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龔樰在魏明的目送下上了車。車子走遠後,她趴著窗戶看後面,發現魏明已經掉頭離開了。
龔樰思考著魏明剛剛那番話,要不就真的當個朋友相處,要不然自己在這個城市確實太孤獨了。
~回到宿舍,魏明的相機引發了舍友們的熱情討論,彪子問:“咱們是不是沒拍過合影?”
梅文化提議:“要不來一張?”
魏明道:“地下室有點暗,等明天的,明天去上面拍。”
同事裡也有人會用相機,於是四人第一次有了合影,背景是北大南門。
至於照片的沖洗,魏明並不擅長,後世他習慣了數碼相機,但可以學,畢竟在接下來很多年裡,照片只能沖洗。
如果自己不會,就不能拍一些不宜被外人看到的珍貴照片了,所以這項技能必須要掌握。
北大有自己的校刊,校刊裡就有專門負責拍照的,自然也有自己的暗房。
在《二牛》火爆文壇之後,魏明曾接受過一次校刊的文字訪問,跟他們的人也熟,所以很輕鬆就獲得了進出暗房的資格,並有專人指導。
“不是,魏作家你有孩子啦?!”
負責指導魏明的是校刊的攝影師楊昊,尤其擅長人像攝影,可以為領導抓住最出片的瞬間。
當看到魏明、龔樰和小女孩的照片時,他驚撥出聲,不是兄弟沒見過世面,實在是嫂子太好看。
魏明:“楊老師,我十八歲,這孩子三歲,你覺得的呢。”
楊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好意思,我聽說農村結婚早。”
“這是我在火車上救的那個被拐的孩子,”隨即魏明又道,“這張多洗幾張。”
學了幾天洗照片,魏明分別把信寄了出來,舍友合影也拿了回去,每人一張。
梅文化越看越喜歡:“感覺你們幾個像是我的保鏢啊!”
為了構圖好看,讓最矮的梅文化站中間,這都能讓他嘚瑟。
彪子收好照片卻有些心情沉重:“明哥,你拍這張合影,是不是意味著你快要走了啊?”
原來他是覺得魏明都已經是這麼有名的作家了,估計要遠走高飛,另謀高就了。
魏明哈哈一樂:“我能走哪去啊,我還沒拿到燕京戶口呢。”
梅文化:“聽懂了吧,拿到戶口就走。”
魏明用愈發強壯的肱二頭肌夾住他的腦袋:“小梅,你還是跟我走吧,上班了。”
今天魏明和彪子、小梅一個班,他們巡著巡著邏,就被喊去幫忙佈置現場了。
原來明天是李大釗同志誕辰90週年,明天要在辦公樓禮堂舉行一個紀念會,另外還要在圖書館做一個李大釗同志光輝一生的展覽。
他和北大的緣分是很深的。
1917年11月,守常先生受聘於北大,18年1月擔任北大圖書部主任,又過了半年,一個新來的圖書管理員受他影響頗深。
同時守常先生還指導進步社團,參與進步運動,是北大,也是全國系統傳播馬列主義的第一人。
搬運整理這些展覽資料的同時,魏明也在學習這段近代史,可能在自己未來的那本講魏家兄弟的作品裡用得上。
聽說守常先生的兒子李行長也會來,為了不耽誤正事,魏明三人還加了倆小時的班。
第二天活動現場,魏明見到楊昊在拍照,也拿著相機拍了兩張,之後兩人在暗房碰見,還比了比誰拍的好。
等到了晚上巡邏的時候,剛來到男生宿舍,他們就聽到電視室裡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魏明和彪子循聲趕過去:咋了,咋了,男足贏了嗎?
電視室裡恰好有魏明認識的79級小詩人駱一禾。
他解釋道:“魏明同志,我們在奧委會的合法席位恢復了!”
電視是新聞聯播的畫面,剛剛播了一條熱乎乎的新聞。
就在白天,在日本名古屋的國際奧委會執委會議上,以62票贊成、17票反對、1張廢票、1張棄權的壓倒性優勢透過決議,恢復中國奧委會的合法席位。
也就是說,原則上明年中國就可以參加奧運會了。
彪子聽得一臉費解,奧林匹克運動會,這個詞對於當下大部分中國人還是有些陌生的,不過見多識廣的北大學生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體育的意義對於一個亟待崛起的民族太重要了,起碼大家都聽說過乒乓外交。
下了班回到宿舍,就連梅文化都知道這件事了,他甚至還買了一副球拍,喊魏明和彪子明天去打乒乓球。
“沒準咱們也能上奧運會摘金奪銀呢!”梅文化說著夢話。
“小梅啊,乒乓球不是奧運會專案。”魏明戳破了他的夢。
不過連續寫作好幾天,第二天魏明還是拉著梅文化去打了幾場乒乓球,拍子不能白買啊。
未來作為一個朝陽大爺,魏明的乒乓球實力基本能達到國外冠軍選手的水平,打的梅文化內心徹底喪失了對乒乓球的興趣。
除了昨天奧運會的好訊息,今天國際上還有一個大新聞,軍人出身的楓哥不知從哪聽說的。
“棒子的那個老樸被他手下給弄死了個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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