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想給它先沖洗傷口,我沒水啊,但我知道尿是很乾淨的,我學過的,在戰場上有傷口,如果沒有水清洗傷口,可以用尿來沖洗!”“健康人的尿裡沒有細菌,可以臨時當乾淨水來清理傷口!”
高明一拳捶在桌子上:“別叫!誰能信你這個話?”
“小錢你信嗎?”
錢進分析了一下說:“我信。”
終於有人相信自己,魁梧漢子都要流淚了:“我沒撒謊!”
“我手上為啥有血?我去掰開它桃兒看傷口來。”
“我牛子上為啥有血?我手上有血我撒尿扶著牛子它能不沾上血嗎!”
高明不信:“少嗶嗶賴賴的,正常人誰能這麼做?”
錢進覺得這話很對。
問題是這張愛軍不是出了名的腦子差點事嗎?他就不是正常人!於是錢進說:“高所,我這人出了名的幫親不幫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有一句話是金科玉律。”
“抓賊抓贓,抓姦抓雙!”
“我們得問問羊倌,他當時是看到了張愛軍辦事嗎?”
高明無語,最後說:“你這不是胡鬧嗎?”
錢進說:“但咱不能讓好同志受委屈啊!”
張愛軍聽到這話眼淚一下子冒出來,他伸手抓住錢進胳膊:“領導你是好人!”
“請我下館子吃飯店,還幫我主持公道!我謝謝你!”
錢進往外抽胳膊:你要真謝我就放開手吧,因為你手上還有血……
高明也不想處理張愛軍。
跟錢進一個想法,張愛軍一旦被定了流氓罪,這輩子就完了!
高明出去找羊倌:“你當時看見他是站著還是跪在母羊後頭。”
羊倌說:“跪在後頭啊,站著他能對上號嗎?”
高明回頭看錢進。
錢進陰沉著臉大喝一聲:“你撒謊!”
“衛生所的大夫已經在母羊體內發現了東西,他要是辦完事了還跪在母羊後面幹什麼?難道他還要回味一下?”
高明一想,確實如此。
羊倌眨眨眼說:“你看他那個大體格子,他肯定是戳鱉一次不過火,又戳了一火。”
高明再想,有這個可能。
錢進冷笑:“告訴你,作證神聖、誣陷重罪,你千萬別撒謊!”
“我再告訴你,張愛軍褲子我看過了,他膝蓋位置沒有跪地磨損痕跡!”
“你也說了,他那個大體格子厲害的很,要是他真幹了,膝蓋位置怎麼會不留下痕跡?”
高明暗恨,對啊,我怎麼沒注意到這樣的細節!老羊倌眨眨眼:“叫我仔細想想。”
他沉吟幾聲,猛然一拍巴掌:“我想起來了,他是站著的,他當時抓著那個母羊後面兩條腿,把它給倒提了起來!”
“這次沒錯,我沒撒謊,要不然我怎麼看到他牛子上有血?就是當時他站著沒提上褲子,叫我看見了!”
錢進指著他說:“第一,如果你現在說的是真的,那你前面撒謊了。”
“第二,誰幹了羊,發現有人靠近還不趕緊放開羊、提上褲子?”
“高所,這不合理!”
高明皺眉沉思,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精明,然後緩緩點頭。
錢進一甩頭,惡狠狠的說:“這位老同志涉嫌誣陷退伍戰士,抓起來,好好審訊他,看看他背後是不是有黑四類的操縱!”
老羊倌膽子很小,一聽這話嚇得打擺子: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沒有操縱!”
“我承認,我說實話,我沒、沒看見大軍幹羊。”
“我是怕他搶了我在隊裡的活,當羊倌是強勞力,我都60了,要是不能放羊我就拿不到強勞力的工分了……”
這下子其他人傻眼了。
欒隊長氣的跺腳:“我就沒打算換了你,是你病了、大軍恰好又回來了,我才讓他頂幾天班!”
“你說你,你怎麼能誣陷咱社員呢!”
老羊倌哭喪著臉說:“我沒想誣陷他,我看見他抓著母羊後腿搖晃屁股來。”
“我趕緊去看,看見他手上、牛子上有羊血,那母羊的桃兒上在滴血水——你們要是看見這場景,你們咋想嘛!”
“我是沒看見大軍對母羊那啥,但當時我覺得他就是那啥了!”
高明氣的想給他一拳。
又怕把他打死。
欒隊長說:“他說的也沒錯。”
“當時要那麼個情況,張愛軍確實有可能幹過羊啊!”
錢進說道:“別‘要’、別‘可能’了,欒隊長,張愛軍可是你們隊的社員!”
“我怕那羊被幹出問題來,它要是生個羊頭人身子的東西,那不是出禍害了?”欒隊長不放心。
錢進說:“殺了它就是了,吃羊肉呀!”
欒隊長搖頭:“誰知道張愛軍到底乾沒幹?幹過了怎麼辦?這怎麼吃?”
錢進不想廢話了。
他說:“這樣,那羊你賣給我吧,不是,我跟你換。”
“正好我們單位想殺一頭羊當中秋節的福利,我給你十斤糖塊再給你一百副勞保手套。”
“你把那羊換給我,行吧?”
欒隊長對這條件大感滿意:“真的?你有十斤糖還有一百副勞保手套?”
錢進說:“有,高所當見證人,我代表我們街道治安突擊隊和你們生產隊做個交易,行吧?”
高明點頭:“可以。”
欒隊長也趕忙說:“可以啊!”
錢進說:“那把羊殺了,回頭吃羊肉。”
高明:“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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