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從包裡捏出一張高階符篆,並指一甩,符篆就輕飄飄的蓋在了小巧的佛像上。
剛蓋上去,床上的楠楠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渾身顫抖,嘴裡還發出牙齒打架的聲音,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也像是要咬人的前兆。
門外的兩口子和胡立軍嚇壞了,想進來,又擔心影響做法。
周易不慌不忙的從包裡翻出一塊麻將大小的印璽,輕輕放在楠楠胸口,小丫頭頓時動彈不得,這不到一兩的印璽,此時彷彿有千鈞重。
趁著這個空檔,周易將符篆包裹的四面佛雕像拿到手中,又抽出一張符篆,按照天羅地網的方式將佛像包裹起來。
接著輕輕一拋,佛像和符篆騰的一下燃燒起來,發出邪異的血色火焰。
楠楠嘴裡發出刺耳的尖叫聲,身體猛烈掙扎,接著開始斷斷續續的求饒,還夾雜著泰語,周易不懂泰國語言,聽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大師,我家楠楠這是怎麼了?”
門外的父母放心不下,還是闖了進來。
周易指了指即將變為灰燼的佛像說道:
“中邪了,來源就是這個佛像……你女兒平時挺健康,邪祟沒有可乘之機,昨天受到驚嚇後,給了邪祟機會,所以就被附體了。”
胡立軍湊在門外問道:“那昨天在河邊是咋回事?本來好好的,一會兒就嘴唇發紫,跟中邪了似的。”
周易解釋道:“文巖渠被攔截的這些天,水中積攢了大量的死氣和陰邪之氣,剛扒開時,邪氣順著水流傾斜而下,衝(chong)到了小姑娘。”
楠楠剛獲救時,心中滿是獲救的喜悅,但喜悅之後就是無盡的害怕,給了河流中的陰邪之氣附體的機會。
到家之後,佛像內的邪祟又聞著味兒蹭了過來,楠楠的情況開始加重。
胡立軍嘟囔道:
“那河道也不知道堵了多少天……”
他還沒說完,楠楠爸突然說道:“三十八天,堵了整整三十八天。”
“你咋知道的?”
“這是我包的工程……上週水利局的人通知我們把攔河壩挖開,有個朋友找到我,說一位風水大師希望我能多攔幾天,事後有重謝,我就多等了兩天,誰知傷到了我閨女。”
周易:“……”
嚯,這是找到包工頭家裡了。
他見楠楠不再掙扎,抬手將那枚印璽拿起來,又貼心的往枕邊放了一張安眠符,楠楠呼吸這才逐漸平穩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周易收起印璽,看著楠楠爸問道:“那位風水大師是不是姓謝?”
“對,姓謝,是個什麼會長,我那個酒肉朋友吹得震天響……”
“昨天為什麼提前挖開河壩?你不知道自己閨女在下游嗎?”
楠楠爸一臉懊惱的說道:
“昨天那是個小活,我在下游跟幾個技術員搞綠道的測繪,交代倆挖機師傅三點動手,他倆非說過來個領導,讓兩人趕緊挖開,不要等時間,但事後問那個領導長啥樣,兩人都說不上來……現場負責維持秩序的警察批評教育一番,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這會兒楠楠睡得正香,周易擺擺手,示意大家出去說話。
剛到客廳,楠楠媽忙著沏茶,胡立軍說起了聽到的八卦傳聞:
“前兩天,市精神病醫院的精神科主任,突然瘋了,對著一個小孩兒邦邦磕頭,拉到電擊室反覆電了好幾次,剛恢復神志,就被當場辭退……聽說他得了尿毒症,不想死,還找神婆諮詢延壽的辦法,花了好幾萬。”
拿這幾萬塊錢做透析,估計也能多活一段時間,只能說,多行不義必自斃,現在被辭退沒了收入,再加上患有尿毒症,那位科室主任的將來可想而知。
喝了杯茶,確認楠楠沒啥問題了,周易從包裡抽出兩張增強神魂的符篆交給楠楠媽,讓她偷偷塞進楠楠的衣服或者書包中。
“三天後我來縣裡,給她捎一個在東嶽大帝殿供奉過的護身手串,以後就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