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北方拳，輸給南方拳了！”
還是一樣的詞，還是一樣的動作。
葉師傅在數家武館連續被一位“北方蠻子”給踢了，好幾位師傅都因此負傷後，與找上門來金山找交手。
並且只用一條雞毛撣子就抵過了對方的鋼刀。
無論拳腳還是兵刃，都完爆了對方。
一會兒還得拍對打戲。
張遠特意提前練習了刀法。
詠春的標誌性刀具，叫八斬刀，是一種帶護手的短刀。
詠春拳是短打拳的代表，刀法也是短刀的代表。
娛樂圈中，練習八斬刀最出名的人是誰呢？哎，就是張遠的老對頭向左。
而且他的八斬刀還是老爹正經找了葉問親徒梁紹鴻手把手教的。
這位梁師傅還是墨鏡王《一代宗師》中梁朝偉的武術老師。
在國內外，影視圈都非常出名。
當然，最後還是壞在自己這徒兒向左手裡了。
因為向左那部異常抽象的《門前寶地》，也是找自己師父做的武指。
一世英明毀於他手……
要知道，向華牆可是莫家拳的正經旁支傳人。
就是“南派莫家拳，承讓”……的那個莫家拳。
卻沒有讓兒子練莫家拳，而是讓他去外邊一通拜師。
難道是知子莫若父，明白他實在不是這塊料？張遠大概練了下八斬刀。
相較於於承惠的雙手劍，這種刀法算是很簡單的了。
基本就是詠春拳法的延伸，還是一種近似短打的高速流刀法。
張遠覺得這種刀法其實不算太實用，因為一寸長一寸強，八斬刀才2，30公分，與長兵刃交手根本碰不到人家。
其實詠春也是一種相對“吃虧”的拳法，適合體型和體力都較弱的人練習。
日字衝拳又快又猛，其實就是為了迅速拉近與對手的間距，進入己方舒適區。
如今樊少黃依舊被他用雞毛撣子鎖住咽喉。
可經過昨日連夜與導演說戲……是真的說戲，不是女演員半夜去導演那裡那種說戲。
修改後，又多了一段詞。
“不是什麼北方拳，南方拳！”張遠厲聲開口。
“無論南北方拳法，都不該用來恃強凌弱，逞兇持惡。”
“拳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
“卡！”葉偉性喊了停：“這場過了。”
張遠跑去監視器前，葉偉性主動讓出位置來，給他看回放。
“嗯，這就對了。”
“感覺好了許多。”
“有教無類，才是宗師氣候。”張遠拍了拍葉偉性的肩膀。
葉導覺得肩膀頭子一沉。
有教無類，說的是你，還是我？張遠看向葉偉性，見到老老實實，棄了一些港片的俗套後，心想著擅長閃電五連鞭的馬師傅果然說的沒錯。
“我勸！”
“這位年輕人耗子尾汁，好好反思。”
“以後不要再犯這樣的聰明，小聰明啊。”
“武林要以和為貴，要講武德，不要搞窩裡鬥。”
“謝謝朋友們……”
你就說馬師傅哪個字說錯了。
真不是張遠小心眼，仗著自己是北方來的，欺壓南方人。
他尤記得前世看《葉問》時。
國語版還好，若是在網路平臺看粵語版，一放到金沙找等人登場時，那彈幕上準有一群以“北方佬”開頭的評論，內容必定不怎麼優雅。
葉偉性與其他香江導演，編劇會如之前那般安排劇情，也是因為有市場。
“哇，我看你搞的很好嘛。”休息時間，張遠正在看之後幾場戲的劇本。
這邊葉家大宅再拍幾天，就要上道館的戲份。
挺慘烈，打戲也更重。
因為葉家大宅中的打鬥，葉師傅都是比試，都收著手。
張遠表演時也故意做了點到為止的樣子。
而道館是打鬼子，一定要盡全力！戰鬥爽，把鬼子打的越慘越好。
莫說真打，觀眾透過熒幕看著都得覺得疼，才過癮。
就是要讓觀眾看爽才行。
他正思索該如何演繹，體型壯碩的洪金保來到他身邊。
都說大哥大是全世界最靈活的胖子。
但只要是人，就逃不過物理極限。
老哥體重太大，又總拍打戲，外加從小練功留下的舊傷，如今膝蓋已經不太好了。
胖子的通病，他也逃不過。
“什麼？”
“我說的是劇本和拍攝。”大哥大穩穩坐下。
他早就聽說了，張遠功夫是把好手。
之前也試過，底子特別好。
可這次同一劇組，才發現他竟然還是能導能演的雙料選手！
這可難得。
演員轉型導演的不少，但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水平的可不多。
