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滲透

第95章 入戶

天光初透,窗紙泛白,晨露浸染,如同一張被蒸的軟塌塌的皮。

王薇寧仍然死死抵著門,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青發白,彷彿那門截門拴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燈盞已因燈油燃盡而熄滅,冒起一簇白煙。

“阿嚏!”

劉繼聖被一股溼冷激醒,一摸後腦,滿手冰涼。

他坐了起來轉頭去看,草蓆赫然洇著一團深色的水漬。

稀疏的頭髮溼黏,貼在了腦門上,似是有人趁夜給他澆了一頭的水。

“md,昨晚發生了什麼?”

昨夜突然臉痛,現在醒來頭又是溼的,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因著這一嗓子,其他人也在睡夢中悠悠轉醒。

沈方舟看了對面一眼,繼續閉眼睛裝死。

林曄也睜開了眼,因為是背靠牆壁睡的而腰痠背痛,他站了起來,舒展著筋骨,才讓腰背舒服了一點。

見原本像是死了一樣的隊友恢復生機,王薇寧終於是鬆開了按著桌子的手,渾身癱軟坐到了地上。

她大口呼吸著,但一聯想到那女鬼的臉,和被拖走的陳光偉,終是抑制不住的大滴大滴的落淚。

“怎、怎麼了?”

唐欣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聲音怯怯的問。

“鬼!鬼來了!把陳拖走了!”

王薇寧的聲音顫抖,浸滿了恐懼。

第一天晚上,名字還沒記住,她只記住了對方的姓。

此時,才從夢中醒來,昏昏沉沉的玩家們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糟糕,林曄的心咯噔了一下,不免聯想到了昨夜床板底下傳來的怪聲。

可似乎只要不出去就沒事啊?他不是提醒過那個陳光偉嗎?

“別哭了!”

劉繼聖低喝了一聲,煩躁的抹了把臉,既惱怒不明不白就沒了一個試探的炮灰,更抑鬱莫名其妙臉疼。

“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說清楚!”

“昨晚,昨晚……”

王薇寧抽抽噎噎,但還是將所發生的一切理了清楚。

“你們突然就睡死了,怎麼也叫不醒,然後那個床板,發出了怪聲,草蓆還滲出了血來。”

他們齊齊望向草蓆,但都是乾乾淨淨的,沒有見到一點鮮紅,只劉繼聖的床頭留有深色水漬。

“然後呢?”

但沒有人去質疑她的話,又或者說,就算是質疑也沒有證據。

畢竟他們確實都陷入了深睡狀態,連個活生生的人不見了也不知道。

“然後,然後我叫你們,你們一個都不醒。他太害怕了,就跑了出去。”

“才到院門,便被一個女鬼用鐵鏈拖走了。”

所有人瞬間毛骨悚然,並不是為那陳光偉,而是因著自己。

夜半開門可是大忌,他們還一個個都陷入了昏迷,毫無反抗逃跑的能力,這個門一開,不就是給鬼送團滅嗎?

“鬼,只拖了他就走了?”

程嵐挑眉問,她是怕鬼已經標記了某個人,等著第二天再宰。

“嗯,拖著他就走了。我嚇壞了,所以關上門後用桌子凳子抵著,就怕她闖進來。”

王薇寧心有餘悸,似乎自己動作再慢一點,也就會和陳光偉一樣被一條鐵鏈拖走。

“那鬼的樣子你還記得嗎?”劉繼聖追問。

“天很黑,看的不是太清。”王薇寧思索著,在臉上筆畫,“她臉上有條大疤,身上好像拖著鐵鏈。”

外邊光線昏暗,她也只看清了那道長長的疤,鐵鏈是女鬼拖爬的時候聽到的。

“你做的很好了。”

沈方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要是她也跟陳光偉一樣跑出去,門大剌剌的開著,他們怕不是要團滅。

林曄也只覺心驚,剛想喝杯水壓壓,才發現水壺空了。

“叩叩叩~”

門環三響,像鈍釘子往腦殼裡釘。

王薇寧驚得原地蹦起,再次按住了堵門的桌子。

“宿福人們,起來了嗎?”

外面傳來了村長蒼老沙啞的聲音,玩家們的臉色都不好,但任務是不可避免的,只有探索出世界觀,消解源頭鬼的執念才能離開。

“開門吧。”

劉繼聖說著,便叫上了賀強一起挪桌子。

桌子凳子移走,門開啟,便見村長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後面還有一眾村民。

他笑眯眯著,看起來和善慈祥,笑裡藏刀,大約就是如此。

“各位先用早飯吧,一會我送各位去產婦家。”

村長說完,其他村民便端了熱氣騰騰的饅頭進來。

還要保持體力,沒有人想和吃的過不去。

吃完了饅頭,村長便帶著他們離開了這個破舊的小院子。

他似乎像是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又或者說發現了,但是這並不重要。

“咱村待產的人家有九戶,辛苦各位宿福人入戶,為新生兒添福。”

村長說著,便給他們安排了去處。

好在這些待產人家都相距不遠,玩家之間應該也能相互照應得上。

林曄所到的是個三口之家,產婦需要休息,並不見人。

只一個略微肥胖的男人,和一佝僂老婦來迎。

“宿福人,歡迎您駕臨寒舍。”

男人挺著個啤酒肚,在寬鬆麻衣下依舊顯眼,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似乎能夾進去東西。

男人直接衝上來一把握住了林曄的手,林曄想躲都沒來得及,畢竟後面還有一眾押送的村民。

手似乎是被肥肉包裹上了,黏黏膩膩的,男人力氣極大,林曄想掙脫都沒掙開。

“感謝感謝,真的十分感謝!”

握著的手搖晃著,男人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白天……應該是安全的吧?

林曄原本提起的心又放下了,因為男人看起來就真的只是想感謝他的樣子。

他只能尷尬的笑笑回應,“不客氣哈,那個大哥,手能不能鬆開下。”

“不好意思啊。”

男人果然真的就鬆開了,還尷尬的搓了搓手。

“我叫丁富貴,那是我娘,我媳婦養胎不便出來吹風,請您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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