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饅頭一般都是現蒸,李言誠他們過來的時候,食堂後廚其他人也已經到了,正在熱火朝天的和麵準備蒸今天早飯的饅頭呢。
“哎,言誠,陽朝分局那起案子現在什麼情況了?”
打好飯之後,李言誠和戴局長、常副局長以及劉主任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刑偵總隊的萬長友政委和治安總隊的總隊長以及政委坐到了另一張桌上。
剛坐下吃了幾口,戴局長就想起了發生在陽朝的案件,抬起頭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李言誠問道。
跟領導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就是有這點不好,動不動就會問工作上的事情,反正想安安生生的吃口飯,或者哪怕是聊些東家長西家短的事情都沒可能。
“正在查,目前還沒什麼眉目,昨晚上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金副總隊長才過去給我彙報調查情況剛走沒一會兒。”
因為常副局長和劉主任還在的緣故,李言誠並沒有詳細的講案件情況,他們二人雖然都是市局班子成員,但因為他們都不分管刑偵工作,在案件沒有偵破之前,詳細案情是不會告訴他們的。
這兩個人也想到了這點,對視一眼後,沒作聲,端起自己的碗和盤子就起身過去跟那仨人坐到一張桌子上去了。
他倆走了,李言誠也就沒了什麼顧忌,低聲將案件目前的情況跟戴局長講了一下。
等他講完後,老戴同志想了一會兒後說道:“就按照你和智海同志商量的來,你們辦案,我放心,尤其是你。”
老戴也是從刑偵口上去的,他升任副局長之前就是刑偵一處的處長,在破案上,也是一名專家級人物。
“別,領導,您可別給我戴高帽子,我跟您講的這麼詳細,就是想聽聽您對這個案件的看法,你別什麼都不說啊。”
李言誠急忙擺了擺手。
他看出來戴局長揣的是什麼心思,無非就是想過一把破案的癮而已,所以才會親自過問,否則根本就不用問,等著看結案報告,或者是等一個星期,案件如果還是沒有完結的跡象再過問都可以。
“真讓我說?”戴局長饒有興致的看著李言誠問道。
“真想聽聽您的意見。”李言誠非常肯定的點了下頭。
“好,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算是給你們當個參考吧。”
“您說。”
李言誠放下手中的筷子,從上衣口袋裡掏出煙給戴局長遞了一根過去,又划著火柴幫著點上。
“言誠,我剛才聽你的意思,你對那個一號死者有些懷疑?”
吐出吸進嘴裡的煙後,老戴同志開口問道。
“對,我始終覺得他倒下的地方有些蹊蹺。”
“為什麼不能是兇手將他挾持過去後本來是想問密碼,在得知保險櫃的密碼鎖是壞的後,就在那裡將他殺害的呢?”
“首先,死者身上沒有約束傷,其次,那麼晚了,就算兇手和兩名死者都認識,關係也還不錯,過去的人也不會太多,我個人認為,兩個人應該是上限。
同為兩個人的情況下,就算被用匕首威逼著,做為成年男人,也不至於連一點反抗都沒有吧?可事實上,經過勘查,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形成這種情況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出其不意,死者完全沒有想到來人想要殺他們。
可即便如此,也沒辦法解釋為什麼一號死者會死在保險櫃旁邊。”
戴局長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嗯,那你為什麼不懷疑二號死者呢?如果他和兇手是共犯……”
剛說到這裡他就停了下來,然後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說錯話了。
如果真有共犯,根本不可能是二號死者,原因還在一號死者倒下的地方。
要是二號死者是共犯,那麼兇手必然知道保險櫃上的密碼鎖是壞的,沒用,那麼就完全沒必要將一號死者帶到保險櫃旁。
“撬棍……”
戴局長在擺完手後繼續說道:“保險櫃是用撬棍撬開的,撬棍是哪裡來的?這個查清楚沒?”
“查了,剛才跟您彙報的時候我漏說了,撬棍具體是哪裡來的暫時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不是街道辦的東西。”
“好,既然不是街道辦的東西,那也就是說不可能是就地取材,只能是兇手從外邊帶來的對不對?”
“對”
“那也就是說,兇手是知道兩名值班員沒有保險櫃鑰匙,他或者說他們過來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就是衝著要暴力開啟保險櫃,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李言誠點了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想說,兇手對財政所裡邊的情況非常瞭解,不是內部人作案,就是有內部人充當內鬼。”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從這方面來看,你的判斷應該沒錯,一號死者倒下的地方確實非常蹊蹺,可你不是說,經過排查,一號死者的周邊關係中並沒有那種‘老手’麼。”
“初步排查是沒有,也有可能是隱藏的比較深,或者說第一次排查的時候有遺漏,智海說這次他準備親自帶人一個一個的過。”
“有一點需要注意。”戴局長屈指敲了下桌子。
“兇手不止是一號死者的關係,他跟二號死者應該也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否則,那麼晚過去必然會引起注意。
另外,你們所說的那個值班領導夜間巡查,這個是不可能的,街道辦不像咱們這種單位,他們那所謂的值班領導都是在家值班,不可能有人去執行什麼夜間巡查。
還有,只要不傻,就不可能那樣做,因為咱們肯定會排查,不過那些人的周邊關係倒是可以調查一下,保不齊他雖然不會親自動手,卻會派別人去,財帛動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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