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楹心中暗自腹誹,謝若棠已經轉過臉來按了按泛紅的眼角搖頭,
“想來二妹妹應該也是無心之語,她怎麼會故意針對想害我呢?”
謝清榆看向謝若楹的目光已經隱隱有了變化。
可到底謝清榆沒有當著眾人的面開口說什麼,只是輕咳一聲看著謝若棠,
“說起婚事,你可有什麼想跟為父說的?”
他語氣中帶著試探,
“你妹妹剛剛說話雖然不好聽,但這事兒也未嘗不是在為你著想。
你當真是為了賭氣才要嫁給寧安王,心中實際還有顧家小子?”
謝若棠眼中滿都是倦意,
“你們為何覺得我要嫁給寧安王是在賭氣?”
“寧安王就是一個紈絝,從小就沒有一樣是拿得出手的。
除了那張臉尚且能看,他甚至不如一個普通縣令的兒子。”
謝清榆不贊同道:
“之前更是眠花宿柳,實在是有辱斯文!”
眠花宿柳?
若是別人,謝若棠是定然會唾棄的,可上一世顧知舟想挖出沈臨璟的不堪,覺得從青樓女子下手是突破口。
結果整整查了三個月,查出來的卻是沈臨璟頻繁去煙花柳巷的原因只是因為那邊的飯菜好吃,甚至都沒有叫一個美人陪伴。
謝若棠到現在都記得,顧知舟花半個月就挖到這個訊息時氣得面紅耳赤,差點砸了整個書房。
她很少看到顧知舟這麼大動肝火,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去那種地方不是尋花問柳,對她著實是記憶猶新。
“還有嗎?”
謝若棠問道,謝清榆來了勁兒,
“自然是還有!
京城中那些有名望的先生哪個沒有被皇上指派給過他做老師,可他連基本的尊師重道都不懂!
你若是嫁給他,可曾想過往後如何?”
謝若棠順勢點了點頭,
“那既然這樣,確實還是顧公子好。”
此話一出,原本在一邊的謝若楹立即緊張起來,求救地看向雲初。
雲初輕咳一聲,
“其實……寧安王也並非不好,你何必去拆散知舟和楹兒的婚事?”
謝清榆想說什麼,卻也尷尬地轉頭不敢看謝若棠。
雲初生怕謝若棠是真的惦記上了換親,笨拙地想著如何圓回來,
“你父親是太傅,少不得迂腐。
知舟那孩子跟你也曾相處過,可是你們兩個在一起總是吵鬧,可見是不合。
若是強成,反而是怨侶了。
倒是寧安王,我瞧著這賜婚旨意下來後也不見再像之前一樣又出去玩鬧。
想來是收了心的。
俗話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嫁給寧安王好歹也是個王妃,這等好事兒你妹妹都沒有呢!”
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已經開始上了,可一整天就喝了沈臨璟送的一碗雞湯的謝若棠已經全然沒了胃口。
她臉上的笑淡了下去,
“聖旨已下,若是父親母親對我的婚事有異議,那就你們就去找皇上皇后娘娘,或者直接去寧安王府鬧就是。
剛巧我也覺得你們說的有點兒道理,不嫁寧安王,顧公子也不錯。”
說完徑直起了身對著三人頷首行了一禮,
“今日累了,怕是不能陪著父親母親用飯了。”
見謝若棠真就轉身離開了,雲初又氣又急,
“這孩子真是被母親給慣壞了,回去一趟江南,又成了這般不討喜的性子!
她是姐姐,難道什麼事情都要隨自己的性子來,不考慮考慮妹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