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怕顧芷涵在這兒壞事,趕緊叫身邊的丫鬟將人給帶下去,謝若棠聲音婉轉,
“不必了顧夫人,我今日來,也是因著珍寶閣的事情。”
聽見這句“顧夫人”,顧夫人的眼皮子一跳,立刻打斷謝若棠的話道:
“若棠啊,你跟知舟相識多年,我這心裡頭早把你當成了自己的親女兒。
今日的事情是這個丫頭惹出來的,我帶下去好好教訓,知舟,你好好跟若棠說話,我過會兒就過來了。”
說完,顧夫人生怕謝若棠繼續阻撓,立刻帶著顧芷涵離開了書房。
謝若棠眼見有人要關書房門,直接叫住了,
“開著吧,免得叫人誤會。”
聞言,顧知舟看了她一眼,又淡淡地挪開了目光,可心裡卻有些不大舒服起來。
從前謝若棠喜歡他,只恨不得時時刻刻跟他黏在一塊兒,何曾有過這樣主動怕人誤會的時候?
現在也真是沉得住氣,這種話都敢說了。
雀兒拉出一個凳子,特意鋪了一張帕子在上面才讓謝若棠坐下。
顧知舟看得著實不舒服,臉上神色更冷淡了些,
“這裡也沒有旁人了,你究竟想如何直接說就是。”
謝若棠抿唇一笑,
“顧公子急什麼?
我來不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兒的?”
說著,謝若棠喚了一聲雀兒,雀兒立刻掏出一沓紙來,笑嘻嘻道:
“顧公子,我家小姐就怕讓您吃了虧,回去後就讓奴婢將單子擬了部分出來。
對賬的事情不能馬虎,您聽聽這些是不是?”
言罷,雀兒就開始念起來,
“大昭三十二年春,一雙琺琅點翠耳環,金絲靈雀戲花簪,雙耳白瓷瓶……”
這是雀兒剛剛在馬車上自告奮勇做的單子,看著顧知舟越發黑沉的臉,效果的確不錯。
聽著雀兒喋喋不休地報單子,顧知舟忍無可忍地打斷,
“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唔。”
謝若棠眨了眨眼睛笑起來,
“的確還有一件事兒。”
顧知舟的臉色方才緩和了幾分,謝若棠就已經開了口,
“我上次離京的時候曾給你求了個香囊,年紀小不懂事給了你,馬上你我也要各自婚嫁了,東西也該還我了吧?”
霎時間,顧知舟的臉色陰沉如墨,死死地盯著謝若棠,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丟了。”
“丟了?”
謝若棠蹙眉,顧知舟冷笑,
“我不喜歡的東西,留著做什麼?”
他期待著從謝若棠的臉上看出她的懊悔和氣憤,可沒想到謝若棠很快點點頭,
“丟了就好,免得到時候惹人誤會。”
如今謝若棠的字字句句都是在劃清界限,顧知舟袖子裡的手攥成拳,有了些顫抖。
他定定地看著謝若棠,
“除了這些沒有別的要對我說了嗎?”
要是謝若棠現在跟他說好話,免了那九萬兩,或許他也能考慮往後對她好一些。
可也只能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