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戰環境,本來對作戰雙方都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然而當範康幫的營地被點燃,各種噪聲不斷,負責指揮的高層選擇逃跑之後,他們就失去了所有的優勢。
米爾頓隔著老遠都能清晰的看到對方被燒的上躥下跳,可範康幫那些哨崗竟然還沒能發現這麼大一支車隊!甚至防彈車上的無後坐力炮已經進行了兩次射擊,炸掉了兩座哨崗,範康幫的人還是沒能意識到有人開始從陸地上攻擊他們了。
“他們的外圍哨崗還很完好……”
“但是完全喪失了防禦作用。”
布蘭登吞了一口唾沫,喃喃自語道:“我還以為扔燃燒彈是為了壓制堡壘,結果根本不是壓制啊,堡壘直接消失了!”
是的,烈火中,原本範康幫大本營的堡壘已經在極端高溫中徹底“融化”了。
所有裝甲車都被燒穿然後殉爆,所有混凝土結構的建築都因為承重結構無法承受高溫而坍塌。
負責放哨的黑幫成員本身大多數就是從馬拉坎鎮上逃回來的,在看到堡壘核心區域“蒸發”之後,不少人乾脆就放下武器,選擇直接逃跑了。
潰逃的情況讓範康幫堡壘的防禦情況更加雪上加霜。
在戰鬥中減員,可不是簡單的加法算術問題。
假設在一隊戰鬥編隊中,100個人計劃能發揮出100%的戰鬥力,當減員到50%時,戰鬥力可不會跟著減半,而是直接打兩折,只剩下20%甚至更低。
而米爾頓很擅長痛打落水狗。
他開啟對講機下達著命令:
“開炮!優先解決高價值目標!”
“機槍射擊,幹掉所有能看到的敵人!”
“衝上去!搶奪陣地!”
“一定要把他們堵在火場裡面,不要讓他們出來,牛排可以五分熟,但人肉我只要十分熟!”
“……”
步戰車都要衝進營地了,手忙腳亂的範康幫才終於發現竟然有人在陸地上進攻他們,而且進攻還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看到步戰車上那門高速射擊的25mm口徑火炮和裝甲車上不停在開火的無後坐力炮每一發都能帶走至少一條性命,大量原本還在等火勢減弱的黑幫成員們也開始逃跑了。
“快逃跑啊!坦克衝上來了!”
至於忠誠?
只要價格合適,或者代價夠大,他們能做任何事情。
“不要跑!集合起來一起抵抗,敵人數量不多!火箭筒,去拿火箭筒!”
“後面是大火,我們還能往哪裡跑?”
還是有一些比較兇狠的黑幫成員試圖繼續負隅頑抗,可其他人可根本不管他——這種時候誰跑的慢誰負責殿後,他們巴不得多來一點這樣的同伴。
至於火箭筒?絕大部分火箭筒根本承受不住凝固汽油彈的高溫,早就炸了。
其他的少部分火箭筒也早就被射程更遠的步戰車精準點殺。
幾位小高層黑幫成員還在試圖組織反擊,可他們還沒說兩句話,一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衝擊波就把他們送到了天上。
臨死之前,這些人看到了自己飛出去的屁股,也看到了不遠處正在開火的迫擊炮陣地。
零星的抵抗只持續了五六分鐘就徹底崩潰。
敵人堅不可摧的堡壘中再也沒有槍聲傳來,唯獨剩下一點點若有若無的慘叫。
米爾頓戴著面罩,從裝甲車上跳下來,看著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愧是美軍用了都說好的凝固汽油彈,以後確實要多備一點!布蘭登跟著從車上跳下來,看了看周圍,茫然至極:“這,這就打完了嗎?敵人已經全部被消滅了?”
除了芙蘿拉的北約三人組外,其他作戰成員都是一臉茫然,覺得有一種極端的不真實感。
在他們看來,這次進攻一定是一場硬仗,無法避免傷亡的硬仗。
自己這邊有步戰車,敵方也有裝甲車、重機槍和火箭筒,還居高臨下佔據了地形優勢。
甚至還駐紮了一支臨時的毒販精英小隊。
為什麼範康幫這類黑幫以及檢查站能夠在附近肆無忌憚,不就是因為這些力量過於強大,沒有人可以戰勝他們,或者戰勝他們的代價太大了嗎?
