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中銀大廈30樓的輝遠金融辦公區。
田甜抱著一疊檔案,推開顧俊輝辦公室的門。
室內只開了一盞檯燈,光線將男人的身影拓在落地窗前。
深色西裝襯得肩背寬厚如盾,轉過身時,硬朗的側臉在光影裡更顯分明,鼻樑高挺,下頜線繃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穩。
望著他,田甜心裡漾起漣漪:老闆明明比自己還小,可這份運籌帷幄的大氣,總讓人忘了其年紀。
這一週多來,按他定下的佈局推進,輝遠金融賬面上的浮盈早已突破幾十億美元。
整個公司的人都按捺不住欣喜,茶水間裡、走廊上,總能聽見壓低了的雀躍議論。
有人還算起了獎金:“老闆向來大方,這波行情下來,這個月怕是能多拿半年工資……”
可這份狂歡,似乎半點沒滲進這間辦公室——他依舊臨窗而立,眼神平靜地看著維多利亞港的夜色。
田甜想到傍晚去樓下餐廳吃飯時,鄰桌坐了幾個同樓其它金融公司的職員,個個唉聲嘆氣。
“今天又跌了五個點,我們部門經理臉都綠了,聽說下週要開始裁員……”
“我手裡那幾支地產股,再跌下去就得爆倉了,真怕公司撐不過這個月……”
他們說話時的焦慮,和輝遠這邊的歡快雀躍形成了鮮明對比。
田甜這時有種衝動,想從身後抱住他,貼在其溫熱的後背上,感受一下這個男人寬厚的肩膀以及迷人的氣息。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按了下去,可臉頰還是起了紅暈。
“老闆,”她定了定神,走上前輕聲說,“亞洲主要市場都收盤了,但風暴……還沒停。”
顧俊輝“嗯”了一聲。
田甜將手中的資料單遞過去,又俯身點選電腦螢幕上的圖表,指著歐洲三大股指的開盤資料說道。
英國富時100指數(FTSE100):低開2.1%,現報4865.70。
德國DAX指數:低開1.8%,現已跌破3900點,最新3893.39。
法國CAC40指數:低開1.9%,現報2791.64。
“受亞洲,尤其是我們港股暴跌的拖累,歐洲市場剛開盤就一片慘綠。”
她指著螢幕上的曲線,“德國DAX的成分股裡,西門子和巴斯夫都在被大額拋售。
大眾、寶馬、賓士等公司下挫幅度也很大,拋壓沉重。”
顧俊輝看向螢幕上跳動的曲線,德國DAX最新點數停在3880多點,英國富時的跌幅還在擴大。
螢幕右下角彈出的財經快訊裡,正滾動著德法財長為歐元區利率政策互相指責的訊息。
旁邊附了段倫敦晚報的評論:英國交易員嘲諷華爾街反應過度,宣稱歐洲金融體系“根基穩固”。
‘現在倒還攥著幾分話語權。’顧俊輝心裡冷笑。
‘歐元區的架子沒搭起來,英德法各自的資本勢力還能說了算。’
可二十年後呢?德國汽車巨頭的董事會里,華爾街資本的席位會越來越多。
法國能源公司的定價權,要看美國頁岩氣的臉色。
倫敦金融城的交易量裡,美元衍生品佔比會超過七成。
所謂“第三極”,不過是在中美博弈的夾縫裡,從棋手慢慢變成棋子。
收回思緒時,見著田甜正俯身調整檔案的動作。
其職業套裙繃緊,讓圓潤的翹臀曲更明顯,黑色絲襪包裹的長腿筆直修長,領口微敞處,白皙的肌膚隨著呼吸起伏。
額前的碎髮垂落,遮住了半隻泛紅的耳垂,側臉柔潤有光澤。
田甜的俏麗惹人心動,顧俊輝的手順其裙襬邊緣滑過,細膩溫涼的觸感從手心傳來。
田甜混身一僵,抬頭時眼裡閃過一絲嗔怪,卻沒躲開。
顧俊輝手腕微用力,往自己身前一帶。
田甜身體失去平衡,順勢跌坐在他腿上。
臀部傳來他大腿的觸感,絲襪與西褲面料摩擦的微癢感順著脊椎爬上來。
田甜微掙著想起身,卻被按在腰間的手緊固了。
她嫵媚地白了顧俊輝一眼:“辦公室呢……”
“辦公室怎麼了?”顧俊輝傾身湊近,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廓上,帶著清冽的鬚後水與淡淡雪松混合的男子氣息。
“我就喜歡在辦公室抱你。”話音未落,故意輕啃其耳垂,又往耳孔裡吹了口熱氣。
“嗯,你不喜歡?”
