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行幾年，楊蜜的確變得成熟多了，再加上事業心比較足，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
她知道分寸，範無眠自然更省心，原本還擔心這個戀愛腦會問東問西，沒想到許多話題只點到為止。
吃完早餐。
讓楊蜜蹲在商務車的後排，範無眠負責吸引人們的眼球，將她送出門，繼續回橫店拍戲。
而範無眠自己，則跑去了位於浦東新區的張江高科技園區，跟被獵頭公司挖來的幾位研發專家當面交談。
期間，一位在谷歌公司工作多年的37歲中年人，參觀的同時對範無眠說道：
“我16歲去斯坦福大學唸書，當時就是從滬市坐飛機去美國，沒想到一轉眼已經過去20年了，滬市的變化可真大，前幾天回來以後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冒昧問範總一句，你為什麼想要推出智慧手機、佈局人工智慧研發領域？這些行業可不好做，做風投、金融生意只要出錢就行了，搞高科技研發要麻煩得多，谷歌那邊花2年時間投了幾億美元進去，安卓作業系統也才搞出個雛形而已。”
“來內地創業，最麻煩的是缺少相關人才，我昨天當面試官考察了幾位，發現他們對移動端的作業系統一竅不通......”
範無眠笑著說：
“不懂沒關係，大不了多花點錢，從矽谷僱些人，或者直接在矽谷也開一個研發中心，現在關於移動智慧裝置的概念清晰了許多，說不定會比谷歌更先進。”
“前段時間滬市方面，邀請我在外灘附近建造一棟超豪華酒店，連地皮都幫我選好了，說是可以把一些跨國會議安排在這家酒店裡，不用擔心沒生意。”
“但是我覺得吧，房地產可以帶動經濟發展，讓一批鄉村勞動力富起來，卻沒聽說哪個國家是靠房地產變強的，缺乏核心競爭力。”
“谷歌、雅虎這些公司接連從內地市場敗退，我覺得既然已經有了‘牆’，不妨將移動端的作業系統也獨立出來，未來商業前景相當大，對我投資的網際網路公司也很有好處。跟谷歌當初收購安卓的初衷一樣，我也希望靠自己生產的手機，來降低獲客成本、鞏固市場份額.......”
發展到一定的規模，範無眠剛開始嘗試將手頭上的資金，往科研領域投資，而不僅僅只是繼續投機賺快錢。
正試圖率先打造一個管理團隊出來，當然需要兩邊對齊顆粒度，瞭解彼此的需求。
在空蕩蕩的寫字樓裡走走逛逛，範無眠繼續說道：
“我聽說打造作業系統不難，做好生態才最麻煩，內地市場的情況是以我的企鵝集團，還有阿里、度娘為首，瓜分了大部分市場，這意味著只要爭取到其他幾家大公司的支援，基本上就先成功了一半。”
“還有智慧手機的硬體部分，我準備從日韓、寶島整合零部件，先走中低端的路線，價格不能太貴，品質也不能太差，計劃在下半年推出的HCTG1手機，聽說跟安卓合作了，好像就是在整合寶島的供應鏈，從上游往下游進軍的一次嘗試。”
“我這邊已經慢了，趁著它們還沒開啟市場，我也需要抓緊時間才行，初期無非就是整合別人家的零部件，應該麻煩不到哪裡去，內地的山寨手機領域裡也有不少牛人，論起技術其實蠻厲害，可以嘗試砸錢收編一些研發人員。”
“我是圈外人，沒有太多頭緒，要問究竟應該怎麼搞，只能由你們來幫我出謀劃策......”
前世粗糧手機橫空出世，創業氛圍要比現在容易多了。
最起碼粗糧的老闆不需要做自己的作業系統，開始研發時候也能買到無數現成的零部件，估計產能早已經過剩。
現在則不同，在這2008年的7月份，許多市場才剛剛起步，很多東西還要下單找人幫忙研發定製，相關人才數量稀缺。
不過範無眠倒也沒那麼著急，他在燕京的朋友多，有把握讓自己研發出來的作業系統，獲得一些政策支援，包括研發費用減免、各種補貼、跟通訊運營商捆綁合作等等。
假如再收購阿里集團39%的股份，那就更穩了，度孃的搜尋引擎缺乏核心優勢，卡不住他的脖子，假如不跟著加入進來，範無眠就能順勢推出一款競爭產品，然後再透過企鵝集團引流。
自從開始跟雅虎接觸之後，阿里的傑克馬已經主動聯絡過範無眠幾次，甚至把“鄰居”身份給搬出來，在燕京請範無眠吃過一頓飯。
當初臨安綠城桃花源的開發商，為了提升樓盤的逼格，主動送給範無眠一套大宅，佔地面積5畝多，後來傑克馬恰好把房子買在他家隔壁，佔地面積也有5.5畝左右，確實是鄰居沒錯。
先前傑克馬一直拿範無眠和小馬哥當做“厲害的競爭對手”看待，無論京冬商城還是鹹魚二手網、財付通，都在跟阿里係爭奪市場。
突然發現範無眠竟然要從雅虎手上，花費數十億美元收購自己公司39%的股份，傑克馬覺得總體來看更像一件好事，畢竟範無眠對阿里的幫助作用，要遠遠大過於身為“過江龍”的雅虎，僅僅只看企鵝集團規模恐怖的使用者數量，就讓傑克馬眼饞不已。
不管收購能不能成，提前接觸一下肯定沒錯，範無眠難得和傑克馬一起吃飯，已經領教過對方的厲害，確實能說會道，性格特別外向。
反觀小馬哥和範無眠，平日裡都怕被別人打擾，像論壇、採訪之類也是能躲就躲。
認真聽完範無眠的需求，另一位叫做吳明義的寶島工程師鬆口氣，回答說：
“研發需要時間，寶島HCT公司從2006年就開始研發，我們想趕上他們恐怕特別困難。”
“不過即使是中低端的智慧手機，應該也比傻瓜機更好用，不是一個時代的東西。假設5部中低端手機的利潤，跟一部高階機的利潤持平，那麼按照內地的人口基數來看，中低端手機的市場銷量，恐怕會是高階機的十幾、二十幾倍，現在不少人還在用小靈通呢。”
“汽車也一樣，高階車品牌之所以難以壯大，也是使用者群體太少、研發費用太高，不如做中低端車市場滋潤......”
這個道理範無眠也明白，聽完笑著回了句：
“所以阿斯頓馬丁整合了捷豹，開始拉低門檻，路虎也一樣。就像傻瓜機會被智慧機淘汰，汽車市場上也未嘗沒有彎道超車的機會，我已經不止一次宣傳過電動汽車，因為內地不缺電，但是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