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支吾其詞

小廖才來。

可不能破壞了這一優良傳統，讓她小看自己。

“末末呀”沈主喊住她：“等等，我們一起走。”一面抓起二個大饅頭，慢騰騰的走上來。週末只好站下，等老頭子慢騰騰走攏，才一起邁步。進了大門。

走到樓梯口。

沈主本該朝上行。

卻跟著週末一起往裡走，嘴裡咕嘟咕嚕的：“看看小廖，看看小廖，末末呀，小廖幾天的工作，還行吧？”“還行，挺主動的。”

末末由衷的回答。

“抓緊時間，熟悉管理制度嘛。”

“嗯，有時間多幫幫她。年輕人麼，不容易呵。”說著，正副進了辦公室。其他姑娘還沒到，小廖也正在掃地抹桌子。

看到到二個領導進來，連忙問好讓坐。

老頭子笑眯眯的搖搖手。

“你忙你的，我們就看看，看看，不妨事兒。”老頭兒的確也是這兒瞅瞅，那兒看看，看得週末抿嘴偷樂。

這沈主，一準又是被老太太餓了早飯。

心裡憋悶，溜到辦公室解悶兒來啦。

“不錯，不錯。”沈主也不知是在誇獎著誰，轉身出了辦公室，末末跟在後面，揚揚手：“沈主，我先回辦公室，你慢走。”

老頭兒卻回身招呼她。

“不用不用，跟我一起，先到我辦公室聊聊，有幾件事兒呢。”

這下，週末的心，痛苦地向下一沉，嫂子真是料事如神，真出事了？可看看沈主笑呵呵的臉孔，又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敏感？

於是，笑著試探。

“我開門放了包，就來。”

老頭子不以為然的揮揮手：“去去，理理就來，真有事兒，免得我又打電話。”一面轉過身子，往樓梯走去。週末轉過身，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一面吐吐舌頭。

週末，你腦殘！

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就憑你這點兒定力，還想和公安過招玩玩兒？找死啊？進了辦公室，掛好小坤包，慢條斯理泡上茶，然後，習慣性的坐下，開啟電腦。

嗬嗬。

又是好多QQ留言，電子郵件。

末末先點開一封閃著紅光的電子郵件，怕是有什麼急事兒，果然，是濱大科研那個周圍發來的。“周副主，出版社緊急通知，署三人名不行，千把字的短文，只能署一人名。請速斟著，務必請於今上午發回。”

末末想想。

高興的笑了。

幾分鐘後，她坐在了沈主面前。“有個事兒呢”老頭兒好像有點感冒，說話嗡聲嗡氣的，帶著濃重的鼻音：“關於三幢宿舍的電梯問題，我們要商量商量。”

末末頗感意外。

這名為宿舍，實是住房的小高層。

自建成以來二十多年了，修修補補，幾經完善，除了地基外，幾乎整個兒都變了個樣。大家也比較滿意。可唯有一點，電梯無法解決。

本來不過七層樓高。

看似要不要電梯，好像也無所謂。

畢竟，那時大家都還年輕，而且，那二十多年前的住宅，這類沒有電梯的小高層，比比皆是，並沒讓居民覺得好掉底兒。

現在不同了。

電梯房，成了生活好壞和麵子貴賤的像徵。

要知道，住在這三幢小高層的，可都是人人羨慕的公務員和領導，雖然組織上每週都要學習教育，可愛美愛虛榮之心，人人皆有。

再說。

當年小夥子己成了中年人。

當年的中年人，也成了老頭子老太太，凡事爬坡上坎的，沒得電梯的確也不方便。大家提了多次，都給前仲主和現任沈主，哼哼哈哈的拖沓過去，直至今天。

然而。

週末知道。

在大家不斷的壓力下，沈主也曾為這事兒，和週末一起暗地找過市設計院諮詢。可諮詢的結果，二人聽了都感為難。

因為，所以。

凡此種種，乾脆一句話吧。

改造總金額，幾乎是修建同一幢七樓小高層的費用。近五千萬的總費用，到哪拿去？對於建築，沈主和週末，都是絕對的外行。

一老一少二個外行。

曾圍著三幢小高層，慢條斯理晃晃悠悠的轉了很久。

卻始終看不出早己成型的小高層，電梯應該建在哪兒？此事便不吭不聲的擱了下來。可沒想到，沈主今天又提了出來。

“好吧，就商量商量唄。”

