1986:我的普羅旺斯幸福生活

第498章 歡迎來到普羅旺斯自由公路

羅南一回來就和莉亞配合著做甜品,頭都抬不起來一下的那種。

他塞了一塊巧克力邊角料到不需要減肥的佐伊嘴裡:

“伯納德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個‘巴黎新酒農’團體,萬一他們願意帶我玩呢?你要知道,只要被定義成了‘巴黎新酒農’,斯特斯加就自帶一個高階標籤了,現在沒有什麼合作的機會不代表以後也沒有,拒絕的那麼決絕未來就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了,好了,別想這件事了,快替我多吃點,你知道我聞了一天的巧克力味道,但一口都不敢吃有多難熬嗎?”

佐伊咬了一口,把巧克力拿到手上:

“你還在減肥嗎?你已經瘦了三四斤,足夠了。”

羅南最近除了不參與一切聚會,還把酒借了,每天吃的比呼呼還健康。

家人和朋友看他這樣心裡可心疼了。

羅南倔強的搖頭:

“拍婚紗照那天,我必須回到之前的重量。”

後幾天沒有比賽的安排,只是展示。

羅南就沒必要繼續呆在艾克斯了,由莉亞帶領婦女們完成足夠。

而且剛剛斬獲了一批‘信徒’的莉亞也需要更多的展示空間,羅南留在艾克斯,關注度和目光都只會落在他的身上。

比賽結束那天的晚上,羅南給莉亞上了一節超長‘速成班’,保證她可以復刻出比賽的第二個甜品,下課時都凌晨了。

在艾克斯草草過了一夜,第二天佐伊去其他地方參加活動,和歌迪亞一同離開,羅南因要回去處理集市的工作,獨自返回盧爾馬蘭。

這次他開來的是一輛大面包車,晚上展示區收攤後,婦女們要把道具放到車子上帶走,所以羅南不能開車走,那麼只能搭車回去。

隨著盧爾馬蘭的名字變得響亮,在艾克斯找回去的車子並不困難,羅南很快就在長途汽車站附近找到了目標。

那是一輛破舊不堪的小巴士,準乘11人的它足足吞下了15個遊客和他們的大行囊才滿意的發動,只因健談的老闆不停欺騙路過的遊客,說‘這是今天最晚一班去盧爾馬蘭的車了,要去見識新藝術之鄉的人趕緊’。

去呂貝隆的車全部是私人運營的,根本沒有什麼秩序可言,這些可憐的外地遊客就這樣被一個一個被騙上了車子。

身為一個普羅旺斯人,羅南當然不會被這種小伎倆所欺騙,但這個司機稱呼盧爾馬蘭為‘新的藝術之鄉’,搞得他也不忍心戳穿.心甘情願的乘坐它返鄉。

對外地人來說,到了普羅旺斯,首先碰到的頭痛事便是混亂的交通,跟這裡的交通比起來,混亂的私營車都可以用‘乖巧’來形容了。

一行駛入主路,萬舸爭流的景象就會讓外地人眼前一黑,那感覺就像是直面一股迎面撲來、密不透風的金屬海浪。

小巴幾乎在瞬間被捲入了高速賓士的車輛漩渦之中,更嚇人的是,隨處可以看到的車輛超速行駛,那場景就像是剛搶完銀行的罪犯正奪路而逃。

而勇敢的普羅旺斯司機喜歡將他們前面的每輛車都視作一個挑戰——你一個保險槓都沒了的老雷諾,憑什麼在我面前甩尾巴?

羅南從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判斷,今天這一車人除了他和司機都是外地來的,本地人才不會在看到司機闖紅燈時大喊‘ohmygod!ohmygod!!’呢,在這個時候,普羅旺斯人會選擇性的瞎了。

有一個戴著眼鏡的第一排遊客,實在忍不住,提醒司機:

“先生,這裡限速80,請你看一下指示牌。”

那司機撓著胸口說:

“限速是對自由的無力約束,我們本地人才不會買賬。”

說完小巴彈射而出,也成了一輛拉著剛搶完銀行的罪犯的車輛。

隨即車裡的尖叫聲更盛,五六種不同的語言狂飆,雖然大部分都聽不懂,但羅南猜那一定是問候司機親戚的。

那名顧客還想說什麼,被旁邊的友人一把捂住了嘴:

“上帝,求求你了,求你不要再和他說話了!”

羅南也捂住了嘴,生怕自己成為這艘‘尖叫船’裡唯一微笑的船員。

這名友人的擔憂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普羅旺斯人有個很奇怪的習慣,就是兩隻手不做點什麼動作,不會說話。

他們表示強調時,手指會不停上下襬動;表達沮喪時,胳膊就會抬得高高的,這是他們語言的伴奏。

如果在餐廳或者酒館裡,看到兩個人爭論時手舞足蹈的樣子,倒是蠻有趣的,但如果在公路上,而且是一輛車速為每小時九十公里以上的小巴司機,將手臂交叉抱在胸前開車的話.大部分人的心臟都會突然停止跳動。

車子行駛出去一個多小時,尖叫聲才完全消失,這要感謝呂貝隆沿途的美麗風景。

羅南猜,車子上的大部分人在這一刻才沒有後悔來這一趟。

天空的藍、青草的綠、房屋的黃、果實的紅.鮮豔的色彩讓大家逐漸閉上了嘴巴,貪婪的看著兩側的鄉村美景。

在這樣一派安寧、沒有車馬喧譁的路上開快車實在煞風景,此情此景,唯有慢慢欣賞才對得起。

有人再一次提醒司機開慢點,這次他們甚至用上了敬語,但司機也同樣用敬語回答:

“我理解您的心情,到了盧爾馬蘭你們有一整天的時間欣賞這裡的鄉村美景,不要著急,我會快一些把你們送到目的。”

遊客們很快不再多言。

只怪自己今天運氣太差,遇到了一個沒有情商、脾氣差勁、心裡只知道賺錢,還不懂交通法規的該死司機。

羅南閉起了眼睛,昨天睡的晚,他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但不知過了多久,小巴用一種幾乎抱死的狀態停了下來,車子裡再次出現各國問候家人的母語。

羅南看向前擋風玻璃,發現他們此時正處在一個彎道處,顯然是司機高速過彎,突然看到了什麼東西,緊急踩下了剎車。

而阻擋住車的東西,他也看清了,那是一面會移動的、毛茸茸的‘牆’。

“哇,是羊,好多羊!”有遊客驚喜的探出了腦袋。

小巴車前是一群綿羊,有幾百頭,完全堵住了去路,而且一眼望不到盡頭。

很顯然它們是出來放風時,誤入了危險的公路。

“摁喇叭啊,讓它們離開這裡,這不是它們該來的地方。”有遊客大聲抱怨。

他們可不像因為一群羊而耽誤了去新藝術之鄉的時間。

那位司機關掉了引擎:

“先生,不要因為你有自由的權利,就剝奪了羊的自由,在普羅旺斯,路權同樣屬於羊群。”

說罷,他把兩隻腳架到了方向盤上,擺出一副不疾不徐、要等羊群完全離開才會繼續上路的陌生樣子。

羅南沒有理會車裡嘈雜的聲音,耐心的再次閉上眼睛,只是心理一直在重複著那句話。

“不要因為你有自由的權利就剝奪了羊的自由。”

“羊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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