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的田所長,在管衛東的相送下,高高興興的離開了李家。他走了,管衛東的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沒有及時彙報,不知道領導會怎麼想。
關上大門後,剛繞過影壁,他就看到領導正站在會客室外邊的屋簷下抽菸,忙快步走了過去。
“做的好著呢,以後就這樣,行啦,早點休息吧。”
不等他開口做檢討,李言誠已經先一步說話了。
說完這句後,他就抬腳向通往後院的垂花門走去,只留下管衛東一個人站在那裡。
聽到領導肯定了他剛才的做法,小管心情有些激動的握了握拳頭,轉身將會客室內的燈熄滅,面帶笑意的回到自己住的那間房子。
……
後院,李言誠回到臥室脫掉睡衣躺到床上後,羅敏就十分順滑的鑽進了他的懷裡。
“怎麼了?這麼晚發生什麼事兒了嗎?”她連眼睛都沒睜開的問道。
“有人舉報我亂搞男女關係。”
“啥?舉報你亂搞男女關係?開什麼玩笑,你和誰啊?”這下羅敏睜開眼睛了。
她不但睜開眼睛了,枕在自己男人胸口的腦袋還抬了起來,黑暗中,她看著丈夫的眼睛好奇的問道。
“還能是誰。”
“呃……你是說,那位趙老師?”
“沒錯,就是她。”
“誰舉報的知道嗎?”
“嗯,她前夫。”
“她前夫舉報你和他前妻之間有不正當關係?是因為下午發生的那件事情嗎?”
今天下午去學校接上妻子後回家的路上,李言誠就將那會兒發生的事兒講了。
面對自己媳婦兒,他除了關於自己是魂穿過來的,以及那個空間,這兩樣實在是過於玄幻之外,就沒有其他秘密。
“應該是的吧,他應該是下午看到趙亞楠上我的車,他記住了車牌號,然後晚上在這一片找,本來是想砸車出氣呢,沒想到被煤山派出所的治安隊員給提前發現制止了。
被帶到所裡後,他就喊著要舉報我,說我和他前妻有不正當關係,剛才過來的是煤山所的老田,就是跟我說這事兒呢。”
“人家要舉報,老田不去向他的上級彙報,怎麼還跑過來找你來了?”
“你說他為什麼來找我。”
“呃……”羅敏被自己男人反問的微微一怔,過了那麼幾秒鐘才反應過來。
“嘿,這人才是,不琢磨著幹好工作,整天就想這些有的沒的。”
“無可厚非吧,有的時候不能只低頭做事,還得時不時的抬頭看看路才行。”
“你倒是會說話,不管了,睡覺。”羅敏重新將自己的腦袋枕在丈夫的胸口上,過了一會兒,她忽然開口叫道:“大誠……”
“嗯?”
“抱緊我。”
“好嘞”得到了指示的李言誠,原本就摟著妻子身體的兩隻胳膊又緊了緊。
“大誠”
“怎麼了老婆?”
“你會不會哪天突然對其他女人有興趣了?”
“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你十九歲的時候都不嫌棄我這個快三十歲的二婚老男人,毅然決然的提著行李,從上千公里外跑過來嫁給我,我又怎麼會做出那喪良心的事兒來。”
“嘿嘿……”羅敏憨憨的笑了笑,將自己的身子使勁朝丈夫懷中拱了兩下。
“睡吧大誠。”
“好”
“我愛你!”
“我也愛你!”
……
他們倆公婆摟在一起進入了香甜的美夢中,可隨著田所長回到所裡透過電話向分局彙報了情況後,外邊此時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接到彙報的分局值班領導哪裡敢耽誤時間,急忙就打電話將睡夢中的局長叫了起來。
王局長一聽,這事兒他可做不了主,也輪不到他做主,直接就將皮球又踢到了市局。
今天市局的值班領導是那位兼著局工會辦主任的陳達強副局長,當他聽到有人實名舉報李言誠副局長跟其他女人有不正當關係後,樂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這位陳達強副局長連紀律都不講了,沒有先跟局長彙報,更沒有給局裡的監委辦說,而是直接上報給了市監委和總部監委辦。
兩邊監委一聽不但是實名舉報,而且人此時還就在煤山派出所呢,接電話的值班員也顧不上這會兒是半夜三更,立刻就向分管領導做出了彙報。
清晨五點多鐘,總部監委辦和市監委的同志一前一後抵達煤山派出所。
看到對方也來人了,兩個部門帶隊的人一商量,又分別用所裡的電話跟領導彙報了一下,經同意後,兩撥人馬一同提審了嶽平心。
姓岳的早就困的坐在那裡都睡著了。
被叫醒後,他一臉懵的看著過來提審他的七八個人,當聽到他們自我介紹,並重述了舉報所要負的責任後,嶽平心的臉都綠了。
他那會兒就那麼一說而已,也不敢肯定那倆人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可現在看這陣仗,似乎搞大了。
嶽平心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同……同志,我……我……”
過來提審他的兩個部門的監委的工作人員都是久經陣仗的老手子了,什麼樣的沒見過,現在一看他這表情,馬上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明白歸明白,心裡那股邪火是噌噌的往上冒。
大晚上被叫起來連夜過來提審,結果就弄了個這,幾個人唰的一下將目光都落到了田所長和劉副所長的身上。
人是他們抓來的,也是他們逐級彙報上去,說此人實名舉報市局副局長跟別的女人有不正當關係,可現在這樣……
老田還能好點,劉副所長是已經傻眼了。
“老劉,什麼情況?”
見劉副所長已經呆在那裡了,老田忙碰了他一下後問道。
“我……”
劉副所長剛想解釋呢,馬上就想到不對啊,我解釋什麼,這當事人不是在這兒呢麼,隨即,他便大步上前,直接伸手拽著嶽平心的衣服領子就給他提溜了起來。
“小子,你那會兒是怎麼說的?嗯?你不是說你要舉報我們市局副局長跟你前妻有不正當關係麼,還說我們如果不管,等你出去了就去上級部門告,還要連我們一起告。
你現在怎麼不說話啦?嗯?”
被提溜起來的嶽平心渾身抖的跟篩糠似的,上下牙齒噠噠噠的直打架,看那樣都快哭出來了。
見狀,老田上前拍了下劉副所長的肩膀,示意讓他收斂些,市監委和總部監委辦的領導還在這裡呢。
還沒等劉副所長鬆手呢,哐噹一聲,審訊室的門被從外邊推開了,高局長黑著臉出現在門口,跟在他身後的是市局監委辦主任,以及辦公室劉主任。
看到高局長進來,本來還坐著的那幾個都紛紛站起來恭敬的打招呼。
老高沒作聲,只是掃了他們幾人一眼,最終將視線落在了嶽平心的身上。
屋子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不但安靜下來,老高同志身上的低氣壓壓的他們都快喘不上來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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