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打牌玩錢,我承認,該怎麼處罰我,就怎麼處罰我,我都認,做錯事兒了嘛,送我去勞教,我都沒話說。
但沒做過的事情你們讓我承認,這我肯定不能應下來,殺人那可是,被抓住了要殺頭的,我可沒那個膽子。”
陽朝分局刑警隊審訊室,自下午被帶過來後,一直到晚上十點鐘,已經審訊兩次了,王宏揚始終是打牌玩錢認,殺人偷錢,堅決不承認。
因為缺乏關鍵證人和證據,像那個給他借錢的大黑,趙黑子,此人就是一個非常關鍵的證人,如果能找到他,就可以讓他指認王宏揚,以及兩名死者安紅衛和李兆明在他那裡借過錢,並且已經要到期了,這就是他們作案的動機。
至於證據的話,就是那些被盜的錢,和用來撬開保險櫃的那兩根撬棍,能找到這些,那就是鐵證。
可問題是,現在既找不到趙黑子,在王宏揚家和宿舍也沒找到錢和那兩根撬棍,缺乏這些關鍵的證人證言和物證,王宏揚又堅決不承認,總不能給他上手段吧。
要知道,李言誠自從調過來當上分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後,就對全市各縣(分)局刑警隊下過通知,嚴禁對犯罪嫌疑人使用任何違法的手段。
所以,金智海現在就算再著急,也只能是靜下心來慢慢想辦法。
其實丁大軍也可以做為一個證人,大黑在他的牌場給打牌的人放錢,是要跟他分成的,所以,借給誰沒借給誰,這傢伙肯定也有個賬本,可是這姓丁的死活就是不承認那個牌場是他開的,賬本也一直沒找到,他不承認他就是幕後老闆,只說自己也是在那裡打牌的。
看場子那幾個小年輕也沒人指認他,一時之間,還真拿這個丁大軍沒什麼好辦法。
最讓金智海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王宏揚這小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傢伙,更不像是一個慣犯,他怎麼就能做到連殺兩人,即便現在被抓了,也依然還這麼冷靜的呢?
還有啊,錢呢?
撬棍好處理,隨便扔哪裡都可以,可是錢呢?
這傢伙連殺兩個人偷了五萬多塊錢,難道說全部還給那個大黑了?
不可能!
這個念頭才剛一冒出來,金智海馬上就否定了。
不可能全部還了,首先,大黑壓根就不可能借給王宏揚太多的錢。
即便王宏揚有一份還算不錯的正式工作,大黑給他放錢的時候,也不可能超過一百塊錢。
而且就算真借了一百塊錢,還肯定不是一次借的。
單次,十塊八塊的了不得了。
大黑在牌場子裡放錢,為的是掙利息錢,雖說放的越多,那他就掙的越多,可也要考慮借錢的人到底能不能還的起啊。
他是不可能給還不起錢的人借錢的。
那些賭徒,輸紅眼的時候多少錢都敢借,根本不考慮自己能不能還的起,放錢的人就得注意了。
找單位也好,找到家裡也罷,都是為了要回錢的一種手段,可這種手段能不用就不用,他是為了掙錢的,不是專門找人麻煩的。
所以,無論給誰借錢,他都不會一次借太多,就是避免要錢的時候太麻煩。
每一個在牌場子上放錢的人都是這樣做的。
所以,金智海判斷,大黑給王宏揚借的錢不會超過一百,那麼不管怎麼算利益,姓王的那小子手裡都還應該有不少錢。
可錢去哪兒了呢?
一定是藏在一個他自認為非常安全的地方。
金智海放棄繼續猜了,五萬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真有心藏,還真不好找,只能從這傢伙身上下功夫。
“你們打牌玩多大的?”
“一二分”
“麻將?”
“對,不然呢?”
“你和一個叫丁大軍的在一起玩過牌沒?”
“誰?”王宏揚微微皺起了眉頭。
“丁大軍,道上人稱丁老大。”
“哦,您說丁老大啊,我們在一張桌子上坐過。”
“他為什麼告訴我們你們玩的不是麻將,而是擲骰子比大小。”
玩麻將,又是一二分的,就算連輸一晚上,也輸不了幾個錢。
擲骰子的話可就不一樣了,那玩意快,就算一把一分錢,運氣不好也能輸不少。
所以,凡是在牌場上輸大錢的,如果玩的是麻將,那麼必然玩的非常大,而且還極有可能被人家做局了。
要麼玩的就是擲骰子,要麼就是最簡單的那種一翻兩瞪眼。
丁大軍很聰明,他沒敢說玩麻將,因為他清楚,這些公安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有的時候,對他們這一行,可能比他們這些設場子的人都還要熟悉。
畢竟人家見多識廣。
王宏揚在這一點就比不上丁大軍,說出來的話漏洞百出,不符合實際,可問題是沒有切實的證據。
聽到金智海的話,王宏揚微微一怔,愣了一下之後,很快他就又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丁老大為什麼要那樣說,反正我玩的一直都是麻將,其他的花樣我沒玩過,也沒錢玩。”
“那兩個人呢?他們玩的又是什麼?”
“公安同志,您說的那兩個人,指的是安紅衛和李兆明嗎?”
“當然”
“他們玩的也是麻將。”
“他們有沒有欠別人錢呢?”
“這我不清楚,這種事情他們不會隨便告訴別人吧,畢竟不怎麼光彩。”
“第一次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說跟他們兩個人不熟。”
“公安同志,我們在外邊玩牌,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兒,況且他們倆還被殺害了,我就更不想跟他們扯上關係了,所以我才那樣隨便說的,早知道你們會懷疑上我,我肯定會如實交代的。”
他說的倒是合情合理,趨利避害,人之本性,但金智海才不信他的鬼話呢,可現在又應該從哪裡開啟突破口?
難道真的只能等著抓到那個趙黑子,或者是找到被藏匿的贓款?
可金智海不想這麼被動啊!
將希望寄託在其他人身上,不是他的風格,他更喜歡掌握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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