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11月16號。
mt公司後院辦公室。
餘陽找來mt旗艦店店長馮哲。
經過一年發展，馮哲名義上依舊是店長，但隨著店面數量的增加，其早已履行產品經理、運營經理、銷售總監、hr總監、財務總監等職責。
而身份提高，地位提升，形象也大變樣。
一襲幹練的t恤襯，外加一款緊身牛仔褲，襯著平頭、平板鞋，整個人格外精神。
餘陽瞥了一眼走進來的身影，從抽屜拿出一沓檔案。
馮哲掌控mt公司那麼久，又接觸了上層社會，並不像小姑娘們那麼傻白甜，現在已經知曉眼前就是傳說中的小余董。
甚至猜測‘一人飾兩角’，眼前還是老餘董。
所以馮哲心情格外忐忑。
走進辦公室後，恭敬的彎腰道：“餘董。”
“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不敢啊，真不敢。”
“扯什麼犢子，坐下說話。”
餘陽說完，把檔案推過去，“我打算把mt公司賣了，但賣之前，先奔赴北美上市，再賣給歐盟。”
“我沒意見。”
“賣了之後，你拿著分紅和股票套現的資金，重新組建一個類似的公司，tmd。”
“他媽的？”
“theater missile defense，戰區導彈防禦，簡稱守護者，用於形容ai的強大。”
馮哲一臉懵逼，但不妨礙點頭，“好的。”
“只不過，這次是你去創業，公司是你的，錢也是你的，換句話說，你現在也是關係戶了。”
“臥槽？！”
“開不開心？”
“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滾。”
“末將遵命···”
“回來，談正事。”
“餘董，我懂，tmd公司走買辦道路，讓買辦無路可走。”
“果然是我看中的聰明人。”
聰明人不會背叛集體，只會踏踏實實的做事。
就像馮哲。
掌控mt公司期間，過手的現金猶如流水，高達1500餘億美刀，折算成紅鈔，少說萬億起步。
在這個過程中，無論採購，還是定製，亦或者團購折扣、活動優惠、店面裝修等等，都可以稍微扣出一點，然後成為億萬富翁。
但馮哲經受起了誘惑，拿著千八百塊錢的工資，住著廉租房，沒有交通工具，風雪無阻的往返各個店面，毫無怨言。
所以馮哲不是幸運兒，是一個拎的清的人。
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知道自己不該做什麼。
而集體缺的就是這種人才。
閒聊許久。
等馮哲離開後，餘陽拿起s.y掌機，聯絡扎西·沃伯格。
···與此同時。
貿易大廳，外貿區。
年近四十的費爾南，坐在新更換的瀑布屏下方，茫然的瞅著上面的資料怔怔出神。
他來自琺國馬賽，是歐洲第一批到訪十里營的遊客，也是歐洲第一批常駐貿易大廳的外貿商。
三年前，他憑藉10萬歐元，以小博大，透過高精密模具賺到了人生第一個200萬歐元。
至此，兩個孩子上了貴族學校，妻子掌控歐洲分公司，他常駐十里營負責接單發貨。
如此三年過去，外貿業務擴大到定製精密儀器、高階醫療裝置、航空航天零部件，家產也累積到5000萬歐元。
但北美三大艦隊抵達歐洲之後，亞歐貿易中斷，導致其公司已完成的定製產品無法按時發出，從而引發甲方高額索賠、委託第三方定製產品的尾款無法支付，現在公司已經走到破產邊緣。
“唉···”
費爾南嘆口氣，再次瞅一眼與歐洲無關的貿易資料，起身走出貿易大廳，站在廣場上點支菸。
他打算回去了。
畢竟家裡需要有人賺錢補貼家用。
這時，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行走如風的快步來到門口，瞅到他之後，揮手打招呼，“嗨，費爾南。”
“上午好，親愛的呂。”
費爾南在十里營的這段時間，也曾結實了許多熱情好客的十里營人。
呂先生就是其一。
對方是十里營街道辦的幹事，負責運營十里營官方企業，擁有十分廣闊的人脈關係。
而就在雙方打完招呼，即將分別的時候···
“對了，費爾南，你是不是還在為亞歐貿易中斷髮愁？”
“是的，我不知道北美艦隊什麼時候離開，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貿易。”
“我也不知道，不過，廠內董事會兩年任期將滿，即將選拔新一屆董事長，小余董的遠東貿易公司在過去兩年乾的非常不錯，支援聲也非常高，如果小余董上任，注重外貿的他，肯定會調整三系戰略，或許這能直接解決你的困境。”
