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臺的哀嚎隱隱約約像是傳到了選手下榻的酒店。“所以,要是輸了的話,就不好下臺了呀。”
雲凌雷看著滿臉無所謂,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的易徵也是感覺很頭疼,易徵把話說的確實有點太滿了。
關注度跟流量確實是拉滿了,甚至是拉到極限了,但是一旦易徵輸了,面臨到的嘲諷估計也是史無前例的。
簡直就是把自己焊死在了風口浪尖上,一點退路都沒給自己留啊!
“要不然我幫你準備一下,我的風格跟李峻赫還是很相近的,完全可以作為參考。”
聽到雲凌雷好心的幫助,易徵只是笑了笑:“沒事的,我賽前就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放輕鬆,睡覺才是第一要務。
有一個充足的精神明天比賽,比什麼都重要。”
而旁邊的江墨白沉默了好久之後,臉上混雜著極度好奇,甚至一絲求教學藝的渴望。
深吸一口氣,問出了那個讓他百爪撓心、不吐不快的困惑:“你到底是怎麼想出這麼裝逼的話來的。
這種……這種逼王語錄的巔峰級藝術!這種霸氣中帶著一絲悲壯,悲壯裡又透著點囂張,囂張完了還能讓人忍不住鼓掌的究極表達!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裝逼了!這是裝逼界的核聚變技術啊!你腦子當時究竟是個什麼構造?!怎麼就能在萬眾矚目下那麼自然地……噴射出來?!教教我!”
雲凌雷聽到這話都有點無語了,不是哥們,你關注點也太奇怪了吧?不過一想是江墨白,又感覺意外的很正常。
畢竟是裝逼小白龍·行走的騷話收集器—江墨白。
“算了算了,你不要打擾人家了,我們走。”
想到這裡,雲凌雷直接勒著江墨白的脖子轉身就要離開易徵的房間。
江墨白明顯不如雲凌雷有力氣,只能依依不捨的看著易徵,我還沒有請教他到底該怎麼樣進一步的裝逼呢!
“哇!撒手!撒手!我還沒問到精髓呢!!”
“精髓你個頭!精髓就是趕緊滾回去睡覺!”
“放開我啊!不讓我學習裝逼的技巧,不讓我的嘴巴昇華,我這棋下得還有什麼靈魂?啊啊啊!我還怎麼在棋盤上揮斥方遒?!裝逼即力量啊!”
不讓我學習裝逼,我還怎麼下棋呀!在江墨白扭曲而絕望的目光和“我要學習!讓我學習!”的哀嚎聲伴奏下,雲凌雷終於把這個“裝逼癌晚期患者”拖出了易徵的房間,順便貼心地用腳後跟帶上了門。
“嘭!”
房門隔絕了噪音,世界瞬間清淨了。
易徵長長地、徹底地撥出一口氣,甩掉鞋子,把自己重重地摔進套房客廳那張超大的、軟得像雲朵的沙發裡,整個人瞬間陷了進去。
過了幾秒,一絲極其輕微、彷彿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細語,若有若無地從他唇邊逸出。
“我這一生,全靠自己努力!”
“柯老!擺棋!”
“來了!”
而另一邊,李峻赫看著易徵的棋譜越看越皺眉。
“像……”
他的指節用力地點在棋譜上一個關鍵轉折處的位置。
“太像了……”
李峻赫目光如鷹隼般掃過那些陌生的招法,那些天馬行空的選點,那些在中盤階段看似無理、後續卻環環相扣形成滔天巨浪的轉換手法……
這感覺如此熟悉!熟悉得讓人心悸!不管怎麼,易徵的棋譜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的alphago!
從各種方面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面印出來的一樣。
李峻赫甚至覺得不可思議,就算是師徒傳承,也沒聽說過能複製貼上到這個程度的。
人類的老師,哪怕再頂尖,其風格也必然帶有強烈的個人烙印和時代侷限性,其學生的棋風更是會隨著成長環境、思維模式的不同而產生顯著差異,最後往往師徒風格大相徑庭甚至南轅北轍。
比如柔風快槍偏偏教出來的是石佛,小李飛刀教出來的卻是一把神經刀。
“同樣……都在……臨安?”
“同樣一座城市,會是他的弟子嗎?”
“如果是……”
李峻赫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棋譜上用力一按,留下一個淺淺的印痕,眼神閃過一絲銳利到極致的鋒芒。
他腦海中彷彿出現了那個他曾拼盡全力也無法撼動的冰冷無情的未知存在。
李峻赫的思維再次向前推進一步,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卻又莫名帶有……復仇快感的念頭,如同黑暗森林中的火苗,驟然點亮,燒灼著他的神經。
打不過你,還打不過你徒弟嗎?ps:求月票啊家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