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勒教是梁武帝時期建立的教派,名義上是佛教的分支,實際在演化的過程中吸收了道教、摩尼教、民間神話等元素,最後演變為白蓮教,成了造反專業戶。
辛棄疾對這個教派一點都不陌生,因為在北宋慶曆七年,山東就爆發過彌勒教起義,從那時起,彌勒教就深入到了山東民間。
朝廷雖然圍剿過幾次,但都收效甚微,尤其是北宋末年,民不聊生,彌勒教趁機發展壯大,結結實實發展了不少信徒。
辛棄疾的爺爺辛贊當年還聯絡過彌勒教的人,希望一起反抗金人。
但接觸過之後,老爺子便死了這條心……一群只會剝削窮人、壓榨窮人的玩意兒,指望他們反抗金人,還沒南宋朝廷有盼頭呢。
那個小頭目還在呱噪:
“快快給錢,否則就讓他們留下,十兩銀子買這麼幾個壯勞力,你一點都不吃虧的。”
辛棄疾笑了,他掏出懷中的混元宮令牌在手中拋了拋,衝這個小頭目問道:
“你們壇主在嗎?我不跟你談,讓你們壇主來見我。”
剛剛跟這些流民聊天時,辛棄疾就得知,彌勒教的人將流民收攏在一起,然後出價販賣,位元麼黑奴貿易都來錢……黑奴貿易還需要用船跨海運輸呢,彌勒教的人只需要把人驅趕過來就行了。
小頭目沒見過不鏽鋼,只覺得亮閃閃的,肯定是寶貝,便一路小跑著去找本地的壇主了。
沒多久,一個騎著騾子的中年男子,在小頭目殷勤的伺候下來到了辛棄疾面前,臉上帶著倨傲,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我佛慈悲,聽聞居士想見我?”
他身上穿著絲綢袍子,身上戴著亂七八糟的飾品,雖然行的是佛禮,但彌勒教從上到下,跟佛教不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關。
辛棄疾打量一番暴發戶壇主,對他說道:
“你看好了!”
說完,他將手中的令牌對準剛剛那個一直嘰嘰歪歪的小頭目,一道雷電頓時從天而降,將這個把人當貨物販賣的小頭目劈成了焦炭。
這聲霹靂,把周圍所有人都嚇得不輕,幾個曾經推搡過辛家人的彌勒教信徒,更是嚇得尿溼了褲子。
越是資深信眾越清楚,所謂的彌勒教都是糊弄人的,要是彌勒佛爺真的能降生,怕是會第一時間弄死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彌勒教高層。
現在,他們這群假把式遇到了真傢伙,人家抬手一舉令牌,就能召喚到神雷,這才是貨真價實的神仙啊。
壇主嚇的身體一軟,從騾子上跌落下來。
辛棄疾抬腿踩在這傢伙身上說道:
“明日天亮之前,給我湊夠五百個壯勞力,允許帶家眷,若做不到,這塊焦炭就是你的下場,聽明白了嗎?”
壇主臉上的驕傲一掃而空,帶著哭腔答應道:
“知道了知道了,五百個壯勞力,一個都不會少。”
辛棄疾見他挺配合,便沒再為難,大步向自家的營地走去,開始安排晚飯和住宿問題。
弟弟辛佑之急切的問道:
“兄長,方才那道雷便是仙長贈你的護體神雷嗎?”
辛棄疾點了點頭:
“對,混元宮的人全都可以召喚護體神雷,這是師尊給我們的自保仙術。”
辛佑之扭臉看了看那個牽著騾子哆哆嗦嗦往回走的壇主,小聲問道:
“那你為何不直接劈死那個壇主?他身上那些金銀首飾,好像都是從流民身上搶的。”
辛棄疾揉著弟弟的腦袋說道:
“殺了他,誰還給咱找人手啊?明日再殺也不遲,正好給新來的立威了。”
說完,他就開始忙著張羅營地的事情了,留下辛佑之目瞪口呆,沒想到哥哥早就計劃好了。
第二天一早,東方剛出現魚肚白,那個壇主就騎著騾子,領著七八百流民來到了這裡,身上的金銀首飾乾乾淨淨,絲綢袍子也變成了粗布袍子。
從昨晚開始,他就忙著收攏流民,身上的值錢物件兒,全都送出去換流民了。
忙活一夜,總算在天亮前湊夠了人手,急吼吼來給辛棄疾送,希望這尊瘟神早點離開,否則彌勒教的事業,會遭到嚴重打擊的。
流民很雜,有搶來的,有騙來的,有威脅來的,甚至還有被裹挾來的。
辛棄疾大致看了一遍,讓大家站好,然後站在牛車上,用小喇叭向大家說道:
“我買下好幾座山,需要有人幫我開荒種田,願意去的,一天兩頓飯,一干一稀,表現好了分田地,那裡很大,一家分個三五十畝是沒問題的……如果你們不想像個牲口一樣活著,如果你們想過不受欺負的日子,那就跟我走,咱們一起用雙手開創個美好未來!”
這些流民,幾乎都是被金國人搶了土地的可憐人,一聽這話,立馬決定跟辛棄疾走人……已經逃荒要飯了,還能比這更差嗎?
辛棄疾見大家都很動心,當場召喚神雷,將彌勒教的壇主活活劈死,讓這群流民見識了他的另一面。
幾個辛氏的族人,推著獨輪車,開始給流民發放乾糧。
炊餅、胡餅、雜糧餅……種類比較亂,什麼吃的都有。
沒出發前,辛棄疾就派了家中的族叔族伯帶一批人先行一步,提前包下沿途的饃攤,讓他們有多少做多少,等大部隊來了,直接就能墊巴肚子。
雖然是第一次指揮上千人遠距離轉移,但辛棄疾一點都不慌亂,從打前站的先鋒到大部隊的住宿,再到收尾等工作,全都安排得非常妥當。
該說不說,叫去病、棄疾的人,都是天生的統帥,很多將領琢磨一輩子才能想到的點子,人家信手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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