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感》“全球首映”結束的半個小時後。
戛納官方酒店內。
“冰冰和凌晗他們還沒回來嗎？”
陸導坐在沙發上，抬手看了看時間，發現這個點，《流感》應該已經結束了“首映”。
“還沒有。”
“嗐，老陸，不是我說你，你要真關心，就自己去看看，一直問一直問，這半個小時都問了八回啦，至於嘛。”
旁邊的馮導點了根香菸，狠狠嘬了一口，吐出一個濃郁的菸圈，呲牙露出自己的大黃牙：“怎麼，還害怕吶？”
陸導：“……”
他有點不樂意：“哎小剛，你這就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啊，我發現上回老楊電影撲了你就是這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我這麼做是為了誰？我這麼關心是為了誰？”
“不都是為了咱們這個圈子嘛。”
“我不好了，圈子不好了，你能好嗎？”
馮導被噎的一滯，眼珠子一轉，訕訕擺手：“嗨，你這話說的…我這不是跟你開個玩笑嘛，而且…誰說我不關心你們？”
“再說，之前不是都討論了好幾遍了嗎，這什麼《流感》，不管它口碑怎麼樣，只要不能在內地上映，它口碑再好也沒用。”
“這倒是。”
陸導臉色稍緩，他倒不是真的擔心《流感》搶他的“市場”，因為《流感》在國外口碑再好，失去了國內這個基本盤的情況下，都不會影響到他。
只是…
或許是和池野“打”了好幾次，除了這種事業上的得失之外，他個人還是更想看到《流感》的失敗，因為《流感》失敗，池野的光環和咖位都將會受到巨大的打擊。
同時，利益方面，池野工作室也會大賠特賠。
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怎麼可能不急？咔吧。
正這樣想著，酒店房門被開啟，凌冰冰和凌晗倆姐妹走進了客廳。
“回來了。”
“冰冰。”
客廳內的眾人一怔，忙都站起身。
陸導更是一個健步就竄了上去：“怎麼樣？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凌冰冰疑惑：“又怎麼了？”
“《流感》啊，《流感》首映現場觀眾的反饋怎麼樣？”
陸導眼神中充滿“期盼”：“是不是很不好？戛納會有人買賬內地的商業片？不可能的。”
“確實不可能。”
聞聲，馮導直接笑了起來：“哈哈，我就說吧，老陸，你看看你，就是沉不住氣。”
凌冰冰到現在都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搖頭：“內地怎麼能拍出這種片子？不可能啊。”
眾人：“？”
凌晗激動的喊：“太好看了！各位叔叔大爺阿姨，你們沒去看真的是虧大了，《流感》太好看了！”
眾人：“啊？”
這時候，一直裝隱形人，在一眾大佬間不敢說話的彭宸也湊了過來，張了張嘴：“什麼…什麼太好看…《流感》的現場反饋很好嗎？”
不是吧，老隊長，戛納都能好啊？
“很好？”凌晗看了他一眼，笑嘻嘻說：“什麼很好，是特別好，我特意記了一下，現場鼓掌時間應該有四分鐘，戛納映後現場鼓掌四分鐘是什麼水平？”
“四分鐘？！”
眾人再次一懵。
不比池野，他們都是各大電影節的老油子了，戛納映後鼓掌四分鐘…不是，這怎麼聽著就不像是內地片該有的待遇呢？不對不對…他們現在有點懵。
“四分鐘…這又不是文藝片…他們還真拍出了東西？”
陸導驚疑不定：“我艹…這池野他到底想幹什麼？”
……
“四分鐘，這個已經破了內地電影在戛納的記錄了吧？”
與此同時。
另一個房間。
張國師，以及黎茜的叔叔等人同樣得知了這個訊息。
章老師等人則從現場回來後，就一直沉默，頗有點沒反應過來的意思。
“子怡，真有四分鐘那麼長嗎？”
黎茜叔叔聽到大家討論聲低了一些後，才皺眉看向章老師。
章老師頓了頓，抬頭評價：“不像是我們內地能拍出的片子。”
眾人：“……”
好高的評價。
“他不本來就是合拍嘛。”
黎茜叔叔則搖頭，並不在意這個問題：“我是說，它反響能這麼好？”
“他已經有能力單獨攢局了，還是這種級別的局。”
章老師沒搭理黎茜叔叔，轉而看向張國師幾人：“羽翼漸豐啊。”
眾人沉默。
有單獨能力攢局…這個意思很明顯，以前的池野，在大家的印象中還是一名藝人，最多，最多加上一個單幹發展很好的全能型藝人、流量之王。
無論是從年齡還是資歷，甚至自身咖位上來說，距離內娛真正的頂級天花板（資本+咖位），還是差了一個等級的。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池野和張國師、陳思成、馮導，甚至徐錚等人相比，感覺從始至終都不是一個賽道和咖位的較量。
但池野自己擺出的姿態，卻一直都是這個等級。
正因為此，他的各種明明很“合理”的行為，放在圈內很多人眼中，就顯得那麼的“不合理”，甚至有點沒禮貌，張揚跋扈，不把人任何人放在眼裡…
有句話說得好，什麼人配什麼馬，在以前的眾人眼中，池野就是中等馬，卻愣是給自己搞出了上等馬的架勢。
那大家怎麼可能樂意？
但這次《流感》的口碑反響出現，池野首次攢出的投資3億+的工業大片問世，如果成績達標，也就意味著他已經不再是一名簡單的藝人，而是能跟以上這群人“平起平坐”的大佬。
無視年齡，跨越資歷的“大佬”。
“但沒有內地票房的助力，就成不了氣候。”
黎茜叔叔反應過來，如是評價。
這次章老師沒反駁，只是默然點頭。
“……戛納四分鐘…現場那些“經銷商”們，有多少跟他們接觸的？”
一直沒說話，對國際電影節最門清的張國師忽然問：“neon和xyz films high、octane的態度呢？他們去了嗎？”
眾人一呆。
“亞洲地區本來就是池野的“主場”，之前那些片商可能只是慣例想賺點快錢，但看到《流感》今天的這個映後反饋…他們肯定會被攻破。”
“如果neon這些公司也談成功了，那…《流感》在國外要火啊。”
黎茜叔叔遲疑：“內地的商業片…從來沒聽說過能在海外爆起來的啊，這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總有第一次。”
聞聲，眾人對視一眼。
……總有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