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有了剛剛那個白人女的示範,很快又一個瘦竹竿似的白人男子過來出示了記者證。
路寬拍了拍劉伊妃的小臂,示意她給鞏莉做翻譯。
帶她出來就是為了交際混臉熟,劉伊妃的英語又沒問題,這時候正好發揮作用。
鞏莉畢竟是這一屆的評委會主席,心裡一萬個草尼瑪,也只能保持微笑應對。
送走了最後一個記者,這位影后抓起酒杯就咕嘟咕嘟,好一番殺渴。
“伊妃,你英文這麼好啊,看起來這麼小呢?”
小姑娘嬌憨道:“鞏莉姐姐,我在美國待過幾年,英語算是會講一些。”
路寬補充了一句:“她今年剛剛考上北電錶演系,還在學習階段。”
他自己的文化課成績也在7月下旬出爐,有了兵兵給他的吃奶的勁,算是驚險過關。
兩人現在是同屆校友。
鞏莉雖然心裡疑惑卻也沒再細問,大家轉而聊起這一屆參賽的華語片。
今年的威尼斯一共7部華語片入圍,但內地只有《爆裂鼓手》進入了主競賽單元。
田狀狀的《小城之春》和陸釧的《尋槍》都是進了“逆流而上”單元。
另外四部均來自港澳,這一屆的華語片可以說是比較式微了。
“陸天民聯絡我了,他兒子陸釧明天到,還有華藝的王小磊。”
華藝是《尋槍》的資方,這是跟著來營銷賣片了。
田狀狀笑道:“前幾天和姜紋喝了場大酒,結果他重感冒來不了。”
路寬心裡一動,冤家路窄啊。
王小磊之前給小衙內出了個毒計想截胡《仙劍》,染指劉伊妃。
加上呂長春的事,心臟的路老闆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髒比劉澤宇的唆使。
髒比看髒比,一看一個準。
得罪了方丈走不了,得罪了路老闆你好不了!
田狀狀默然地點點頭,他這趟來當然是為了在鞏莉這個評委會主席面前多給《爆裂鼓手》加加分。
鞏莉提到陸天民、華藝也聯絡他,雖然下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但這意思也是不言而喻了。
都是國人,她肯定盡最大努力幫助華語片走向世界。
但是首先得自己爭氣,她這個評委會主席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一言堂的,特別是現在面臨這麼大的輿論壓力。
田狀狀作為監製,能幫著出面和鞏莉勾兌,已經是一反他淡泊的性格了,當下也就笑笑不再提。
聰明人之間,哪裡需要每句話都掰扯那麼清楚,那樣反而讓大家都下不來臺。
路寬倒是不以為意,能拿獎自然最好,即使拿不到獎,憑藉影片質量和周杰侖的人氣也不會虧。
這還沒有算上廣告收入和謝霆風等人的違約金呢!明天晚間電影節即將開幕,鞏莉還有很多工作要忙,幾人也就禮貌作別。
海風涼絲絲地拂過步行回酒店的三人,路寬把西裝給劉伊妃披上,和田狀狀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小路,其實可以等等明年的戛納的。”
路寬懂他的意思,這是擔心《爆裂鼓手》的調性和電影節不合。
歐洲三大各有風格。
柏林偏政治和社會性,叫政治管教所。
威尼斯偏藝術和先鋒,叫先鋒茶話會。
戛納偏商業和藝術結合,叫噱頭拍賣行。
《爆裂鼓手》這樣的文藝題材又偏商業電影,無疑是戛納最適合。
況且從賣片的角度講,戛納有著世界上最大的電影交易市場,即使威尼斯貴為世界第一個電影節,這方面也無可比擬。
但顯然路老闆也有過考慮的。
他並不認為這一版經他之手改造過,在文藝和商業上做了一定平衡的《爆裂鼓手》會毫無建樹。“田老師,你發沒發現這一屆威尼斯有個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