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璟迫不及待問他,
“謝大小姐這回怎麼說?”
既白如實說了謝若棠的反應後沈臨璟追著問,
“沒了?
她還說別的了嗎?”
他故意讓皇帝給顧知舟和謝若楹賜婚就是怕顧知舟後悔,轉過頭來繼續騷擾謝若棠。
私心是有的,謝若棠要是因此跟他生氣了怎麼辦?
“謝大小姐說,不止是您不能爬牆頭去她後院,我也不可以,男子都不行。”
沈臨璟怒:
“那我怎麼跟她說話?!”
顧知舟要是再去跟她說自己壞話可怎麼辦!
既白看了一眼旁邊養鬥雞的棚子,早就空蕩蕩的了。
他道:
“謝大小姐說,若是想往來可以給她寫信,到時候我去送,她的小丫鬟就在外面拿就是了。”
沈臨璟眼前一黑。
寫字???
他從記事兒開始,壓根兒就沒有正兒八經地上過一天的課,上次寫字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怎麼傳信?!
“簡直胡扯!”
沈臨璟咬牙切齒地抓住面前馬廄的欄杆,
“本王一介王爺,何曾這樣軟下身子求過任何人!”
他甚至都沒求過他爹幾次!
既白心潮澎湃,這才是王爺平日的樣子啊!
“沒錯!
咱就不寫!”
話音落下,沈臨璟直接踹了他一腳,
“我說不寫了嗎?!”
既白:“?那現在寫?”
沈臨璟又是一腳揣在他屁股上,
“本王的字能見人嗎?
讓廚房把雞湯給我盛好,我進宮一趟!”
既白捂著屁股走了。
沈臨璟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雞棚立刻收回目光,心痛地閉上眼。
一些雞而已。
就算裡面有雞王,有猛將,有為他贏得不少銀錢的雞哥……
可那又如何!
謝若棠並不知曉寧安王府發生了什麼,但還在小憩,她就被一陣香味勾起了饞蟲。
雀兒提著食盒進來,大大的眼睛滿滿的迷茫,
“寧安王真把他府上那些名貴的鬥雞都被燉成了湯,還叫人給咱們送了一份來。
小姐,他真的會改嗎?”
一個紈絝了十幾年的人,連皇帝都約束不了半分,真的會因為要成親了就突然收了性子?
謝若棠已經起了身心情頗好,
“來日方長,不信就等著好了。”
雀兒開啟食盒,一碗色澤鮮香的雞湯讓謝若棠忍不住食指大動。
她回府到現在也就半天時間,小廚房在準備晚上給她的接風宴,整個太傅府無一人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沒想到這回京第一餐,竟然是沈臨璟給的。
一碗下肚,謝若棠也沒了睏意,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晚宴,起身換了一襲春衫,搖晃著小扇和雀兒去花園走走。
京城的春不如她在外祖母那裡的風光,外人眼中她才從江南迴來,可真正算起,她已經離開了一輩子了。
謝若棠看著面前開得如火如荼的海棠垂下眼來,心口酸澀。
上一世顧知舟他們將自己騙至郊外,找了人代替自己假死立了墳塋,而自己被囚禁後院日夜承受著折磨。
年事已高的外祖父竟然親自動身來京索要她的屍骨,抱著她的牌位在一牆之隔外哭到不能自已。
沒多久時間,謝若楹得意地告訴已經成為人彘的她,
“……那兩人竟然疼愛你至此,回去後就病沒了性命,臨死還囑咐要把你的墳塋遷至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