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聖利看著自己媳婦兒,有點驚訝。
這意思是,不退就要生氣了?
他就不明白,明明做夢都想要一臺縫紉機,怎麼買了又不要呢?
盧聖利把扛在手上的縫紉機放地上,“媳婦兒,你怎麼了?小玲給你買的縫紉機咋就不要了?”
張懷妝咬著唇,憋著眼淚不說話,想到那個苦命的弟弟,花他的辛苦錢買這麼金貴的東西,她心裡難受得要命。
李蘭芬在外頭拉著盧聖玲也在說叨這事兒。
“小玲啊,又拿懷端的錢霍霍。你咋就聽不進去嘞?媽跟你說了多少次,好好過日子,好好過日子。攢點錢把家裡房子該修的修,該補的補,你看,你買這死貴的玩意兒做什麼?
李芬蘭氣不打一處來,可自己生,拿她沒辦法。
盧聖玲逗著她媽懷裡的月月,等她媽數落得差不多了,解釋,“媽,買縫紉機的錢是我自己掙的,不信,你問問他。”手指向拖拉機上的王有才指了過去。
李芬蘭一開始沒關注到王有才,只以為他是開拖拉機的司機。
現在被盧聖玲這麼一指,頭腦一熱,以為是盧聖玲在外邊找的野男人。
氣得手一揚,要揍她。
盧聖玲抱著頭往後躲了下,要不是她媽懷裡抱著孩子,肯定要抄鋤頭攆幾里地。
“王二狗,你跟我媽說說,買縫紉機的錢是不是我自個人掙的。”
王有才箭步從拖拉機上跳下來,“大媽,我可以做證,買縫紉機的錢確實是我師父自個兒掙的。”
李芬蘭哪肯相信,她自己生的閨女什麼德性,能不知道嗎?
用得著一個外人替她作證?
“盧聖玲,你……你趕緊把縫紉機給我退了,退的錢還給懷端。”
這會屋裡的張懷妝也在鬧,非讓盧聖利把縫紉機退掉。
盧聖玲哭笑不得,敢情都以為她花的是張懷端的辛苦錢。
自己親媽誤會了也就誤會,可不能讓嫂子兼大姑子誤會,不解釋清楚,以後怕是看一眼心裡都硌得慌。
盧聖玲走到裡邊院子裡,拉著張懷妝的手向她解釋,“嫂子,我沒拿你弟的錢,買縫紉機的錢是我自己掙的……不對,可以說是我哥掙的。”
張懷妝愣愣地抬起頭,“你哥掙的?”
盧聖利想了想,覺得他妹說得有道理,打獵掙了五百塊錢,他也有份。
但是想到他那份買了這死貴的縫紉機,就跟從身上割了塊肉似的,疼得不行。
要早知道她妹拿的是自己錢買縫紉機,他說什麼也不肯答應。
白花花的錢裝口袋裡不香嘛,非得換這玩意兒?
這會,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是我掙的,這不今天跟小玲上山打獵,掙了些錢,想著你做鞋子挺辛苦的,廢手,就買了。”
張懷妝擰巴的情緒這才鬆弛了些。
不明白就進了趟山,一下子能掙這麼多錢?
瞅著嶄新的縫紉機,金貴得連手都不敢摸,生怕碰壞了。
盧聖利心裡那個悔啊,要是還來得及的話,他恨不得現在就把縫紉機拉到鎮上退了。
“嫂子,我哥心疼你,割肉都想著給你買這麼金貴的東西。”
張懷妝抬頭看了盧聖利一眼,嫁給他這麼多年,才頭一次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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