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從下鄉知青開始

第103章 。簽到上票了

馮東慧拉著蔣雨欣和劉明哲兩人,來到雪人處,目光在雪人那隻歪歪扭扭的鞋上落了一瞬,鞋幫上還沾著沒化的雪沫子,便收回了視線。

他轉身朝院門外走,厚棉鞋踩在剛停雪的凍土上,雪粒混著碎冰碴,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腳心隔著鞋底都能感覺到那股子冰硬的涼。

蔣雨欣似乎察覺到他的腳步遠了,在院子裡喊了聲‘明哲哥’,劉明哲只是回頭揚了揚手:“你們玩,我出去轉兩圈就回。”

院門外的土路被雪蓋了層薄白,風裹著細碎的雪沫子刮過臉頰,像小刀子似的扎得人面板髮緊,帶著冬日特有的清冽寒氣,直往棉衣領口鑽。

劉明哲沿著村口的路慢慢走,這還是他來村裡這麼久,頭回正經打量這片被大雪裹住的土地。

街上果然沒什麼人影,只有幾串深淺不一的腳印順著路延伸,有的通向村頭結著冰碴子的水井,有的拐進旁邊飄著炊煙的巷子。

走出了他們這一片後來到了一處巷子,就聽見土牆裡頭傳來女人的說笑聲,那聲音沉實,帶著一股子耐冷熬冬的韌勁。

即便是隔著半人高的院牆,都能聽得真切,其中一個正舉著手裡的鞋底唸叨:“你是沒見老張家那媳婦,上回納的鞋底子,針腳密得能當鏡子照,哪像我家那丫頭,縫三針歪兩針,穿不了仨月就得漏風!”

另一個接話:“要我說啊,還是得用麻繩納,結實!”

“可不是嘛……”

幾個老孃們坐在熱炕頭上,東家長西家短的,那真的是什麼話都能講得出來。

屋裡時不時就爆發出一陣笑,暖融融的聲音順著窗縫飄出來,裹在冷颼颼的雪風裡,竟也不覺得冰了。

劉明哲悄悄退開,繼續往前走。

快到隊部時,遠遠就看見倉庫的窗戶亮著煤油燈,昏黃的光透過蒙著霜花的玻璃映在雪地上,暈出一小片暖黃的圈,還夾雜著幾聲男人的吆喝。

他繞到倉庫後牆,聽見裡面傳來紙牌摔在木桌上的‘啪嗒’聲,有人壓低了嗓門喊:“押了押了!這把我賭大的!輸了老子把剛攢的粗糧票都給你!”

接著就是火柴劃亮的‘刺啦’聲,硫磺味混著嗆人的菸捲味,順著牆縫飄出來。看著前方一股股的濃煙冒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著了火!

他不用看也知道,準是村裡那幾個手頭活絡的漢子在搓牌九。他沿著倉庫牆根走了半圈,又折回主路。

路上還是沒什麼人,只有風颳過光禿禿的樹梢,發出‘嗚嗚’的響,像是誰在寒風裡哭似的。

他想起剛才在巷子裡聽見的閒話,又想起倉庫裡的熱鬧,忍不住低頭笑了笑。

村裡的日子就是這樣,有錢有票的能湊在燈底下搓牌,玩的倒不會很大,畢竟這年月誰家也不富裕,輸了贏了都有樂子。

正兒八經的賭話,也不會是在村子裡。

不愛玩的,有婆娘的這個時候無疑就是守著熱炕頭,畢竟眼下年代的娛樂就這麼幾樣。

特別是這嚴寒的冬天,棉衣棉鞋都單薄,誰也不樂意頂著刀子似的風在街上亂竄。

像是劉明哲這種,那純屬是吃飽了閒的。

當然,那些沒婆娘還沒有任何家底的光棍漢,怕是真要守著冷鍋冷灶,就著一碟鹹菜,孤零零地熬日子。

劉明哲踩著雪往回走,腳步比來時輕快了些。

隨著天色慢慢沉下來,溫度也更低了不少,呵出的白氣在睫毛上凝了層細霜,可他心裡卻暖融融的。

雖說他不怎麼愛打牌,但也不至於像那些單身又沒錢的男人們那樣守著冷鍋冷灶,也不用像倉庫裡的人那樣靠賭牌尋樂子,家裡有著兩個暖被窩的美嬌娘,他可不差別人什麼。

他抬頭望了望天,雪停後,鉛灰色的雲層裂開道縫,天上竟透出點微弱的光,想來明天該是個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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