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琰薄唇緊抿，“我忘了要說什麼了。”
“……”很好，明瑤氣笑了，連藉口都懶得找了。
“徐朗他……”
“你……”
明瑤和沈琰同時開口，兩個人都愣了愣，最終還是明瑤率先截斷，“你先說吧。”
“徐朗他說話油腔滑調的，不是什麼好人，你最好離他遠點。”光是提到他，沈琰的語氣便冷冽到了極點。
明瑤卻笑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我倒是覺得他很好啊，開朗又健談。再說了，你是以什麼立場對我說的這番話呢？”
兩個人都對彼此的潛臺詞心知肚明，沈琰嘴唇微張，額角青筋繃起，而明瑤則是一直凝視著他，等他坦白。
最終沈琰還是忍住了，聲音悶悶的，“別忘了你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
明瑤胸口冒出一股無名火，她的男朋友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還有什麼好說的。
語氣不帶任何情緒，她冷漠道：“有男朋友又怎麼了，他都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也不在我身邊啊。再說了，我和徐朗又沒發生什麼，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沈琰糾結地擰緊眉毛，被明瑤堵得說不出話。
他現在沒辦法承認自己的身份，他還不能穩定的化形，並且每次變化都會有很強的後遺症，全身痛苦到脫力。這些事他說出來肯定會讓明瑤擔心，如果不是突然出現了徐朗這個變數，他還有更多的時間去掌握化形，也不會被明瑤逼成這樣。
沈琰沒辦法告訴明瑤，在她面前，他一直是有些自卑的。
以前他之所以有勇氣，是因為他們都是動物，明瑤也只能依靠自己。而這一次不一樣，明瑤的身份是人類，這也是她原本的身份，她有自己的朋友工作和社交圈子，可他只有明瑤，要是連人形都無法掌握，他還怎麼光明正大的站在明瑤身邊。
說話啊。
明瑤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沈琰。
要是真的這麼討厭看到她和別的男人來往，乾脆承認自己的身份就好了。
事到如今，明瑤真的不明白他還在糾結什麼。
這一世的阿琰怎麼能擰巴成這樣。
就在沉默之中，計程車緩緩停在了明瑤小區外面。
明瑤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能等到回答，最終失望地下車了。
都這樣了，沈琰還是什麼都不願意說，她突然感覺有些心累。
原來她一直以為，沈琰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毫無保留的人，可顯然對方並不是這麼想。
直到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沈琰才推開車門。
“那個.......”一直當著透明人的司機開口了，“還沒付錢呢。”
“抱歉。”
沈琰掃了碼，邁開長腿下車。
非常滑稽的是，就算他和明瑤吵架了，也還得回到一個家，並且互相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推開門，毫不意外，雪狐已經蹲在門口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