就那天一個鏡頭便見功力。
再加上昨天今天該劇本的魄力，他算瞧出來了。
真讓這小子自己導一部戲，也不是不行。
洪金保現在年紀大了，全盤參與做現場導演的片子已經很少了。
更多的是做總導演，監製，或者武術指導。
沒有現場導演那麼累。
七八十年代他和麥家組成嘉寶公司那會兒，一年要出四五部戲，也是能導能演的主。
那天他見張遠在片場叫真，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就讓他想起了姜紋。
後來一看張遠導的那一鏡。
呵！有模有樣，而且鏡頭排程還有一定的藝術性。
更覺得像姜紋了。
脾氣也一樣大。
“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導戲？”大哥大難得和藹的說話。
“我看你有這個潛力的。”
他想著陳可欣去了大陸，混的不錯。
自己一直固守香江，其實在走下坡路。
如果張遠願意自導自演，藉由這位有潛力的後輩拓展大陸市場也是條好路。
可沒想到，張遠卻很果斷的給出了否定回答。
“沒有，我不想導戲。”
“太累了，而且太費時間。”
原本薅了一肚子導演技能，正愁沒地兒使，還時常手癢。
就是那天把葉偉性扒拉開，導了一場後，讓他果斷放棄了這個職業。
什麼叫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就是實操後，張遠發現這工作太費心！
不是坐下就拍，拍完就走。
前期準備，中期排程，後期剪輯。
找人，平事，宣發，樣樣都得來。
遇到個大牌演員，還得晚上陪著聊戲……
這說的是周遜哈。
白天黑夜的沒個休息。
張遠之前就覺得老謀子牛，現在更覺得他牛了。
當演員只需要管好自己，當導演得管好劇組上下大幾十上百號人。
像老謀子那樣，一次運作上千人協同拍攝，那腦子都費毀了。
若是當導演，他要拍，肯定得往好裡拍。
那就得把其他事撂下。
不值當！
單位時間內，當導演的付出最多，收益卻很少。
有這腦子，他能折騰出更多錢來。
老謀子賺的可沒他多。
馮曉剛也沒他賺錢，尤其自己佔的樺宜股份都比馮導多。
我還是算了吧。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能樣樣都要。
他也不幹當掛名導演這種浮於表面的活。
日後被觀眾扒出來還容易“塌房”。
還是當投資人與演員，間接影響劇組更輕鬆。
“真的不想？”
“真的，我能力有限，時間也不夠。”
“可惜了，可惜了。”大哥大嘆息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輕人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也好。”又聊了幾句，大哥大便離開。
吳驚見此竄了上來。
“你真不拍啊？”
“沒看寧昊每次都累成啥樣啊？”張遠很實在的說道。
功夫小子撓撓頭。
我說要自己拍戲時，大哥大還勸過，讓我好好準備，彆著急。
到了張遠這邊，他不想拍，大哥大還惋惜上了。
差距有那麼大嗎？“梁師傅。”張遠沒管他的鬱悶之情，喊了聲剛好路過的武指梁小熊。
“有事想和您說。”
他恭敬的請梁師傅坐下。
“熊哥，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這麼正經，你要做什麼？”梁師傅見他預期嚴肅，身旁又是要改打戲。
“別緊張，不是劇組的事情。”
張遠將自己的訴求簡單說了遍。
總而言之，經過這次帝都新宅被人闖入，外加在劇組被人帶走的事後，他決定立即啟動新增安保人員的計劃。
而且他已經計劃好了直接成立公司。
剛才見到洪金保蹲起落座時膝蓋不方便的樣子，更讓他確定，自己需要專業安保。
我拍打戲能賺錢。
我和人動手萬一受傷，不光賺不到錢，晚年說不定還得悽悽慘慘的落下病根。
老子的目標是80歲還能一夜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