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戰後
現在已經是六月底,距離許雲深他們出發已經過去近兩個月。
幾人此刻脫下了穿了兩個月的戎裝,竟然還有些捨不得這套舊的。然而舊的,損壞的裝備,一般是要交到後勤處進行修部或者回收。
“那現在是要回去了麼?”趙傲天提問。
此刻陰雨連綿,為離別多添了一絲愁緒。
眾人各有各的心事,出了大營便分道揚鑣。
只是不知何時,程飛已經消失不見,而武平天在撤退時便被北王召去,一時間也沒有人注意到她。
回去路上,太子陳言的接送馬車上,玉中歌和許雲深坐在裡面。
只是旁邊還坐著一個人——陸生。是有關人拜託的太子,於是順帶捎上了陸生。
陸生正襟危坐,閉目養神。儘管他一言不發,儘量削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二人實在是無法無視他。
突然,陸生對玉中歌說:“玉姑娘,我剛剛在驛站透過家裡得知訊息,自然門的門主,換人了。”
玉中歌一怔,終是想起來自己原來還是自然門的大師姐來著。只是她負氣下山之後,漸漸將之淡忘了,沒想到今日從同袍口中得知關於其的訊息。
“請問……更詳細呢?”二十餘年的生活,哪能說完就忘,勾起了往事的玉中歌,心切地問道。她是擔心自然門,而非身為自然門前門主的她的父親——玉石。
“在你下山後不久,自然門太上長老們,終是無法忍受玉石在任時對門內的控制,讓其卸任,然後讓你師妹,葛南妄擔任新任門主。”陸生毫無波瀾地說道。
玉中歌嘲弄一笑:“看來自己還是有點用的。”
葛南妄?我記得是個天賦不錯的師妹來著,性子也很乖巧,她點點頭,但是突然有些擔心:“她年紀還不大,能勝任門主麼?”
陸生笑了下,饒有趣味道:“這位門主,一上任便宣佈“玉中歌擅自離開山門,目無法紀,去除門籍十年”。然後迅速更改前任遺留的各項制度,可謂是新官上任幾把火,雷厲風行。手段不容小覷。”
玉中歌俏唇微張,急促地呼吸了幾下,胸前起起伏伏。她心中早有被懲罰的準備,只是真的下來的那一刻,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十年?正好啊,這段時間想做什麼,自然門都約束不到你了。肯定是門內的意思,讓你好好歷練。”許雲深挑眉,卻是想到了另一方面。
“也是……師兄說的對。”玉中歌心裡有點好受了,輕輕靠在許雲深身上。
哦為什麼要傷害我這條單身狗的眼睛。陸生忍住了翻白眼的慾望,繼續閉目養神。
閉上眼之後,他狠狠翻了幾個白眼。然後嘴角上揚,充滿了快意。
許雲深看在眼中,心想:這娃在做白日夢麼?
路途不快不慢,幾天後到達天心湖邊。
“許兄,在下便在這裡告辭了!”陸生告需回家一趟,因此與他們坐的不是同一船隻。許雲深二人坐的是在長安中部港口靠岸的,陸生坐的是在關外道靠岸的。
闊別幾個月的天心湖,依舊是那樣的水天一色,明鏡在地。
登上船,進入房間,許雲深突然想起他來時坐的船,似乎在與鯤鵬相鬥時受了無妄之災。
於是他心中有愧之下,問了一句。
“那艘船?總部那已經將其劃為誤闖禁區的失蹤船隻了……大人您知道具體情況?如果能提供相關具體情報,我方將不勝感激。”這是船上的主事者小心翼翼地回答,與先前那艘船的管事服務態度差不多,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是誤傳禁區然後水難了,我力難極,救不了。”許雲深這話某種程度上也沒說謊。
“好,大人您先休息。”主事點點頭,躬著腰退了下去。
許雲深半躺在床上,靠著牆,嘆了口氣,道:“感覺山雨欲來啊。”
玉中歌在旁邊收拾行囊,沒有回,然後皺了皺眉:“雲深你在擔心什麼?”
“我想回去看看了。”許雲深摸了摸腦袋,下山幾個月,他有些想老和尚和小師弟了。
玉中歌好奇,道:“雲深你可以隨時回山門的麼?”
許雲深語塞,悻悻沒說話,惹得玉中歌一個白眼。
窗外波濤依舊,枯燥的行程緩慢而過。
不久後,二人回到了文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