溫熱的觸感混著酥麻的癢意順著耳垂蔓延,田甜渾身輕顫,像被電流擊中般繃緊了身體。
這時,其眼神不自覺瞟向了辦公室內側那扇虛掩的休息室門。
上週許安紅就是從那扇門裡出來的,領口大敞,臉上帶著滿足的潮紅。
田甜心裡湧上了複雜滋味。
老闆對自己總是溫柔克制,擁抱時會護著她的腰,親吻時從不過分深入。
這份珍視讓她甜絲絲的,覺得自己在其心裡終究是不同的。
可看著別的女人能與他更親近,少女懷春的心思又忍不住泛酸。
她也渴望更深入啊,渴望像那些人一樣,完全屬於老闆。
這種又甜又澀的糾結,讓她忍不住抿緊了唇。
顧俊輝見她變幻的神色,喉間低笑一聲。
捏住她的下巴,指腹摩挲著柔軟的唇:“這麼看向休息室……是在盼著什麼?”
田甜被老闆這直白的目光看得無地自容,慌忙別開臉,“沒、沒有……”
“沒有?”顧俊輝加重手上的力道,“那就是在想,為什麼對你總留著分寸呢?”
這句話像戳破了心事,田甜的臉瞬間燒得厲害,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顧俊輝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偏要這樣逗她……
“老闆,”田甜在他懷裡調整了下姿勢,“我們在新加坡佈局的那十億美元,20倍槓桿,分散在歐美股指期貨上的頭寸……
他們都在說,亞洲方面今天單是港股空單,收益就已經非常可觀了。”
“嗯!王志遠那邊的歐美股市的空單,今晚要開始平倉了。
而楊柳負責的東亞、東南亞九地股指期貨,明天也務必在低點全部清掉。
明天會很忙,我們在香港的前期佈局要行動了!”
田甜聽得一凜,收起了些旖旎心思,認真點頭。
“我明白,會提醒他們盯緊的。”
就在這時,顧俊輝的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
田甜從其腿上跳起,卻被顧俊輝按住了腰。
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楊柳的聲音:“俊輝,歐洲開盤大跌,美國股指期貨盤前交易情況更糟。
道瓊斯期指暴跌超過4%,納斯達克期指跌幅也逼近4%。
現在金融圈都在談論,明天港股怕是比今天還要跌得難看,各大機構普遍看空到9500點以下了。”
顧俊輝:“意料之中。”
“剛中銀那邊傳來訊息,”楊柳話鋒一轉,“亞洲電視那兩位大股東的助理,剛才接連來電話,急著要今晚就籤意向書。
認同了我們上週的收購價,還說能再讓步些。”
“哦?這倒是沉不住氣了。”
“不過,我讓中銀回了。說今晚沒空,談不了。”楊柳語氣輕快,“上週他們端著,這下該我們穩一穩了。”
“我家柳柳越來越會辦事了。”顧俊輝輕笑著說道。
手指卻在田甜絲襪包裹的腿上摩挲,“就是不能慣著!他們急著套現,多半是別處虧狠了。
地產、股票,總有一處是讓他們肉痛的窟窿。”
“嗯,我打算明天上午十點和許姐一起跟他們會談。”
“明天十點談正好,我估摸著港股開盤就得大跌,甚至可能暴跌,剛好能壓價。
但要記住,務必在中午前把合約談妥,下午開盤前簽完。”
“俊輝,你是覺得……”
“嗯,港府要保匯率沒錯,但股市也不會一直放任不管。”
“我這邊關於傳媒類上市公司的標的,還有其它非上市標的收購進度,今晚就得全部整理好。
這樣,那我要晚一點回去哦。”
“沒關係,多晚都等你。”
“就你壞……”楊柳嬌嗔道。
“我壞?”顧俊輝低笑著,手故意在田甜腰側捏了捏,“我怎麼壞了?”
“懶得理你,我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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