“可我不是廠內職工，無法給他選票。”
“你可以發動你的朋友，呼籲廠內關注你們這個群體···我的意思是，你們也曾為廠內發展做出巨大貢獻，現在遇到了生存危機，甚至有可能家破人亡，廠內應該聽聽你們的聲音，這叫民主。”
費爾南愣愣神，啞然失笑，“民主？別開玩笑了，那是政治家的遮羞布。”
小呂嚴肅道：“在資本社會中，或許沒有民主，但在集體社會中，民主是我們的根本。”
“···”
“不試試，你又如何知道結果？”
費爾南瞅著小呂離去的背影，抽完一支菸，將菸頭丟進垃圾桶的菸灰缸，拿出s.y掌機，把自己認識的人，全都拉進一個群。
有掃大街的環衛、餐館的服務員、修車的老大哥、生意上的夥伴、委託定製產品的第三方銷售員···“我是費爾南，是一名琺國外貿商，亞歐貿易中斷，我損失慘重，現在非常困頓，我希望可以得到廠內關注。”
半小時後。
三系論壇忽然冒出一些與費爾南相關的帖子。
一小時後。
與外貿商相關的帖子逐漸增多。
兩個小時後。
三系論壇出現大量東法一家親、東徳一家親，以及琺國、徳國、荷蘭等等，支援東方和對東方投資的帖子。
四小時後。
遠在琺國的費爾南妻子，以及類似的群體，紛紛上傳影片，希望獲得廠內關注。
臨近12月，北美對歐盟的打壓和勒索，已經上升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雖然歐盟提前拿到了三系糧食和三系商品，但經過半年消耗和浪費，現在已經所剩無幾，再加上冰熊天然氣管道需要等到2012年才能開通，進入冬季後，歐洲已經缺衣少糧、缺電缺煤。
這也是歐洲牆頭草倒向北美的主要原因。
“老婆子心善，看不得人間疾苦，咱這外貿生意還是要做，我支援小余董上位，他比較擅長這方面。”
“賣火柴的小女孩現實版，太可憐了，我投小余董。”
“恢復亞歐貿易是集體的意志！”
“支援援助歐洲合作伙伴！”
“援助歐洲合作伙伴！”
···扎西·沃伯格在小沃爾頓派系和聯邦資本的聯合打壓下，確實已經筋疲力盡。
甚至開始懷疑餘三元把自己當成了棄子。
所以，當扎西·沃伯格接到餘陽電話，震驚道：
“餘董，您說什麼？”
“作為戰略同盟，集體決定向堅持與三元農業合作的國家和地區，施行無償援助，該援助不限於貨幣，還包括三系糧食、三系技術、三系工業、三系電子，又叫‘新·馬歇爾計劃，相當於把三系企業複製過去’。”
“嘶~~”
扎西·沃伯格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是擁有全工業體系的三系企業。
如果複製到歐洲，即便琺囯、徳囯、意呆利平分，也足夠令歐盟的實力翻上好幾倍。
但天上不會有掉餡餅的好事。
扎西·沃伯格快速冷靜下來，“餘董，您想要什麼？”
“琺囯在非洲實控區的5年資源開產量，法徳意三囯的農業市場。”
“我需要跟這些國家進行溝通。”
···琺國。
以反對北美、親近東方、提倡多極化、關注第三世界發展著稱的琺國總管希拉剋，收到扎西·沃伯格的電話之後，呆愣當場。
驟然聽聞‘援法’，其先感到侮辱，隨後感到憋屈，但考慮到琺囯現狀和三系資本的強大實力，又變成喜出望外。
“扎西先生，我現在立刻飛往東方。”
“到訪這事不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非洲實控區是我們的命根子，一旦交給餘三元，如果哪天雙方終止合作，恐怕我們就拿不回來了。”
“親近東方，並與三元農業合作，是我們長久發展路線。”
“這是你的從政理念，誰也無法保證下一任琺囯總管是親美，還是親東。”
扎西·沃伯格雖然是猶資，但其大本營在歐洲，所以他不在乎北美如何，更不在乎以色國如何，他想要的是歐洲長期穩定。
而歐洲未來看琺德，琺徳未來在於非洲資源。
所以扎西·沃伯格並不想把非洲實控區未來五年產出交給餘三元。
琺國總管希拉剋自然明白這一點，“我們可以跟餘三元協商，先拿到三系工業援助，然後我們憑藉三系工業在非洲實控區自主開採，再把資源交給三元農業，並且允許三元農業派遣監理。
當然，我們必須先搞清楚，餘三元會給我們哪些援助，如果能幫琺國實現10年左右的經濟飛躍，非洲未來5年產出並不算什麼。”
“餘三元為了打動我們，給出的援助必然會令我們心動，10年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