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狼不知是什麼時候混入的雪橇犬隊,簡直神不知鬼不覺的,差點把他給騙過去了。
獵人冷著臉上前,一把揪住狼的脖子,將它從雪橇犬群裡逮了出來。
經常有野狼咬死看家護院的狗子,把它們當做食物的例子。
野外的狼群格外兇猛,什麼東西都吃,哪怕同是犬科動物,雪橇犬對它們來說完全就是新鮮的狗肉乾。
一石激起千層浪,其他狗子被狼給嚇到了。
紛紛躲到木屋的角落,一邊飛機耳一邊朝著狼狂吠。
被獵人抓住的野狼沒有反抗,只是用兇惡冰冷的眼神掃視一圈,帶著強大的氣場。
明瑤卻置身事外,它在地毯上找了個舒適的角落趴了下來,耳朵微微一抖。
這群鬧劇和它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
它管對方是狗是狼呢,現在它肚子還餓著呢,只要給它吃飽飯就成。
吃飽了,它還想去找雪狐……
眼神無意瞥向窗外,明瑤看到這頭野狼被獵人栓了起來。
也不知道打算怎麼處理它。
明瑤想著,也許這條狼會被宰掉也說不定。
鼻尖微微抽動,明瑤收回眼神,看向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那鍋熱湯流口水。
它好餓,現在好想吃東西。
這獵人手勁挺大,看著也挺兇,也不知道它偷偷吃一口,對方會不會生氣。
明瑤狗狗祟祟的站起身,抵擋不住熱湯的誘惑,舔舔嘴唇走了過去。
獵人沒有關門,他的聲音從木屋外飄進來,“這條狼是我前幾天在雪山上撿到的,當時它腿受了傷,血淌了一地,昏睡在雪地裡,眼瞅著就快不行了,我還以為是你走丟了。”
明瑤渾身一僵,回頭望去,原來是獵人在對它說話。
不過那又怎樣,這些和它有什麼關係,它只想喝湯。
話說回來,這獵人的眼神也不行,它和這匹狼長得有半毛錢關係麼。
獵人時不時看著它,明瑤對這鍋熱湯完全無從下嘴,只能僵著不動。
“這狼該說不說,長得和薩摩耶還挺像,我所幸就養著了。”
獵人說著,摸了一把野狼的腦袋,“雖然是狼,性格倒是挺不錯的,也聰明,傷好之後,學著你們拉雪橇倒是比你這懶狗強上不少。”
明瑤翻了個白眼。
這獵人果然是臉盲吧,狼和薩摩耶差別這麼大都能認錯。
好吧,它承認的確挺像的。
不過誇就誇,還踩它一腳幹嘛,獵人的眼神一直往它身上飄,就差點名道姓了。
其他雪橇犬群聽到獵人的話,時不時朝明瑤投來嘲笑的目光。
哼。
明瑤輕哼一聲,懶散地甩了甩尾巴。
它倒還沒嫌棄這獵人狼狗不分呢,對方倒是嫌棄上它懶了。
明瑤看向木屋外,和那條狼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對方的眼睛在夜裡冒著碧綠的冷光,哪怕被栓在木樁上也絲毫不見狼狽,彷彿這裡才是它的主場。
野狼的眼神帶著一縷若有似無的探究,面無表情的看著明瑤,也不知在想什麼。
明瑤被這眼神盯得發毛,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這條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也不知道一直看它做什麼,難不成是覬覦它的肉,想吃掉它?
明瑤一身雞皮疙瘩,不動聲色的往木屋的角落挪了挪。
獵人感慨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不過說起來我早該察覺的,當時這狼大傷初愈後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拉雪橇,還這麼賣力,連二狗都壓不住它的氣勢,我還沒見過這麼猛地雪橇犬。”
“就是眼神野了點,我還犯嘀咕呢,懷疑它到底是不是正經雪橇犬,亦或者混了藏獒的血統,倒是從來沒往狼那邊想過,畢竟沒有哪條狼會傻到主動往獵人身邊湊,沒想到今天一看,果然是狼......”
獵人感慨萬千,看著野狼的眼神欣賞又複雜。
長期住在雪原裡,身邊只有狗子,獵人早就練就了自言自語和對動物說話的技能,它習以為常的念念碎,明瑤卻懶得聽了。
它翻了個身,像條死狗似的躺倒在地板上。
餓死了,想吃東西。
有沒有人管管它的死活!
尾巴不耐煩地敲擊著地板,發出悶響。
獵人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帶著一股寒氣走進木屋,脫掉溼了的外套。
也許是明瑤生無可戀的表情太引人注目,對方這才想起它剛從外面回來,也許沒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