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武帝世界,河東郡絳縣,澮水河與汾水交匯處,扎著無數大營。
本來今天是繼續行軍趕路的日子,但帥帳方向卻遲遲沒傳來開拔的號令,負責大軍前部的右將軍蘇建親自騎馬來到中軍大營,生了何事。
過了營門,他發現無論大將軍衛青還是中軍所屬的裨將,全都不在營帳中,而是在營帳後面圍起的一個院子裡,大呼小叫的不知道在吵吵什麼。
蘇建是衛青的老部下,育有三子,最出名的兒子,就是被匈奴囚禁在北海十九年依然不變節的漢使蘇武。
東漢時的蘇章、三國時的蘇則、唐朝的蘇味道、宋朝的蘇洵、蘇軾、蘇轍等人,全是蘇建的後人……可以說,蘇氏從蘇建開始,在華夏大地延續了上千年。
蘇建知道軍紀大於天的規定,沒有貿然往那個用布圍起來的院子裡闖,而是跟負責中軍的校尉張騫聊了起來:
“子文,大將軍為何不發兵啟程?”
張騫出使西域,不僅帶來了西域的最新形勢,還探明瞭道路,功勞甚大。
但這個時候漢朝還秉承著【非軍功無以封侯】的原則,所以衛青出征時,劉徹專門將張騫調入大軍,為的就是讓張騫鍍一層金,為他封侯。
今年42歲的張騫還有些不適應大營的生活,禮貌的答道:“大將軍之甥從神仙處帶來一些寶物,大將軍等人正在研究。”
聽到寶物兩個字,蘇建來勁了:“煩請通報一聲,本將也想見識見識去病帶來了何種寶物。”
張騫擺擺手,身旁的小校匆匆進去傳令,很快就出來了:
“大將軍命蘇將軍進去。”
蘇建知道衛青的規矩比較多,治軍從嚴,趕緊整理一下身上的鎧甲,又朝張騫拱拱手,這才邁步走進大營後面圍起來的院落中。
剛進去,就看到霍去病騎在一匹白馬上,雙手握著一杆長矛,正在院中馳騁。
衛青率領一群裨將站在角落中,滿臉驚喜的看著這一幕。
騎馬而已,有什麼好驚喜的……蘇建有些不解,剛要問問大軍遲遲不開拔的原因,就看到霍去病風馳電掣的縱馬而來,手中的長矛一掃,一個麥秸捆紮成的假人瞬間被槊刃挑翻。
這一幕把蘇建看呆了,他驚訝的不是霍去病的速度,而是霍去病居然可以完全放開韁繩,雙手用矛,這簡直太出人意料了。
西漢時期,流行的是平橋馬鞍、單邊馬鐙,所謂的馬鐙其實就是個繩套,方便上下馬而已,根本沒有固定的作用。
騎兵想要形成戰鬥力,首先要學會在馬上保持平衡,一旦衝鋒,很容易從馬上摔下來,所以很多騎兵都養成了一手控韁繩、一手持武器的作戰風格。
像霍去病這種完全放開雙手的騎將,軍隊不是沒有,但很少。
蘇建來到衛青身邊,剛要說句恭喜賢甥騎術大增,突然發現,霍去病馬上的鞍具跟平時見到的不太一樣,兩邊高高翹起,像是把人卡進去了一樣。
而馬鞍兩側,也有垂下來的馬鐙,霍去病左右腳各踩一個,既能保持平衡,同時也能透過雙腿夾緊的力道,控制馬的速度。
這就是霍去病從神仙處帶來的寶物?很快,霍去病撒歡回來,從馬上一躍而下,臉上滿是笑意:“舅舅,大師兄送我的高橋馬鞍如何?”
衛青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強調軍紀了,他撫摸著馬背上的鞍具,扭臉對一位裨將說道:“帶兩套馬鞍,火速趕往長安,將馬鞍親自送到未央宮陛下手中,讓少府的匠人進行仿製,一個月內,要趕製出上千套。”
高橋馬鞍的製造工序挺複雜的,但要不講究賣相只論實戰的話,仿製起來也很容易,尤其是少府擁有上萬能工巧匠,用木頭仿製馬鞍根本不成問題。
除了馬鞍,輕騎兵鎧甲和唐橫刀,也要帶走一兩件樣品,供匠人們研究。
蘇建看到鎧甲和橫刀的樣式,滿臉驚喜的問道:“這都是神仙賜下的?”
霍去病說道:“是師父的其他弟子贈予我等的,他們是後世的唐朝,擁有比大漢更遼闊的疆域,這些兵甲全是他們的制式武器。”
蘇建看到直刃刀就心動不已:“霍驃姚,此刀……能給我一把嗎?”
霍去病搖了搖頭:“舅舅打算組建一支一人雙馬的騎兵部隊,此刀會賜予主力先鋒,蘇將軍若有合適人選,可推薦加入我軍中。”
來之前,霍去病已經看完了定襄北之戰的全部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