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如同‘彈力球’一般

劉明哲的後背不算格外寬厚，卻繃著結實的線條，暖溼的水汽在他背上凝出細小的水珠，順著脊椎往下滑，落在木盆裡濺起微瀾，看得蔣雨欣臉頰又熱了幾分。

指尖捏著胰子在手心反覆搓揉，直到揉出細密的泡沫，才猶豫著緩緩將手覆在他的後背上。

指尖剛觸到溫熱的面板，她就下意識縮了縮。力氣太小怕搓不乾淨，力氣太大又怕弄疼他。

劉明哲能清晰察覺到她掌心的觸感，不像自己那麼粗糙，卻也沒了初見時的柔嫩。

指尖劃過肩胛骨時，能隱約摸到她指腹上的薄繭，那是這些日子下鄉上工時候，一點點磨出來的痕跡。

他心裡忽然一動，想起第一次在知青點見到蔣雨欣時，她還是個連提半桶水都要晃悠的城裡姑娘，手心嫩得像剛剝殼的雞蛋，哪有如今這些藏在指腹下的硬繭。

“不用太輕，我皮糙肉厚的，禁得住。”劉明哲笑著開口，刻意讓語氣輕鬆些，打破了隔間裡的安靜。

他能感覺到蔣雨欣的手頓了頓，隨即力道才稍稍加重，泡沫順著他的脊背往下滑，裹著她掌心的溫度，竟比木盆裡的熱水還要暖幾分。

蔣雨欣沒說話，只是低著頭專注地幫他搓背。

從頸後到腰腹，她的手指順著肌肉線條慢慢移動，連肩胛骨縫隙裡沾著的泥點都沒放過。

劉明哲閉著眼，任由她的手在背上緩緩移動。

鼻尖縈繞著皂角的清潤香氣，耳邊是水花輕輕盪漾的聲響，還有蔣雨欣偶爾輕淺的呼吸聲，混著隔間外馮東慧哼著的小調，竟讓他生出一種格外踏實的暖意。

他忽然想起以前在現代的日子，除了牛馬還是牛馬，哪有如今的享受。

如今沒有車水馬龍的街道，沒有便捷的家電，卻有兩個這樣乖巧懂事的姑娘，願意為他放下城裡的嬌氣，願意在這樣簡陋的隔間裡，耐心幫他搓洗後背。

搓完之後，蔣雨欣拿起旁邊的毛巾，蘸了溫水一點點幫他擦掉後背上的泡沫，直到確認沒有殘留的皂角，才小聲說：“都洗乾淨了，你自己再衝衝吧。”

說著，她便是從木桶之中出去。

劉明哲也沒有過多的停留，又快速的洗了洗便是從木桶之中出來，擦拭了身子後他順帶著將木桶之中的水都放了出去。

簡單的搞定以後，剩下的便等著明天兩女收拾便可。

出來後，見蔣雨欣已經鑽到了被窩，劉明哲也是跟著鑽了進去。

感受著劉明哲到來，蔣雨欣身子再次緊繃起來。

“不要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劉明哲輕聲安撫道。

“我...”蔣雨欣想說自己也不想這樣，可偏偏又不知該如何去講。

良久，她感受到劉明哲已經蠢蠢欲動，才是聲音小小的：“把煤油燈關了吧...”

...

翌日。

天剛矇矇亮，窗紙透過一層淡淡的灰白，劉明哲便醒了過來。

本來的話，應該是和昨天一樣早早的上山。

可今天他卻沒急著爬起來，只是側著身，目光落在身邊人的臉上，滿是憐惜。

蔣雨欣還睡著，完美的鵝蛋臉在晨光裡透著柔和的輪廓，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著，只是眼角處還帶著些許未乾的溼潤，像是昨夜哭過似的。

劉明哲看著那抹溼潤，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昨夜又莽撞了些，明明該更溫柔些，卻還是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