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年代從1977開始

第29章 公社有個鐵匠鋪

但現在不敢貿然提出想法。

他見鐵匠師傅們豪爽,頓時心喜。

於是他把外套一脫露出背心下線條清晰的肌肉,說:“多謝幾位同志哥,我今天來的急沒帶什麼東西,但恰好帶了點酒。”

“咱打鐵的活計容易拉筋傷肌肉,應該需要酒來活血化瘀吧?”

說著他出門去用衣服兜起五瓶小二,進門後一人塞一瓶。

五名鐵匠大喜過望。

帶隊的黃老鐵擰開蓋子抿了抿,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好酒、好酒,這比咱打的兩毛大麴可好多了。”

他們沒有客氣,紛紛收起了白酒,然後,錢進成領導了……

黃老鐵給他端來一杯水:“領導,別嫌棄俺這裡的水有股子鐵鏽味兒啊。”

“正好補補鐵!”錢進直接幹了一杯水。

遞上水杯,再來一杯。

倒不是作秀,是蹬車一路,真渴了。

這可贏得糙漢們的好感。

黃老鐵愉快的陪同他在鐵匠鋪裡轉了一圈,給他介紹鐵匠鋪的佈置、工具和勞動計劃。

錢進看牆上“農業學大寨、工業學大慶”活動的獎狀樂呵,獎狀邊掛著公社表彰的鐵匠班合影。

照片裡五條漢子掄錘的架勢,活像年畫上鬧海的五蛟龍。

參觀完畢錢進隨意問了一句:“這裡能打黃金嗎?比如說用金條打造個金盒子、金箱子什麼的。”

黃老鐵痛快的說:“小意思,我們這裡有煤氣,煤氣加氧能到兩千度,融化個黃金不成問題。”

錢進心裡有譜了。

參觀結束,腳踏車和行李一起被放上牛車,錢進坐著車進了生產隊。

九月底,紅星劉家生產隊的曬穀場上一片金黃,這是脫粒的玉米在日頭下暴曬。

曬場盡頭的土牆上,‘勞動最光榮’的標語照樣鮮紅。

劉有餘吆喝:“看看是誰來啦!”

曬場上人不少。

劉旺財正蹲在石碾旁修補被玉米棒子壓壞的籮筐,聽到吆喝聲他抬起頭。

赫然看見錢進在揮手笑。

這讓他很激動,趕緊站起來打招呼。

裂口的膠鞋絆倒了身旁的搪瓷缸,幾粒炒黃豆滾出來,立馬引得旁邊孩童去爭搶。

“小錢你又來了?”劉旺財撿起搪瓷缸用袖口擦去缸沿的灰土。

錢進不廢話,直入主題:“來送東西啊。”

他拎下一個袋子來。

裡面鐵皮罐頭撞的玻璃酒瓶叮叮噹噹響。

劉旺財大喜過望。

等到了生產隊辦公室開啟袋子看見裡面繁多票據,他又大驚失色:“呀,怎麼這麼多票子?”

錢進說:“上次從咱隊裡拿的老物件回去找人看了看,人家說我給你們東西給的少了。”

“我尋思咱隊裡需要這些票證,是吧,所以去黑市換了一些,看看對社員來說有用沒。”

正在收拾表單的劉有餘激動扭頭,架在耳朵上的鉛筆甩飛出去:

“這能沒用?你這是給我們救急了!你真是及時雨!”

“俺隊裡婦女隊長王秀蘭家裡要嫁閨女,家裡怎麼得準備兩床被子吧?”

“隊裡缺棉花票啊,這東西咱海邊人家少,嘿喲,前些日子難的她嘴上長燎泡……”

錢進把統計了老物件和個人資訊的本子交給劉旺財。

劉旺財、劉有餘和其他隊幹部忙活起來。

他們要根據本子里老物件的價值資訊,跟社員家庭情況進行結合,儘量公平的把票證分到實惠處。

婦女隊長聞聲而來。

劉旺財先給了她十斤棉花票。

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的婦女摘下包在頭上的黃頭巾忍不住的擦眼淚:“我家裡去公社供銷社門市部排半個月的隊,好話說盡,人家就是不給賣棉花……”

“人家單位也是有紀律。”劉旺財給她使眼色,“別在小錢面前丟人了,老大個娘們還哭起來了。”

王秀蘭說道:“我高興啊,小錢,真是謝謝你!”

她很正式的跟錢進握手。

錢進頗不好意思:“早知道嫂子你需要棉花票,我給你多找幾張,你不用謝我,這都是你家銀元換的。”

王秀蘭連連說:“夠了夠了夠了。”

“十斤新棉花配上家裡老棉花,能給閨女縫兩床過冬的大厚被了!”

票證分配的七七八八,接下來還要具體協商。

劉旺財去辦公室前的老槐樹下撿起根鐵棍。

樹上拴著的破殘鐵犁片被秋風吹的緩緩撞動樹幹發出喑啞的聲響。

劉旺財揮舞鐵棍敲上去,噹噹噹的脆響傳向四方:“傳下信兒去,先歇工。”

“上次跟錢進同志換老物件的社員來一趟,查漏補缺!”

“那個上次沒把家底拾掇乾淨的社員回去再拾掇一下,錢進同志是咱老百姓能信得過的好同志,家裡有不能吃不能用的老物件的,都找出來交給錢進同志看看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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