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河水滔滔,就算有什麼也早都無影無蹤了,怎麼可能讓他摸得到,
王文斌也是心中寒涼無比,渾渾噩噩,只感受河水帶著泥沙將他的身體反覆沖刷,
有路人看見這一幕大驚失色,
連忙叫上其他人將王文斌從河裡撈上來,
這個季節的河水溫度不算太高,泡了這麼一會,臉色也開始發白起來了。
王文斌在當地多少也算得上個有地位的,認識他的人並不少,
加上他今天行事瘋瘋癲癲的,這個訊息傳的很快,
不少人開始偷偷傳王文斌的閒話。
但是王文斌管不了這些,
河裡什麼都沒有摸到的他,顧不得自己身上溼漉漉的一身衣服,踩著灌滿了水的鞋子就往王迎弟的宿舍走去,
看見如同水鬼一般出現的王文斌,王迎弟先是嚇了一跳,
後來得知王文斌是去葉淼父母去世的那條河找人沒有找到之後,她的臉上漏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
“我們的王大營長怎麼還有空找淼淼呢,現在不是正和那個周倩打得火熱嗎,現在在這兒演這麼一出苦情戲給誰看?”
王文斌沒有理會王迎弟口氣裡的夾槍帶棒,他現在只想知道葉淼的下落,
他用幾乎懇求的語氣詢問,
“葉淼她究竟怎麼樣了,為什麼一點訊息都沒有,人也不見了,也沒有在你這兒,她究竟去哪兒了?”
看著王文斌這幅樣子,王迎弟只感覺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從前是怎麼磋磨葉淼的,現在也會著急上火嗎?
她冷冷的哼了一聲,卻好像是大發慈悲一樣的開口,
“上次淼淼帶回家的檢查單你還記得嗎?”
“你是說,那個,那個什麼瘤……那個不是假的嗎?”
“誰告訴你是假的?”
王迎弟嗤笑了一聲,臉上帶著毫不客氣的鄙夷,
“竟然想得出來是我造假病歷單來騙你,我一個小護士還真是好大的一張臉,冒著犯法犯罪的名頭去做這種事?王文斌,你有腦子嗎?還是你那個青梅竹馬說什麼就信什麼,究竟誰才是跟你夫妻這麼多年生兒育女的人?你想過嗎?!”
王文斌臉都綠了,
一是被一個他一向不喜歡看不起的女人在這兒指著鼻子罵,
二是他也反應過來,一個護士確實沒辦法偽造一份資格完全的病例書,
前提是,那張病例書真的是真的的話。
王文斌試圖用腦子回憶那張被葉淼放在一邊的紙,但從來沒有正視的東西就損失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他只能抬頭壓抑的問,
“你是說,葉淼是因為……生了病才想不開的嗎?”
王迎弟看他這個樣子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抱著手臂有些不屑。
“誰知道呢,說不準還有點什麼別的原因。”
她的話模稜兩可,卻又字字句句都指向了王文斌最不想承認的地方,
在他眼裡,這是葉淼最好的朋友都親口承認了的事,
他想到了河邊的那隻鞋,想到了洶湧的河面,想到了冰冷潮溼的泥土,
他不敢想的是,葉淼事抱著怎麼樣的心態,
帶著自己生病的軀體,就這樣孤零零沒有一個人陪伴的走上了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