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它有什麼好怕的。
反正這匹狼被拴住了,又不能對它做什麼。
明瑤挺起胸膛,直接瞪了回去,嘴裡嘟囔著,“看什麼看,再饞你也吃不到我的肉,也不知道這屋子裡這麼多雪橇犬,你幹嘛只盯著我,我又不像它們這麼壯,身上攏共也沒二兩肉.....”
野狼眼裡閃過一抹異樣,隨即移開眼神。
呼......
明瑤悄悄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這匹狼的壓迫感還是很強的,哪怕被拴著,也不能掉以輕心。
只是對方眼裡若有似無的探究讓明瑤渾身不舒服。
想了想,明瑤叼起自己的窩,往其他雪橇犬那邊靠近。
“讓一讓。”
它擠到雪橇犬群中間,把窩放好,躺了進去。
這討狗嫌的舉動,成功讓明瑤收穫了從左至右的幾雙白眼。
明瑤不為所動,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還是這裡有安全感,這下那條狼應該看不到它了吧。
接下來的幾天,明瑤一直都混在雪橇犬群裡接受訓練。
它常常被獵人逮到偷懶,有時候把獵人氣急了,晚飯連肉湯都沒有了。
明瑤對此表示出了抗議。
它也是有狗權的好吧,儘管它再怎麼懶,好歹一天訓練也沒缺席過,獵人這完全就是對它的剝削。
明瑤那點微弱的抗議在獵人那裡完全不起作用,它只能作罷,偶爾從其他雪橇犬的碗裡偷點剩飯。
有幾隻雪橇犬看不下去,默默將碗裡的肉剩了一口,留給明瑤。
獵人看到了,也不說什麼,將碗裡最後那點渣渣倒給外面的野狼。
畢竟雪橇犬是給他幹活的,但狼可不一樣,所以每日只能撿剩下的吃。
野狼眯了眯眼,鼻尖聳動了一下,別過臉去。
它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上次獵人給它倒在碗裡的湯水,現在已經凍成了冰疙瘩。
獵人給它煮開了,再次放回去,它還是不吃。
就這樣日復一日地迴圈,它的身體也肉眼可見地瘦了下去。
“都瘦成狗了……”獵人嘆了口氣。
看了一眼狼,又看了一眼被孤立的明瑤。
別說……這倆不僅長得像,就連精神狀態也挺像。
他無奈搖了搖頭,乾脆把外面半圍起來的小棚收拾出來,牽著明瑤走了出去。
“你就跟它做個伴吧,也好慢慢讓它融入雪橇犬。”
獵人說著,看了明瑤一眼。
“反正它好幾天沒吃飯,也打不過你……”
野狼眼皮抬了抬,目光落在明瑤身上一瞬,又合上。
它不想活。
活著沒意思。
野狼微不可聞嘆了口氣。
穿到這具身體已經兩天了,最初它剛醒來,就已經在這小屋裡。
它的記憶海停留在上一世,大雪封山之後,它將明瑤冰涼的身體埋進雪裡,然後跑了三天三夜,追上了逃出去的偷盜者。
報仇。
它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
哪怕旁邊有拿著槍的執法人員,它也毫無顧忌地衝了上去。
一口咬斷了偷盜者的脖子。
緊接著一聲巨大的槍響,它就被擊斃了。
再次醒來時,就已經是這兒。
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阿琰想著,目光落在無盡的雪原上。
它明明最熟悉雪,可看見這漫山遍野的白雪,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它明明最渴望自由,但面對唾手可得的自由,它卻沒了心勁。
就這樣吧。
反正,那隻小狸花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