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關注到網上的評價還不錯,只是她這個青春疼痛文學女主的名頭似乎又坐實了些。可她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疼痛的……
勾手將口袋裡的手機拿出點亮螢幕,習慣性的開啟熱搜,她瞬間被一片飄紅的熱搜榜晃了下眼。
“什麼情況?誰又離婚了?”
下意識的吐槽了一聲,她仔細看向螢幕,眼神瞬間一凝。
怎麼會有這麼多與“江傾”相關的熱搜?
懷著好奇心,張靜儀開始一個個的點開這些熱搜。
十幾分鍾過去後,從驚歎中緩過神的張靜儀緊盯著螢幕,目光在江傾桃花塢的正面照上停留許久。
這個叫江傾的人,為什麼她會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們之前見過嗎?可是不應該啊!
像江傾這種在她看來遠在天邊的人,自己如果跟他見過面不該沒有印象才對。
端詳著江傾的照片,張靜儀清冽的眼眸裡盛滿了疑惑。
奇怪,好熟悉的眼睛……
——
魔都,洲際酒店。
月光被紗簾篩成銀箔,虛虛地鋪在陳嘟靈蜷縮的脊背上。
手機螢幕幽藍的光攀著她的睡袍褶皺遊走,螢幕裡定格著江傾在公開課講臺上的側臉。
睫毛垂落的弧度與五年前那場辯論賽時分毫不差,只是毛衣換下了那件白襯衫。
她赤足踩過地毯,從梳妝盒夾層中取出了一張硬碟。
“2016年第六屆國際大學生華語辯論賽”的標籤已然褪色,卻連道劃痕都沒有。
這些年她輾轉過許多劇組,行李箱裡永遠裹著三層緩衝棉的,除去母親求的護身符,便只剩下這個比賽錄影硬碟。
她將硬碟插入膝上型電腦中,點選進入。
“請反方三辯做最後陳詞。”
十八歲的江傾單手扯開領口紐扣起身,會場頂燈在他身上灑下了一層淡淡的光澤。
陳嘟靈跪坐在酒店地毯上,指尖懸在電腦螢幕進度條上方。
這個動作她重複過134次,每次都在對方說出“顏之有理”前落荒而停,彷彿不聽完那個諧音梗,年少時漏跳半拍的心動就能永遠封存在記憶裡。
月光悄無聲息漫過視窗。
陳嘟靈突然把臉埋進蜷起的膝蓋,喉間哽著團化不開的酸澀。
她好後悔。
當初江傾在專業領域太耀眼了,正巧饒雪曼找到她,她才想著在大熒幕上發光,讓他看到。
結果眨眼間就是五年,她卻……
一旁的手機螢幕中,桃花塢實時彈幕正在狂歡。
“五分鐘內我要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
“科技妲己亂我心智!”
“江博士的睫毛比我人生規劃都清晰!”
“這就是天才的誘惑嗎?嘶!”
……
陳嘟靈突然伸手觸碰螢幕,冰涼的觸感驚醒了她某種隱藏的佔有慾。
“你們不知道……”
她用指腹在虛空中描摹那道身影。
“他推導貝葉斯定理時習慣咬筆帽,緊張時喉結會上下滑動三次,說諧音梗前總愛用拇指叩著桌面……”
尾音碎在空蕩的套房。
窗外的城市依舊燈火通明,陳嘟靈終於點開那個塵封的進度條,畫面中二十歲的江傾正隔著五年時光朝她挑眉。
“除非像我們的陳主持人……”
月光漫過她的清冷的臉蛋,冷白皮被襯得沒有一絲雜質。
陳嘟靈終於看完了那場辯論賽的第135次回放,顫抖著指尖截下江傾說“顏之有理”時微笑的臉龐。
加密相簿新增的截圖層底,2016年時偷拍的頒獎儀式中,江傾的背影微微泛黃。
這本是她深埋心底的寶藏,如今卻被整個網際網路發掘出來,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也好……”
她對著窗外的月光抬起手臂,在虛空中輕輕抓了抓。
“至少現在,所有人都要跟著我一起念你的名字。”
砰!!!走廊中突然傳來物品撞擊的碰撞聲,在深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像極了那年辯論賽後,少年將獎牌拋向空中時發出的清越迴響。
——
我的寶藏被人發現了。
——陳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