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現在哄孩子的神手段。小女孩噙著淚笑了。
魏清歡低頭拂鬢角亂髮低聲說:“謝謝您。”
段傳宗更感謝兩人,上來連連握手。
錢進把找他的目的說出來。
段傳宗正好想避一下風頭,痛快答應下樓去。
魏清歡自然沒有留下的必要。
抱上小女孩便走。
小女孩被養的很胖乎,趴在她的肩膀上跟她扛了個小煤氣罐似的。
下樓後她要默默離開。
徐衛東熱忱的說:“魏同志,你怎麼走?騎腳踏車還是坐公交車?”
魏清歡說:“謝謝您的關心,我們坐公交車回學校。”
“那我、我同事送送你。”他本想拍胸膛,又覺得這樣目的太露骨,就把錢進推了出去。
他遞給錢進一個‘便宜你小子’的眼神,說:“現在治安不好,我們街道剛抓了七膠廠一夥混子。”
“你一個女同志走夜路太危險,讓我同事送你上車吧。”
這倒是事實。
錢進做了個‘請’的手勢。
現在公交站少。
樓房距離魏清歡要坐的公交車停靠站挺遠。
錢進說:“嫂子,要不然把你女兒給我抱著吧,你歇歇。”
魏清歡哼了一聲,嘀咕說:“你要是覺得我年紀大就叫我大姐,我沒結婚,叫我嫂子是什麼叫法?”
小女孩也笑嘻嘻的說:“這是我姑姑,不是我媽媽。”
錢進挺吃驚。
這還是個大姑娘?可身上那少婦感是怎麼回事!
天賦異稟啊!他岔開話題說:“你沒結婚,剛才怎麼那麼去鬧?傳到你們單位多傷你名聲。”
“再說了,你想要分房可以跟領導談,這麼上門故意製造誤會,也傷害段校長的名聲。”
魏清歡拉開了和他的距離,冷冷的說:“我的名聲沒有可傷的餘地了。”
“跟領導談有用嗎?你當我去年沒談過?”
“至於他想有好名聲?剛才你沒聽見他媳婦說他夢裡唸叨什麼嗎?如果你沒聽見,我勸你去我們夜校找女同志打聽打聽段校長的名聲。”
錢進嘆道:“好吧,我不瞭解內情,不該胡亂發表意見。”
魏清歡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很巧,他們到了車站,五路汽車也來了。
錢進問她:“你帶手電筒了嗎?”
魏清歡搖搖頭。
錢進把手電筒借給她:“路上小心。”
然後轉身飛快回到治安所。
還有正事。
七膠廠保衛科已經來人了,並表示這些人的直屬領導也在來的路上。
黃永濤問他意見:“你想怎麼追究這夥人的責任?”
錢進毫不留情:“有法必依,執法必嚴!”
徐衛東持同樣意見:“必須嚴懲,這夥賊子竟然提前踩點、趁夜色來圍殲我們。”
“也就我跟錢隊恰好在一起護著他了,要不然他今晚被殲慘了。”
黃永濤點點頭表示明白。
他當即表示要把這二十個人全拘留了,並以涉及人員太多為由要上報案情,由上級單位負責案件。
七膠廠保衛科科長和兩位車間主任據理力爭:“他們是思想不成熟,一時衝動……”
“哎哎哎老黃,不是什麼大事,咱們好好聊聊,別往上通報……”
“都能談、都能談嘛,讓我們跟那兩位小同志聊聊……”
錢進才不想跟他們聊:“我這徐同志被圍殲的時候你們怎麼不來聊?幸虧我在後頭護住他屁股,否則今晚他屁股得開成向日葵!”
黃永濤看他表明了態度,便開始護犢子:
“錢進同志和徐衛東同志是我們所的治安突擊隊員,你們的工人太膽大妄為了,連治安突擊隊都敢報復!”
“今天不嚴辦他們,明天豈不是敢來報復我這個治安員了?”
保衛科長跟他認識,遞給他一根菸:
“這事肯定是他們這幫年輕人做的不對,但偉大導師列寧同志說過嘛,年輕人犯錯誤,上帝都會原諒。”
錢進聽了低聲一笑:“科長,那把他們送去見上帝?”
徐衛東乜斜他豎大拇指。
我的個同志哥,你這張嘴才是真厲害,搶大熊貓的口糧——奪筍啊!
黃永濤則對科長嚴肅的說:“老馬,就是朋友我才沒把這事上綱上線。”
“二十個人騎著車子帶著武器來圍堵、毆打兩位治安突擊隊員,你是老同志,這事情什麼性質你清楚!”
老馬長嘆一口氣。
有一個車間主任忍不住叫道:“讓我跟兩位同志談談,我聽說他們現在還在居委會集體戶裡?”
“我們單位這個月有招工名額,可以給一個招工名額!”
錢進和徐衛東對視一眼。
招工名額,又見招工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