末末隨口而答。

立即敏感到到明年開春，沈主就65了。這是個極其重要和極其敏感的數字，按照這個數字，市科協主席兼黨組書記，就該明正言順的離退休了。

“那，先說說你的意見？”

老頭子狡黠的先發制人。

“這麼一大筆費用，哪兒來呢？”“我沒意見”週末不喜歡和頂頭上司，面對面的坐著玩心眼兒，乾脆直來直去。

“有電梯，對住在底樓的也有好處，免得人一生氣或不高興，就指桑罵槐，難聽得很。”

“嗯哼，我想聽的是後一句。”

老頭子眯縫著眼睛，像是在看窗外的藍天，眼角卻瞟著女助手：“五千萬，是前些年的造價，現在應該不是這個價兒了？”

“這還不容易，讓那個田坎幫忙打聽打聽，不就清楚了？”

週末趁機埋下伏筆。

“商會麼，這方面應該是相通的，商會里不是有幾個開發商？”“開發商歸屬於建協，與商會風馬牛不相及。”老頭兒糾正道。

“當然，讓田秘書長出面去打聽打聽，比我倆強，至少省了一些客套寒暄和費用。”

“你說是健協”

週末不解的看著頂頭上司：“開發商歸屬健協？”“唉唉”老頭子叩叩桌子：“是建築的建，不是健身的健。末末呀，你這幾天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想王永民回家了嗎？”

丁三然猛醒。

難堪中有些生氣。

不禁提高了嗓門：“沈主，好像這與我們的談話，沒有關係吧？”“沒有關係”老頭子詭異的笑笑：“我怎麼一提建協，你就想起健協？夜有所夢，日有所思。好，不談這個，主要是錢。這麼一大筆錢，從何而來？我們得一起想想辦法。”

週末心裡有鬼。

也不想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佯裝想想，就提議：“我看，還是找田坎才行，工程也直接交給他負責得了，免得我們麻煩。”早想到這點的沈主，點點頭，表示同意。

可想想。

又補上一句。

“可是，跑規劃局，也是田坎自己去，我們概不插手。當然羅，向上級打申請報告，報批等等，稿子你來擬，我去跑。”

週末同意。

可又有些擔心。

“就是不知道，谷市長批不批喲？如果不批，”“這你放心”老頭兒胸有成竹：“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嘛。其實，說到底，也不過就幾千萬，過不了億吧？這交給我。你呢，把田坎吃緊些就是。”

其實。

真若講起建築。

老頭子多少比周末懂一點，這方面也有一點關係和人脈。可明年自己就要離退，這方面的事兒一旦扯上，就是千絲萬縷的聯絡。

弄不好。

陷進不明不白之中，自己還脫不身。

所以，最好是一概推給週末，屆時自己一走了之，多清白輕鬆啊！他哪想到，週末正想以此籠絡田坎，投其所好，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所以。

二人一拍即合。

在沈主看來，自己總算沒白白培養和提拔對方，在這關鍵時刻，對這種明顯的私利事兒沒反對，反而積極配合出面，是週末成熟和懂事的具體表現。

試想想。

如果週末對此不吭不聲的拖著，事情就麻煩了。

停停，末末就把重新署名的事情，作了彙報。令她高興的是，老頭兒張嘴就說：“我看，就讓田坎署名算了。一個門外漢，能看到自己的大名，登在中國最權威的出版社圖書上，恐怕高興得做夢也在笑吧？”

看看週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