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聖玲怕西屋那邊的張懷端聽見,捧著兒子的耳朵悄咪咪告訴他,“媽媽去跟爸爸睡。”
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下,“爸爸腿受傷了,王爺爺叮囑他晚上不能動,媽媽要過去照顧他。”
小寶一聽放心了。
盧聖玲親親他臉蛋,又親親他額頭,自己生的,看哪都想親一親,怎麼親都親不夠似的。
跟孩子道了晚安,關了燈就出去了。
張懷端還以為她帶兒子睡了,看到人端著搪瓷盆的熱水進來,愣了下。
“你陪孩子早點睡吧。”
盧聖玲把搪瓷盆放板凳上,擰了把熱毛巾,“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張懷端條件發射的拿走毛巾,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他自己來。
經過上次泡腳事件,他是怕了。這女人看著嬌嬌柔柔的,可做事虎啊。
不是毛手毛腳對他東摸摸西摸摸,就是把他的腳當死豬一樣按在熱水裡燙。
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好說什麼,只能忍著。
看著張懷端緊張兮兮的樣子,生怕自己吃了他,盧聖玲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
張懷端眼皮抽了抽,洗好將毛巾給她,“快去睡!”
盧聖玲拿著毛巾浸到盆裡,搓了搓重新擰乾,抓著張懷端的手給他擦手。
微不足道的動作,卻讓張懷端一陣臉紅。
當然,盧聖玲也好不到哪裡去,強裝著鎮定。
這手一擦就是好幾分鐘。
張懷端只感覺自己一雙手要被她擦掉一層皮,忍不住提醒,“好……好了吧?”
盧聖玲回過神,連忙鬆開,“好……好了。”
換了泡腳盆,把搪瓷盆裡的熱水倒入泡腳盆裡,加了點熱水幫他擦腳。
大冬天的,得洗了手腳睡覺才暖和。
盧聖玲想到小寶上學的事,就跟張懷端商量起來。
“今天回來遇到村長了,他說明年開春,村裡要騰出一間房子做學堂,讓小寶去上學。”
張懷端“嗯”了聲,本來今年夏天就該送小寶上學,奈何他存點學費全給這貨給拿走揮霍。
找的理由還挺有意思,東頭村的學校離家太遠,孩子小上學不方便。
這話一出,西頭村的幾個村幹部個個臉紅。
雖說知道盧聖玲給自己找理由,可也確確實實打了那些人一把臉。
兩個村加起來,三四百戶人家,就只蓋了東頭村一個學堂。
孩子上學翻山越嶺,要走一個小時的山路,天不亮就得起床。
有些家長是真不願意孩子遭這罪,上學年齡一拖再拖,到七八歲還窩在家裡放牛,大字不認識一個。
“對了,你說咱家這房子是修繕還是重蓋?”
盧聖玲心裡的打算是重蓋,可是重蓋需要面對的問題比較多,比如資金,還有一家三口的落腳點等等。
“就修繕一下吧。”
張懷端考慮到自己攢的錢不多,就想著解決眼下能解決的,把茅草頂換成青瓦屋頂,然後就是牆上的縫縫補補。能保證下雨不漏雨,颳風不漏風就行。
看著彎著腰給自己擦腳的盧聖玲,張懷端心想要是這貨一直保持這種狀態,不鬧,也不敗家就好了。
等他腿恢復完好,就出去掙錢,不出幾年,完全可以蓋上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