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打打鬧鬧
“兒子,叫舅舅,這是你舅舅呢。”
姚浩就高高在上,樂不可支的叫到:“舅舅,大鯊魚,大鯊魚”周遊也高興的回應著,可末末發現他有些失希望,鬼鬼祟祟的到處亂瞟。
知道他在找誰,也不說話。
快到出口時,後面忽然喧譁起來,還響起義正詞嚴的批評責問。
末末回頭,突然發現不對,從一大堆倒拎著的小皮包縫中,周遊似乎跪在地上,一面嗑頭,一面說著什麼?週末馬上意識到,周遊倒大黴了。
作為一個廳局級領導。
一知道周遊弄到條大鯊魚,她就皺起了眉頭。
鯊魚鯊魚,福兮禍兮?沒說的,被慘淡經營弄得到處借債的哥哥,這條從天而降的大鯊魚,無疑讓他絕處逢生,大加利用。
可是,可是問題接踵而來。
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嚴禁捕捉買賣,他又是從何而來的?
這是其一。其二,贏利性展出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報批手續繁瑣得,基本上也就是讓你知難而退。那麼,周遊報批了嗎?
不用問,週末就能得出準確的答案。
沒有!以哥哥的習慣和個性。
如果他真要想正常報批,一定會主動和自己商量,可他沒有!說這二條,就足可以讓他所有的努力,付之水流,所有的高興,化為泡影。
所有賺的錢,迴歸為零。
還得付上一大筆罰款,弄不好,還會有牢獄之災。
為此,週末一直為此心神不定,一路上都在忐忑不安。因為她明白,周遊一旦倒黴,走投無路,只能找自己這個廳局級親妹妹說情,想辦法。
可是,天啊!
自己貌似虎虎生威的廳局級,濱海市科協副會長。
可實際上,自己幫不上哥哥任何一點小忙。官場險惡,認正不認副,認職能主管部門,諸如市科協,教協,文協什麼的,哪能入人法眼?
可這些,周遊知道嗎?
即或他知道加明白,他還是得找自己。
因為,他除了自己這個廳局級妹妹,與濱海官場根本無緣。這就令週末暗自叫苦不迭,不知所措了。現在,瞧吧。
那濱海官場有名的八大閻羅王,齊聚一堂。
現場演一場三堂會審,抖己威風,殺雞嚇猴。
不,簡直是捻蟲玩笑,手無寸鐵的周遊,對他們來說連蟲子也算不上。聽著被八大閻羅王包圍著的周遊,遲鈍沉悶的嗑頭聲和帶著哭腔的乞求聲。
鮮血和恥辱,都湧上了週末臉孔。
她感到自己周身滾燙,彷彿突發急病。
滾燙後又周身冰冷,牙齒也得得得地相撞著,不能自禁……有人抱住了她:“末末,別怕。”是劉麗麗,這個平時與她針尖對麥芒的競爭對手。
大約,也是被此力量太懸殊的圍剿所激怒?
居然怒目而視,義憤填膺。
“這算什麼呢?即或園方有錯,也犯不著如此興師動眾,大打出手。硬是持仗大權,草芥人命啊?”一把掏出手機:“我這就給我公公打電話”
“這,唉,也是周遊自己有錯在先。”
週末沮喪的搖搖頭。
“麗麗,謝謝,不用了。”沈主也過來了:“末末,怎麼會這樣呢?”原地踱踱,前人大主任貌似英雄氣短:“這些人啊,過去都聽我的,可現在,唉!”
而自持財大氣粗,牛氣沖天的市商會秘書長。
卻連上前勸慰的勇氣,也沒有了。
這赫赫有名的八大閻羅王,任何一個咳聲嗽,就足以讓所有的大老闆們,惶惶不可終日。縱是在緊急關頭,總愛給週末鼓氣的張部,也沒了語言。
只是擰著眉頭,在默默思忖什麼?
沈主很明顯也很誇張的抬腕看錶,又看看錶。
帶著二寶貝的鄭娟,就站在出口處的陰影下,無聲無氣,幽靈一般,更奇怪的是,總是鬧嚷嚷的姚浩和囡囡,此時一邊一個拉著鄭娟的手,安安靜靜的站著。
出口外,己走出了一大半的員工和家屬。
在路燈和寒氣中聊著,等著。
還沒走出的,則默默的圍著週末沈主和劉麗麗……週末發現自己陷入了絕境,如果上前,非但幫不了哥哥,而且自取其辱。
反之,於心不忍。
於德不符,自己又會被鄙夷和謠言淹沒……
沈主又看看腕錶,有些遲疑不決的催促道:“末末,你看?”週末還沒回答,驟然聽到前面一個女聲響起:“且慢,我有話說。”
然後,是有意壓低了嗓門兒的問答。
真是奇怪!
