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同意對方組建女團的當天下午，他就已經後悔了。五個練習生，沒有流量，沒有曝光，沒有話題，沒有熱搜，這樣的四無女團，怎麼跟《超級練習生》這樣的大熱綜藝力推的女團比？
簡直就是螳臂擋車。
雖說勇氣可嘉，但是換個角度來看，難道不是自不量力嗎？張文手中動作一頓，本準備說一切順利，但是考慮到對方的身份，沒事也得給對方找點事，於是嚥下嘴裡的東西，開口說道：“劉總，作品方面沒問題，只是……”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下來，以此來探探對方的態度。
“只是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劉海洋緊張的問道。
組建女團這件事是他同意的，如果出道不利，他的臉上也沒光。
張文看到對方目光急切的樣子，不由在心裡暗笑，臉上卻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了很久才說道：“確實遇到了一點困難，不過對我來說是困難，但對劉總你來說也就是動動嘴的事。”
“哦？什麼事，說說看。”劉海洋徹底被吸引了。
“劉總，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這個女團目前缺乏流量，你能不能讓公司策劃部給這個組合做做營銷和推廣？”張文將困難說了出來。
劉海洋微微一怔，這對他來說確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
“小張呀。”
劉海洋放下筷子，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這件事說難不難，但說簡單也不簡單，你也知道，營銷和推廣是需要花錢的，而且還不是一個小數目，公司目前財政緊張，實在沒有多餘的錢撥給新人。”
其實這不是他的意思，而是老闆的意思。
前幾天，老闆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女團的事，直接把他叫到辦公室詢問詳情。
他不敢隱瞞，於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他的講述，老闆沉默了很久，最終給出的命令是“不支援，不反對”。
不支援代表老闆不看好這個女團，不想在女團身上浪費錢；不反對就更簡單了，幾個無關緊要的練習生而已，隨便怎麼折騰，火了更好，不火公司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所以現在聽到張老師想要為組合做影響和推廣，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張文聽後眉頭一挑。
財政緊張？
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堂堂娛樂圈排名前五的傳媒公司，竟然哭窮？那麼多的明星，每個都是搖錢樹。
隨便抽點提成，也不止幾百萬。
“劉總，其實不用太多，一百萬就夠了。”張文說道。
“張老師，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公司需要錢的地方太多太多，這一點，那一點，別說一百萬，就算是幾十萬也沒有多餘的，如果把錢用在你這邊，其他專案就會受到影響，總不能把員工工資拿出來給你用吧？”劉海洋苦笑著說道。
他的態度很明確，談什麼都可以，就是別談錢，談錢傷感情。
別說是練習生，就算是明星來了，也不能談錢。
公司那麼多明星，如果誰都張口來要錢，別說是一百萬，就算是一個億也不夠花的。
“……”
張文直接無語。
尼瑪！
連幾十萬都不準備給，這特麼是想空手套白狼啊！公司與藝人的收益分配通常是五五。
公司一分不掏，就想獲得一半分成，怎麼不去搶？其實給多給少無所謂，關鍵是態度。
“劉總，公司不能這樣啊，組合是公司的組合，怎麼能一點忙都不幫呢？我為了這個組合直接拿出來五首歌，你也知道我每首歌的價錢，五首歌至少是四千萬，現在我連一分錢都沒有看到，公司還不支援我，你總不能在我一個人身上薅羊毛吧？要是這樣的話，我看這個組合也別出道了，我也不管了。”
張文直接撂挑子，不玩了。
劉海洋臉色一變，心裡頓時有些著急了。
五首歌，那可是五首金曲啊。
如果對方將這五首歌曲賣給其他公司的歌手，自家公司豈不是虧大了？
“張老師，你先別急，這樣吧，我出個主意，你看行不行，怎麼樣？”劉海洋試探的說道。
“你說？”
“咳，張老師，我知道你不缺錢，你先把營銷和推廣的前墊上，公司可以少要一部分這個組合的收益分成，你看如何？
張文在心裡呵呵。
說白了，還是不想掏錢。
不過趙桐等人的藝人合同還在天禧傳媒，他想透過趙桐等人賺錢，肯定繞不開公司，既然對方選擇主動降低收入分成，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公司分到的少，他分到的不就多了嗎？
“劉總打算怎麼分？”張文問道。
劉海洋一聽有門兒，立即說道：“讓你一成，公司佔四成，剩下六成收益，你和組合商量，怎麼樣？”
張文心說：我怎你母親！
如果不是肘子飯限量，他恨不得把飯掀到對方的臉上。
太特麼不要臉了。
“一成？劉總，你打發叫花子呢？”張文沒有好氣的說道，直接把手中的筷子放下，起身說道：“我還是把歌賣給其他歌手吧，至少這樣穩賺不賠。”
“別呀。”劉海洋立刻站起身，拉住張文的手，陪笑道：“張老師，你別急呀，你覺得少，咱們可以再商量嘛。”
說完就把人往椅子上按。
“劉總，我想和你商量，但是你也太沒把我當人了吧？公司一分不掏分四成，我又出錢又出力，結果多分一成，你是把我當成人傻錢多的暴發戶了嗎？”張文租下來沒好氣的說道，根本不給對方面子。
別說是副總經理，就算是總經理來了，該不給面子，也不給面子。
“張老師，你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這樣吧，公司再拿出一成，怎麼樣？”劉海洋急忙問道。
“再見。”張文再次起身。
“兩成，公司只拿兩成，不能再少了。”劉海洋大聲說道，這是他這個副總經理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
如果再低，老闆那關過不去。
張文想了想，重新坐下來，看著對面的劉海洋說道：“劉總，如果她們現在解約，需要賠付多少違約金？”
“啊？”
劉海洋一愣，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等等，對方該不會是想替那五個練習生付違約金吧？
這又是什麼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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