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雜然無味
別人看來,他凍得像是一個奔跑的排骨。
半個時辰,他就從那裡冒著大汗走了出來,不多問就知道此地是俗稱“民窯”,是太平鎮出名的陶館裡的一道分工廠址。
一道工序成了三四十人養家的口糧——燒爐,把製作的泥胚放入其中,在不到一千度的火溫中,把灰塵掃除乾淨,放在棚板上,讓成泥胚色的碗碟,在其中成為質地堅硬的陶瓷。
笑口常開的一個老人,就稱這裡為相簿。因為還未有人敢於在上面做出極為精細的陶瓷畫。
山水,寓情於景之中,恰到好處。
他少說有些不以為視,火紅的熱浪吹的他那次頭皮發麻,直髮變成了一團,打著卷。
他也埋怨道:“有什麼好看的,況且還沒家裡的翠玉好看。”
他主要目的並不是這三次傷害他的爐窯,而是那一旁毫不起眼的打鐵鋪子。
沒等他走來,就聽到裡面鉗住紅鐵皮的聲音,嗤啦一聲。看他們臉色鐵青,就知道生意不是很好,但卻毫不影響,這一堆人的熱情。
太平鎮稱這裡熟知的三個磨鍊人體力地方之一:打鐵,築爐,封煙。
打鐵排在第一,只有大漢卷皮衣袖,在火旁待上一天,爭搶著錘下一天的第一塊鐵。抬手,垂下,這看似簡單,但在火光,人身,一天重複上千次的痛苦,這便成了只有從小到大培養的職業。
李水山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忙動的身影。
他一手夾著鐵胚,一手掄起鐵錘,鐺的一聲,震的李水山耳膜發顫,火熱的胚體在他們手中被抓起來壓在清水中,滾燙的紅光暗淡,水氣呲呲響起。
李水山的長袍在這裡極為融合,因為在其中有一個專門的小房間中,裡面漆黑一片,正看到那黝黑的身軀站起來,對著面前火紅的鐵胚砸下。走入眼中的少年像是這裡的常客,門口揣著菸斗的老大爺,叫張水,給他算了算,自打今年開春這是第五次來到。
第一次還帶了一壺不知名的酒,全被裡屋那大漢仰頭給喝了,這幾次沒有以前的那股熱情勁,就聽到他那娘娘腔一般聲音:“今日沒帶些好酒好菜孝敬你爹。”
李水山有些氣憤,就當這沒有學識的老人是一個孬種。
他趁著鐵胚還火紅,點了一個旱菸,吃煙的煙氣蒙在他的眼前,眉毛被火烤的打了卷,身上的衣衫都破了個洞,露出他肚皮上的一塊肌肉。
“有事?”這大漢全身肌肉,對著李水山輕言輕語,讓他有些難受。
“沒事,想看看還有什麼書可以借我看看。”
老薑吞吐一口,半聲沒坑,“沒了,也就那幾本,你都看過。”
看李水山半信不信的神態,他心裡有些打鼓,說道:“你還是惦記我那時跟你說的那本志怪書籍。”
他靜靜地在等待著李水山的回話,就是這樣的一小段時間。他撓了撓頭髮,對他難以說服。並不是他不拿給這跑來幾趟等待的少年,而是這也是在他夢裡編造的謊話,就是想跟他嘮嘮嗑。沒想到這少年當真了,還以為是酒後吐真言。
李水山耷拉著臉有些失望,他等的這本他所說的志怪書籍有些時間了。爽當擺了擺手不再等候。
他蹲下,看著坐在地上的大漢,他輕輕的說道:“姜老,何時有了好書可以借給我看。若是沒有,也就作罷,等我找個門生,賺點錢財,就請你喝酒。”
“我只看了三四本,一本還殘缺一小半,野狐,巨妖樹,還有那吃人蛇,聽人說還有那踏空行走的那個人影”,想到這心裡,他梗嚥了起來,就不再說了。
“沒了,就作罷了。”李水山告辭要走,老薑放下了煙槍,意蘊未決的說道:“這就走?”
“走了,還要給馬伯打酒。”
他哼了一聲,對於這說走就走,說來就來的小傢伙饒有興趣,說道:“我給你謀了一個差事,你自己去做吧。”
“什麼差事?”李水山點頭問道。
“那街巷的陶家缺一個幫工。你若是想去,我都給你說好了,你自己去看看。”
李水山思考了一會,在眾人的嗤笑下,點了點頭,心中按下決心不再山上停留。
「持續更新,多多支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