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個歌手要懂得看樂譜來調整自己的起伏、高低,配合樂隊和配唱完成作品。
再深層次一點,她需要對於和絃的情感理解,和音理論和型別節奏張力有所認知。
因為每一個和絃都是被作曲者賦予了一定的情感傾向的,比如一級和絃就需要歌手延音、輕唱或者柔聲處理;四級和絃就要爆發力、力量感,配合樂隊的強混,才能出效果,成為專輯中聽眾耳朵裡的內容。
很顯然,半路出家的劉伊妃已經迷失在這些專業深坑裡不能自拔。
即便選的這些歌都比較簡單。
路寬對此也是毫無辦法,表演上他能指導,唱歌他比劉伊妃還爛。
“別垂頭喪氣了,陪我散散步去。”
夕陽西下,恆安閣所在的豪宅區安全係數也高,路老闆決定帶自家小員工去放鬆一下。
劉伊妃抬抬眼皮瞄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先下了樓梯。
“靠左走,痴線。”
路寬看著呆萌的小姑娘出門就靠右上大路,趕緊一把將她扯到自己左邊。
“哦。。。忘了。”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前行。
半山腰上吹來溼鹹的海風,來往的車輛行人也極少,倒是讓劉伊妃的躁鬱稍微消解了一番。
“小路,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笨,演戲也不好,唱歌也不好?”
路老闆沒有打擊他:“你是不是拿自己和梅姐比了,覺得她樣樣都行。”
“嗯。”
“其實你比她只少一樣東西。”
“什麼?”
“人生閱歷。”
青年男女靠在夕陽下的半山欄杆,夕陽熹微的餘暉映照在劉伊妃吹彈可破的側顏,路寬甚至能看到她臉上細細的絨毛。
只是這副俏麗面容的主人仍然愁眉緊鎖著。
“人生閱歷?”
路寬循循善誘道:“梅姐4歲就登臺賣唱,跑碼頭,她的經歷和磨練都完美地在舞臺和大銀幕裡得以呈現。”
“你才多大?前路漫漫,沒必要這麼著急。”
劉曉麗不在身邊,但是路寬彷彿給了她很強的安全感,劉伊妃也娓娓吐露心聲。
“梅姐小時候生活很苦,我小時候是心裡很苦。”
“爸爸媽媽很早就離婚了,那時候我們還住在武漢,我鬧脾氣不願意家家(外婆)帶我,就一直纏著媽媽。”
“那時候她還在跳舞,我最喜歡看她跳的《天鵝之死》,她在臺上跳,我就在下面支著下巴看。”
“我就是那個時候愛上了表演,媽媽為了我放棄了舞蹈,我想完成她的心願。”
“後來又搬家,出國,在國外我也不太開心,一直被美國孩子欺負,也融入不了他們。”
小姑娘轉頭問道:“你說我這些算人生閱歷嗎?”
路寬心裡暗歎,不同的人生階段有不同的苦難。
對於4歲的梅燕芳來說,被母親用木棒抽著逼去跑碼頭、賣唱當然是了不得的苦痛回憶。
但是對於10歲的劉伊妃來說,父母離婚,小公主的幸福家庭解體,已經是一座壓得她喘不上氣的大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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