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為我好,我怎能讓你陷入這等境地?
你放心吧,宴會上真要是有什麼事兒,我也一定能夠逢凶化吉的。”
該說的都說了,秦饒雪也不再勸,轉而提到了沈臨璟,
“先前我還在說,寧安王不是什麼良配。
可從你被賜婚那一日開始,寧安王至今都沒有出現在那些個腌臢的地方。
聽聞最近在府上拉了聞大人做什麼大事兒,連面都沒露。
看來,應該是真的將你放在了心上,準備改邪歸正了。”
謝若棠抿唇笑著,若春水映梨花般動人,
“王爺從前是孩子心性,現在知曉承擔責任,自然是好事兒。”
面上如此,謝若棠的心中卻冷哼一聲。
他給自己寫信帶上了“望回”,自己就給他立刻回了信,這傢伙竟然還拿喬上了!
自己給他的信上“望回”,卻一連數日也不見他的回信,整個人跟失蹤了一般。
若非她是重生而來,大抵只會覺得這傢伙壓根兒沒有將她放心上。
等沈臨璟再來找她,她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他!
秦饒雪見謝若棠說起沈臨璟時,面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勉強,便就知道她是真的認可這門婚事。
如此,她也就不再提這些,主動將五公主和一些小姐的喜好憎惡說了一遍。
這些對於謝若棠來說,其實用處不算大。
但秦饒雪有這個心,還是讓謝若棠很是歡喜。
正值四月,京城的春意也已經越發的濃郁。
落鶯湖邊是各色衣衫的少女,一個個明媚如花,巧笑嫣然。
落鶯湖之所以動人,還因為湖畔種著不少的桃花。
如今風過,花瓣翩翩,實在是風光無限。
二人從馬車上下來時,謝若楹也已經站在了一棵樹下,微微仰著頭跟一人說話。
那人背對著謝若棠她們,但從謝若楹欲語還休的羞澀神色中,謝若棠也不難猜出對方是誰。
果然,似乎是察覺到了謝若棠的視線,那人轉過頭來,正是好久不見的顧知舟。
顧知舟身上穿著的衣裳,是今年京城最興的款式,上頭的暗紋也在光影交織中浮動。
配著身後的美人和美景,顧知舟本就出挑的容色更叫人挪不開眼。
秦饒雪站在謝若棠的身邊,低聲道:
“原本該是你的夫君才對。”
謝若棠跟顧知舟四目相對,看見他眼中的厭惡,便就平淡的轉過眼,再聽見秦饒雪的這句話,著實是有些噁心人了。
她無奈看向秦饒雪,秦饒雪立刻做了一個閉嘴的姿勢,
“我知道錯了,不該提他的。”
秦饒雪也就是這麼一說。
當日在珍寶閣,顧知舟那般咄咄逼人,謝若棠真要是跟他成婚了,還指不定是怎麼的水深火熱呢。
謝若楹也注意到了顧知舟的神色,順著看過去,面上微微一僵。
不是她小氣,實在是謝若棠從前那樣追著顧知舟跑,如今指不定是欲擒故縱的招數。
美人如玉,肩上發上也落了桃花片片,側身與人言語,越發顯得嬌媚。
謝若棠蠢是蠢,卻也實在生的美麗!
謝若楹掐著掌心,面上擠出一個笑,低聲道:
“知舟哥哥,銀兩我已經湊得差不多了,到時候我會讓扶月送去。”
說完,她神色黯然,
“原本我不該拖這麼久,但原本母親說給我做嫁妝的鋪子,如今都到了姐姐的手上,這才慢了些……
姐姐並不缺銀子,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顧知舟的臉緊繃著,神色冰冷,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又蠢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