不一會兒,八大閻羅王居然散開,各自拎著小皮包,陰鬱著臉孔離去。週末看到可憐的哥哥,被他的助理和司機,攙扶起來坐在池沿上,垂頭喘氣……
估計,或許是八大閻羅王擔心現場人太多。
怕硬來出現意外局面,命令周遊明天到局裡接受處罰?
或許是堂而皇之的一個大男人,當眾跪下,嗑頭乞求,因而良心發現,柔性執法,批評警告後不了了之?總之,看來這事兒是出現了轉機,也給了自己一個下臺階。
於是,週末轉身。
“沈主,麗麗,我們走吧。”
沒走幾步,末末瞟到一直跟在後面的田秘書長,快步插到了自己前面,身影一晃,踏上了看臺的石階,朝著那一直站在看臺右側的,那**個高豎領連衣帽走去。
“哼,原來還有同夥候著?”
末末邊走,邊想。
“我還以為,只有你三人呢?”出門,上車,一路順利,不提。下車後,鄭娟把末末三人送到宿舍門口,就告辭了。
這,讓末末感到奇怪。
前嫂子從來都是送到家裡,幫著為姚浩洗澡,送上床,誇誇和親親小保姆,才告辭離開。
可末末想想,也就明白了。她拉著前嫂子:“嫂子,遊遊沒事兒的,你不用擔心。”鄭娟搖搖頭:“末末,別勸我了,我知道這個沒良心的,闖下大禍。拿我爸和四個伯父的話說,這叫違法經營,按國家規定,要嚴肅處理的啊。”
“不過,我看,也沒這麼嚴重。”
週末,搜腸刮肚的安慰著。
“那八大閻羅王,不是離去了?嫂子,遊遊真沒事兒。”鄭娟放了她的雙手,轉身道:“末末,我知道你更為難,可這不能怪你。這個沒良心的,一輩子沒向誰下跪嗑頭,我看也真是給逼得走投無路呢,我得,去瞅瞅才行。”
隱入了明亮的路燈。
週末右手搭在門楣上,注視著前嫂子越走越遠匆忙的背影,心裡好一陣感動。
凌晨,朦朦朧朧中的週末,接到了周遊的電話:“末末,我是遊遊,哎,你咋睡下呢?”暈頭轉向坐起來的妹妹,好一陣才回過神。
沒好氣的抓起手機,看看。
“咋睡下?你看幾點了?硬是要把大家都搞得死去活來,你才高興?”
那邊,周遊好像猛醒過來,一定是伸伸自己舌頭,作個鬼臉:“對不起,都凌晨二點了,過得真快,逝者如斯夫哦!”
聽聽,快聽聽。
這個狗東西攪亂了別人睡眠,居然還雅兮兮的?
週末火了:“你做的好事兒,又是下跪,又是嗑頭,周家的老臉,都讓你丟盡啊,還好意思假斯文?”“子在川上日,逝者如斯夫!”\t
沒想到,周遊又得意洋洋的雅二句。
然後,聲音沉穩的回答。
“末末,你都看見的?我那也是沒法,一時給逼的哇。不過,沒事啦沒事啦!鯊魚明天照樣展出。哎,唉,末末,你說,我給鄭娟看到沒?但願她沒看見。要不,她還不知會急成怎樣?”
週末摸摸自己胸口,天!沒事兒了?
真沒事兒?這就好,這就好啊!
唉唉,你那狗熊樣,令誰誰都慘不忍睹哇。不過,會不會是周遊故意哄我,逗我開心?可我看不會。凌晨二點,他打電話就是為了哄我高興?
遊遊再笨拙,再沒良心,也不至於吧?
於是,手機又湊近了自己耳朵。
“周遊,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和鄭娟都要著急?靠邊_自己玩,別自作聰明。”撲!仰面倒下,重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還沒亮。
小保姆就跑來搖她。
“阿姨阿姨,快醒醒。”似睡非睡的週末,一下睜開眼睛爬起來:“囡囡,怎麼了?”“浩浩,浩浩的額頭很燙,”
小保姆繫著條大圍腰,這讓她自腰部以下都一片粉花。
小臉蛋和鼻尖上,都沾著一抹油汙。
“我怕是”呼!末末跳下床,狂奔過去。果然,兒子雖然閉著眼睡得正熟,可額頭摸上去的確有些燙手,末末心一緊,糟糕,莫不是昨晚看鯊魚受了涼?
週末彷彿這時才想起,現在還是春寒料峭的三月。
昨晚上只顧想著機會難得,回屋拉上兒子就走。
唉沒說的,這都是該死的周遊害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給八大閻羅王圍住,大家停下來,就不會孩子發生感冒這事兒。
高背黃河車廂裡開著空調,溫暖宜人。
下車時,自己還給兒子拉緊了衣領,才把他交給鄭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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