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事和無事
晉希文摸了摸鬍子,只覺得又少了幾根,那就連著這羽族一同滅了!反正自己已經大道反噬,天運折損,也不在乎這一點兩點的了。
皇宮之中,弄羨庭裡。
圭湘一臉的愁容,望著外邊的那幾株梧桐樹,思索不已。
“怎麼了?”參心剛一走進來,便是看見圭湘趴在這桌上,“愁眉不展的,又是有什麼心事嘛。”
“姐,聽說那山裡面出來了很多的野獸?現在都在關口外面了。”圭湘見著了參心進來,便是微微坐了起來些。
“無妨的,讓他們來便是了。”參心笑著:“縱然這野獸有成百上萬只,也是不可能有一隻能夠進入這太康城中的,便是關口裡,也是進不來的。”
“姐姐為何如此篤定?”圭湘有些好奇,接著說道:“這次聽聞都是狹獸,我也知曉的,可不是一般的野獸可以比較的。”
“我在那《百野志》中也是見到過的,雖然只是十分簡短的一小段話罷了。”
“當然,放心便是了。”參心慢慢走到身邊說著:“若是連這些野獸都殺不掉,又是怎麼去攻伐城池,對陣敵軍呢?”
“對了,我已經讓人將一些事情都扔給了幕帥的兩位弟子去做了,你這些日子,就好好歇息會吧。”參心在一旁的椅子上做了下來,一同看著窗外,不知心中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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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之上,四處都是沙礫岩石,竟是沒有一個活物,著實是有幾分悽慘荒涼,蘇景年算了算,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日子沒見過別的東西了。
蘇景年獨自一人走在這大荒之上,已是走了有數日了,而回頭一看,那不周山似乎仍然就在眼前,沒有絲毫遠去。
“老頭子說這大荒也是一本天然的功法,是不是喝酒喝的腦子不好使了?”雖然已經是師徒關係,不過蘇景年還是覺得喊浩居真人老頭子來得順口,畢竟這一路都是這麼喊過來的。
而且浩居真人對於這也不在意,隨便了。
一邊想著一邊又搖了搖頭,自嘲說道:“一個八境修士若是能喝酒喝醉了,那才是真是不好使了。”
只不過蘇景年卻是沒有想到,這歷代宗主留下的酒,又怎麼會是尋常的酒而已,那一罈子下去,尋常練氣士怕是得醉個數年了。
看了看天上的兩輪大月,絲毫不曾移動,不由得又是心生一陣感慨。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啊。自己倒也算是記性極好的了。”蘇景年邊讚歎道,又是忍不住的誇了誇自己。
“你這臉皮倒是和為師差不多啊。”突然,身旁冷不丁的就響了起來。
蘇景年轉頭一看,浩居真人頂著一張紅臉,還有點醉醺醺的,聽見了蘇景年說道,終於是忍不住說了起來。
“老頭子你是怎麼來的。”蘇景年說著:“我走的時候看你不還是在那睡覺嗎,怎麼這麼快就醒了,這酒不夠烈了啊。”
浩居真人撇了撇嘴:“你懂個什麼。”
“誒,對了老頭子,你之前說這大荒便是功法,可是沒有說胡話?”蘇景年沒有停下來,邊走邊問。
“那是自然,尋常之人這輩子都呆在那天下之中,被天勢大道所壓制,個人修行也與其息息相關,緊扣相連。”
浩居真人使勁晃了晃頭,接著說道:“而大荒已是超脫了那天地範疇,不受約束。你在別的地方見過這大月一掛便是百年的嘛?”
“至於這其中意味,得靠你自己去理解了。”浩居真人說道:“別人理解的是一種意思,說出來的又是另一種意思,而你聽見的又是另外一種意思了。”
“道可道,非常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浩居真人笑著說道。
“我尋思這說了這麼多,不都還是些廢話嘛。”蘇景年沉吟良久,轉頭問道。
“其實這也只是前幾任宗主留下的一個說法,我也並沒有發現。”浩居真人咳嗽了幾聲,現在酒勁還在,也看不出臉上變化。
“弟子在臉皮這方面,著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蘇景年嘆了口氣,神色之間似有嚮往:“難不成修為越高的人,這臉皮也會越厚嘛?”
“嗯?”不見回應,待轉頭看去,卻已經是不見蹤影了。
蘇景年繼續獨自走著,內府之中運轉不歇,《倒頂》在這大荒之中,似乎更顯得迅速,龐大。蘇景年估摸著,就照這樣的趨勢下去,怕是能在自己離開這大荒之前,便將這《倒頂》練至半境。
而至《倒頂》大成,便是一息運轉六千里不竭,神魂也可顛倒。蘇景年感嘆道:“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練就那等境界。”
蘇景年又走了些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卻也是沒有酒了,不由得嘆了口氣,轉頭看了看那不周山,思量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