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課間。
“劉雄,看什麼呢?”
“ipod,王超的。”
“廢話,問你看的什麼影片。”
“鬼畜,金坷垃x元首。”
“啥?”
雖然從劉雄嘴裡蹦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不難聽懂。
但是連在一起,別人就皺眉了。
“那這些飄著的字幕又是啥?”
“這叫彈幕。”
“啥啥啥?”
劉雄解釋起來其實也撓頭:“鬼畜就是惡搞影片,各種剪輯的,然後彈幕就是…哎呀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啪。
“鬼畜是島國外來詞,本來是用來形容一些心理變態的,影片方面只是引申意義。”
一旁正在和徐輝下棋的關仁,落下一顆棋子後,摸了摸下巴上並沒有的虛空鬍子,學著老登語氣悠悠開口:“彈幕嘛,顧名思義,就是戰場上火力壓制的那個彈幕,本來是用在那種打飛機的射擊遊戲裡的,用在影片裡就如你所見。”
“對,你聽仁哥的…仁哥,原來你也看a站啊?”
“b站也看。”
“咦?話說你們這下的,不像是五子棋吧?”
……
課桌上的棋盤是用保鮮袋似的薄膜紙做的,棋子也是硬塑膠,一套十塊錢,是徐輝早上在小賣部買的。
而且他們下的也的確不是五子棋,是圍棋。
……
“哎哎哎,你往哪兒下呢?我這是真眼。”
“慌什麼,看錯了而已,這個總是假眼吧?吃!”
兩個人都是菜比,但還下的有模有樣的,惹來許天樂的圍觀:
“什麼真眼假眼?輝爺,你也打英雄聯盟啊?”
“lo!就知道個英雄聯盟!大人對弈,小孩兒一邊去。”
徐輝一揮手,也跟關仁一樣摸了摸下巴上的空氣鬍子。
其實摸鬍子這事兒也是有說法的。
因為總感覺下圍棋的時候,不論是誰,都會莫名變得“慈祥”,莫名地想要體現一種“平和”的氣質。
一方面,這是因為關仁和徐輝都是半吊子,有時候對方走錯了也看不出來,勝負欲本來就不強,不平和才怪。
更關鍵的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深受影視等文藝作品的感染。
畢竟電視裡下棋圍棋的,一般都是些仙風道骨的高人。
最典型的就是《天龍八部》裡的珍瓏棋局。
當然,熱血一些的小登也有。
比如《圍棋少年》。
啪!“天地大同!”
啪!“天魔大化!”
下著下著,關仁和徐輝就都各自來了戲,很中二地喊出了《圍棋少年》的同款招式名。
而與此同時,棋盤上也快被兩個人的棋子擠滿了。
徐輝見狀頓時想到一件事情:“仁哥,咱們下的時候,該不該提子啊?”
“不提吧。”
關仁想了想,一邊下一邊提子,好像不夠優雅,跟電視裡的高人不太一樣。
所以關仁和徐輝也直到把子填滿了,再開始數子。
“一…二…三…”
嘩啦——
“屮!張馳你大爺!”
這邊徐輝正數著呢,張馳從教室外跌跌撞撞奔過來,把棋盤全弄散了。
再看張馳臉上的滿面紅光,關仁微微眯起眼睛,耐人尋味地把他拉到了一邊:“馳哥,那會兒上廁所看你在六班門口溜達,莫不是跟馮欣勾搭成了?”
“害,聊聊而已,談不上勾搭。”
“聊什麼?”
“也沒什麼,隨便聊唄,小說啥的,馮欣說《儒道至尊》最近要上架了,她準備拿壓歲錢打賞個盟主。”
“啊?”
關仁表情一陣古怪:“這多不好意思啊…”
“你不好意思個毛,人家打賞給作者,又不打賞給你。”
張馳嗤笑著白了關仁一眼:“主要她說他這是第一次追正版,的確也喜歡這書,看的很上頭,就想支援一下…哦對了,另外她還讓我幫她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