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搬運工一看起了衝突,趕緊上來問怎麼回事。
錢進理直氣壯的把漁民嘲笑他們的順口溜說出來。
這下好了,所有搬運工都同仇敵愾。
就像盲流這稱呼是勞動突擊隊的逆鱗一樣,這首順口溜也是搬運工的逆鱗。
搬運工隊長吹銅哨子,刺耳的聲音在港口傳得很遠,更多的搬運工聞訊而來。
船老大出來擋在衝突的雙方人馬之間。
他是個絡腮鬍子、又矮又壯的大漢,形象威嚴、聲音洪亮:“怎麼回事?是有這回事嗎?”
被質問的漁民堅定的說:“沒有,我沒說過這首順口溜!”
魏雄圖很生氣:“我以我的黨性發誓,他撒謊!他絕對說過這個順口溜!”
漁民可不管他怎麼發誓,就說錢進兩人是陷害自己。
船老大帶搬運隊頭頭們進駕駛艙,他給頭頭們分了煙、道了歉,衝突就此煙消雲散。
錢進被趕來的胡順子領走。
胡順子很生氣:“咱的活都幹不完,你給我出去幹?家裡的沒餵飽,你去喂外面的?”
“行,你倆能幹活是吧?明天咱這邊要來單位過冬用的煤……”
錢進低聲說:“我國營飯店的老大哥讓我今天下了班去拿兩瓶酒,但那酒太烈了,我是不敢喝,估計得是頭兒你這樣的硬漢子才能喝!”
胡順子頓時咧嘴笑了:“是吧?哈哈,我就愛喝烈酒!”
“哎我不是跟你吹牛逼,以前軍馬場老白乾82度!我!一口一杯的燜!”
錢進說道:“那我不信,明天我把酒拿來送給你,你喝著試試?”
胡順子拍拍他肩膀:“今天你別加班啊,下班趕緊走,別讓老大哥久等!”
錢進確實不能加班。
今晚事情挺多。
他去王東家裡找人。
王東穿著剛發的制服在嘚瑟。
他站在樓道口吹口琴,把《駿馬賓士保邊疆》吹了一遍又一遍。
錢進問他:“喲,王科長,您是好雅興。”
王東拿下口琴嘿嘿笑:“錢總隊別笑話我,我們窮人乍富就這樣。”
錢進說道:“你富了嗎?已經入職保衛科了嗎?”
王東訕笑道:“八九不離十了吧?”
錢進說道:“今晚我帶你去辦點事,辦成了以後才能說八九不離十!”
王東精神一振:“又要去黑市抓搶劫犯?”
錢進搖搖頭:“這次可厲害了!”
這次是緝私。
可就不能光靠治安突擊隊自己莽了。
錢進去找龐來福彙報了相關情況,講明瞭自己的懷疑依據:“那艘漁船入港後已經用纜繩繫了樁,可是卻還下船錨,他們船錨個頭大的異常,上面還有反覆焊接的痕跡……”
“船上漁民不像樣,手上沒什麼老繭,抽的全是紅塔山這樣的好煙,甚至還有洋菸……”
“裝墨魚的木箱不對頭,木板太厚,我趁機敲過箱子,裡面有空間!”
龐來福摸出大雞香菸給嘴裡塞了一根,皺眉說:“全是推測啊?這無憑無據的,是吧?”
錢進說道:“是,可得去看看。”
“如果他們不是搞投機倒把的最好,如果他們是,那咱可不能放任犯罪行為就在海濱市地頭上發生!”
“咱們是國家的主人,是社會主義事業的接班人,還是治安上的……”
“行行行,別說了,是該去看看。”龐來福把程華叫來:“小程你沒有媳婦兒,又是治安突擊隊隊長,你跟著去看看。”
程華噘嘴。
這次是大活,出發的可不單是治安突擊隊,整個勞動突擊隊全體上陣!
興師動眾!
照常是全隊集結、集體出發。
結果出發的時候找不到王東了,這把錢進氣夠嗆。
徐衛東罵道:“不就是進了個保衛科嗎?裝什麼縣太爺?還得八抬大轎把他抬出來?”
出去找人的朱韜跑回來:“老王回來了……”
王東騎著腳踏車狂奔而至。
“你他娘個掉鏈子的貨……”徐衛東不放過罵他的機會。
王東不理他,下車後主動將衣服一掀:“錢總隊,看我給你弄了個什麼好東西!”
錢進打眼一看。
一把黑坨坨的手槍,槍柄上是個黑色五角星。
他大驚:“你從哪裡弄來這東西?”
王東說道:“我們辦公室呀,這是我們副科長的配槍,他平時鎖在抽屜裡,上夜班的有時候用的著。”
聽到這話,錢進咋舌。
這年頭工廠保衛科的領導們真是沒有點紀律性,做事太隨意了!
不過有了這把槍傍身,他們今晚的緝私行動確實更安全一些。
之前他們去黑市釣魚執法的時候也帶過槍,可那都是從治安所保衛庫裡借出來的損毀槍,不能用。
這次錢進拿到了真槍。
沉重的大黑星!
殺傷力極強的手槍!踏著夜色,一群人分佇列奔赴了甲港。
集體行動。
殺氣騰騰。
嚇得路上野狗隔著老遠就狂竄。
魏雄圖沒回家,被錢進要求待在倉庫裡等著自己回來。
他看到錢進帶著幾十條漢子回來並且規劃著要包圍閩南漁船的時候,頓時震驚了:“錢同志,你性子也太烈了吧?就因為他們說順口溜嘲諷咱,你就要帶這麼多人去打仗?”
錢進給他個白眼:“我是要帶他們去給咱倆的臨時工轉正!”
然後他衝勞動突擊隊全員揮手:“同志們,全隊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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