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又該繼續跑下半場了,關仁看著顧晚橙的小白鞋鞋口處的雪糯,也是不由多關心了一句:“顧老師,今天…換襪子了哈?”“是。”
“呃…那今天有沒有小顆粒鑽進鞋子啊?”
顧晚橙皺眉頷首,微微併攏的雙腳提起來,再輕輕放下踩了踩:“沒有吧…”
“還是得確認一下。”
顧晚橙一怔:“有必要嗎?”
“有!跑步時候下腳的壓力大,就怕某一腳下去,藏在鞋裡的某一個尖銳的小渣子瞬間刺到腳什麼的,還是挺危險的。”
“……”
顧晚橙是個跑步新手,至少比關仁新,聽他這樣一說,再看看他眼睛裡的純真,覺得好像說的也有點兒道理。
於是便跟昨天一樣,脫下鞋子試著清理一下。
露出來的美腳上,也的確聽昨天關仁所言,換成了略薄的白色棉襪,長度差不多完全包裹至腳踝上面一點兒。
相比昨天的蕾絲船襪,清爽乾淨的棉質,又為其鍍上了另一層不同的風味,依舊晃悠悠地或蜷或翹地懸在空中,展露出了堪比少女一樣的玲瓏可愛。
而那股子與她本人氣質截然相反的乖巧感,也是不減反增。
“嘖,還真有顆小石子兒…”
“什麼石子兒…哦對!顧老師你看,我就說嘛!多危險啊,以後每天中場休息的事後,建議你都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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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雲姐,我回來了。”
晨跑結束後,關仁回家先關巧雲一起吃了飯。
隨後又一起準備去菜市場買菜。
正如他跟顧晚橙說的那樣,今天生日的安排是,中午關仁在家下廚吃一頓,然後下午就是跟關巧雲的約會時間,兩個人出去逛逛街啊什麼的,等晚上就在外面吃。
……
“喲,巧雲,這是你兒子呀?”
“是啊王姐。”
“誒喲這麼大了,真帥氣這小夥子,嗯,巧雲你也保養的好啊,站一起跟姐弟似的。”
“哈哈,哪裡啊,王姐你太會說話了。”
……
關巧雲在流星路菜市場上也買了多年的菜了,碰到熟人是難免的事情。
並且由於關仁以前幾乎從來沒有跟關巧雲一起買過菜。
所以這次一遇到熟人,第一眼幾乎都是新奇地打量關仁,然後第二句就是誇關仁這小夥子長的標誌。
所謂第一印象嘛,本來就是外表最直接。
然後關仁就會十分禮貌又大方地打招呼,於是惹來對方的又一頓誇讚。
關巧雲全程笑靨如花。
一開始還會謙虛地說關仁很“一般”“也不高”“沒你家那個帥”之類的。
但後來就直接挺著胸脯,只一句“他叫關仁,是我兒子”之後,就默默地享受別人對關仁的誇讚。
從她一路挽著自己的手臂變得越來越緊這一點,關仁也是能切實地感受到,關巧雲心裡那種,任何人和事都代替不了的自豪與驕傲。
明明此前…自己做了那麼多任性叛逆的事…
可僅僅這兩天的一點點改變,她便是如此的滿足。
彷彿過往的那些對她的傷害從未存在一般。
這就是關巧雲。
他的母親。
他的巧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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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忘了,不是說要買點兒豆腐嗎?”
最後,買完菜回家的路上,關巧雲忽然想起來還有東西沒買。
於是自己折返,讓關仁先回去。
然後走了沒多久,關仁耳朵就一動。
只聽一個熟悉的稚氣童聲,在喧譁中顯得格外清脆。
“叔叔,你的魚魚怎麼賣呀~?”
“?”
關仁聞聲看去,一隻不大點兒的波波頭小女孩兒,正撅著小屁墩兒,蹲在塑膠布圍成的魚池前,吸著鼻子哼哼:
“叔叔你不要殺它好不好,我要買回去養一條。”
“哈哈,小朋友,你很有愛心啊。”
聽到這話,關仁遠遠地搖頭。
這魚老闆顯然是附近新來的,並不瞭解眼前這小玩意兒。
“我要回去養大了再吃,肉肉多一點。”
“……”
果然,魚老闆的笑聲就卡了一下殼。
“吃之前,我還要讓它生好多好多小魚。”
小女孩兒用小胳膊比劃了一個很大的圈,表示很多:
“它生一隻我就能吃一隻,第一隻紅燒,第二隻清蒸,第三隻…第三隻還是紅燒…誒喲!”
她正掰著手指頭盤算魚魚滅絕計劃呢,走近的關仁直接伸出大手,敲她額頭阻止了她。
畢竟草魚又不是魷魚,安果果也不是某個歐洲的畫家。
“格雷福斯,你又在想著怎麼變胖了嗎?”
“我叫安安,安果果的安。”
安果果大聲地糾正,小拳頭在關仁的手裡砸了一下,然後是第二下,第三下…
跟砸貝殼似的,彷彿要從裡面砸出什麼寶貝。
“別想了,今天沒有椰子糖。”
“我才不是想吃椰子糖…”
安果果撅起小嘴巴嘟囔,有些沮喪。
沒有椰子糖。
也沒有包子。
關仁還是這麼不關心小朋友。
那他來幹嘛呀,又來關心她的媽媽嗎?
“關仁關仁,我媽媽餓了。”
安果果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她說她想吃包子,還想吃椰子糖~”
“知道了,我待會兒會親自去問她的。”
在安果果失策的懊悔中,關仁也是暫時繞個路,往【平安鮮滷】那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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