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撮人在學校打架，自然先是集中批評，寫檢討什麼的。
光這個過程就持續了幾乎整個下午。
然後到了最後一節課，才開始對情況最嚴重的關仁和孫亮二人，進行針對性的教育。
六班班主任在那頭的辦公室，大發雷霆。
七班班主任在這頭的辦公室，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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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仁！你說說，你才學好多久啊，啊？前段時間各科老師都還在誇你，你倒好，直接憋了個大的，還敢打上架了！”
辦公室裡，李敏的泡麵頭都快炸起來了。
而關仁只是揉了揉鼻子。
其實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忍不住動手。
只能說，不管多沉穩的人，心裡都有一些格外重視的方面吧。
就是如果有小鬼跟你說“急了？”，那你就會果斷用行動急給他看的那種。
什麼都不急的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聖人，一種是龜男。
王八急了還咬人呢。
當然，關仁此次動手，除了心理因素，自然也跟少年人的激素分泌有關。
關仁對此已經習慣。
不然早上的時候也不會“滿則溢”了。
……
“李老師，其實這次全程是他們先挑事的，特別是孫亮，出言不遜。”
“出言不遜？”
“嗯。”
關仁不卑不亢：
“不僅對我，還對無辜的顧幼梨同學和洛小北同學出言不遜。”
……
聽到關仁這話，辦公室裡的顧晚橙先是驀地愣了一下。
旋即抬頭，稍微看了那個站在李敏面前，一身狼狽的壞學生一眼。
再低頭的時候，本來緊鎖的柳眉，悄然舒展開了許多。
杏眸中更是流露出一些複雜的神采。
……
李敏則是繼續訓斥關仁。
她總不可能因為這事兒，跟六班的班主任去對峙一下吧？
那搞得好像不是兩個班，而是兩個什麼性質的社團一樣了。
“你去看看，你把孫亮打成什麼樣了都？”
關仁回憶了一下，對自己下手的分寸還是有信心的：
“還好吧，又沒住院，也沒造成什麼永久傷害…”
“你倒是敢！”
“不是我敢不敢的問題，是他以後還敢不敢出言不遜的問題。”
關仁說完這話，辦公室門一開，年級主任也過來了。
“怎麼回事兒…”
主任帶著方框眼鏡梳著大背頭，面目嚴肅，大致情況肯定也瞭解過了，來這裡無疑就是打算給關仁這個打人打的最狠的，酌情來點兒處分，小的就是通報批評，大了甚至會記過。
關仁哪裡不知道他的來意？於是，等年級主任剛開始表現這方面意向的時候，關仁直接掏出了一個手機。
這是張馳的手機。
然後在李敏和主任錯愕的表情中，按下了110三個鍵。
“關仁？你…你做什麼？”
“打架鬥毆，報警處理。”
“你…”
“放心，我一開始就讓別人錄了像，錄影可以證明，是孫亮先動的手。”
此話一出，主任和李敏頓時面面相覷。
的確，關仁在準備動手前就想好了後續的很多事情。
因此當時在現場，他一開始其實只是一直貼著孫亮，為的就是逼他先出手，像其它人一樣推搡自己，然後自己再推回去，繼續逼他又先手一拳擦過自己的脖子。
關仁對此是有經驗的，一般的打架鬥毆，找派出所來的話，人家首先是勸調節。
勸不好，那也不可能純粹來評理。
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很多民間糾紛是說不清的，必須依靠程式。
而這時候，一個重要的程式，就是看打架的雙方誰先動手。
“孫亮先動的手，我只是防衛，我現在就找派出所來問問孫亮的情況，對了，據說孫亮他爸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覺得到時候也讓人家調查一下比較好，萬一查出什麼呢？哦，還有教育局也該重視下孫亮這種學生的問題，另外我在電視臺有個舅舅，我覺得…”
“夠了夠了！”
不管關仁一堆話幾個真幾個假，年級主任聽到這裡已經繃不住了，站起身來看了看關仁，又看了看他的手機：
“你真有錄影？”
“有，我還藍芽傳給別人一份，備份了。”
其實關仁沒有備份，只是忽然有些拿不準主任的意思，臨時決定自我保護一下。
“我看看。”
關仁把錄影開啟。
年級主任和李敏當場看起來，某個女老師在身後，也忍不住有些探頭。
最後兩人看完了錄影，一時都有些不吱聲。
“李敏老師。”
“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