大家都穿上的防彈衣,做好了受傷甚至是陣亡的準備。
可真打起來的時候,絕大多數人甚至連一槍都沒開,就坐在車上搖搖晃晃一路,等下車之後敵人就已經全部死光了。
這打的是什麼?“火力!資訊!”米爾頓拍了拍布蘭登的肩膀,“戰爭的邏輯已經改變了,不再是點對點的拼紙面資料兌子了,明白嗎?”
“不再是算一算誰的槍多,誰的裝甲車多,誰的堡壘硬,誰就更強。”
“而是我先用飛機無傷幹掉你的堡壘和裝甲車,然後用裝甲車無傷解決你的步兵,最後用步兵無傷掃蕩剩下手無寸鐵的敗兵。”
裝甲車不是用來和敵人的裝甲車硬碰硬的,而是用來欺負步兵的。
芙蘿拉忍不住點了點頭:“對的對的,太對了,就是這個味道。唯一的問題是,你這麼炸下去,什麼東西都燒沒了,武器鈔票珠寶什麼都留不下,我們只能去搜搜貴金屬了。”
新增了氧化劑和鋁熱劑的凝固汽油彈,燃燒時的最高溫度可以有2500攝氏度,耶穌用手去接手掌都得被燒穿,更別說財物了。
除了貴金屬之外,恐怕很少能有東西倖免。
對人類使用更是直接喜提0差評。
“他們肯定有黃金的。”米爾頓說了一句,“所有人三三分組,去搜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可能還有敵人沒被燒死,一定要小心一點。”
“收到!”
大家都很興奮。
這特麼完全是過來收戰利品了啊!
而且是沒有戰鬥的戰利品。
米爾頓、布蘭登和芙蘿拉走一組,當然,他們身邊還跟了一個戰地記者奧莉婭,正舉著相機四處拍攝。
幾人來到了一處坍塌的房子。
瓦礫之下,還有兩個渾身焦黑的黑幫成員奄奄一息的正在蠕動,看樣子是試圖躲在房間裡等燃燒彈熄滅,結果沒想到被燃燒彈直接燒穿了整個屋子。
這種燒傷程度,等於一個極其痛苦的死緩。
“殺,殺了我……求你……”
米爾頓玩味的笑了一聲:“你說你,非要躲在屋子裡幹什麼呢?直接在外面被一下燒死多痛快?現在好了吧,還要這麼痛苦的死掉。”
嘲諷一句,米爾頓直接跨過了他,走到了一個被燒穿的保險櫃旁邊。
就如預料中的那樣,保險櫃中所有的鈔票和珠寶都已經變成了焦炭,只剩下被燒熔又重新凝固的黃金。
“拿走,搬回車上。”
下了命令之後,米爾頓又快步來到了另一間屋子,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倖存的錢財。
布蘭登則轉頭看向了一邊還在沸騰的蓄水池——顯然範康幫是擁有防火意識的,那麼大一個營地裡面,又有大堆沙土,又有蓄水池,還準備了滅火器。
只是這些東西,似乎沒有一件派上了用場。
“我能想象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哪怕是作為進攻方,布蘭登也被眼前的慘狀震撼到了,“我能理解潑水滅不了火,但,但為什麼跳進水裡也滅不了呢?”
“範康幫這些人都被燉成肉湯了,真十分熟了。”
“老大,你懂的多,你知道如果被這種火焰覆蓋了該怎麼自救嗎?萬一哪天我被這東西打了怎麼辦?”
“這可比被槍打死被炮炸死可怕太多了,我可不想在火海里翻滾幾分鐘,在開水裡遊幾分鐘泳才死啊!”
廢話,再過十幾年亂用這東西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當然上軍事法庭的前提是戰敗。
米爾頓瞥了他一眼:“理論上,用複雜的化學手段有機會滅火,給我個實驗室,我能教你怎麼滅。但在戰場上這火燒起來就不可能滅了,沒有任何滅火的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敵人打到我們。”
鋁熱反應只需要幾秒就能把裝甲和混凝土燒穿,上帝到了都救不過來。
“好恐怖……”
奧莉婭這個戰地記者臉上卻沒什麼害怕的情緒,她一步走到水池旁邊,拿起相機就開始拍照。
在布蘭登和米爾頓搜東西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了馬特奧的一陣驚呼聲。
“老大!快過來,我們發現好‘東西’了!超好的好東西!”
“哦?在哪裡,給我看看。”
原本做好回不了多少血的米爾頓聞言立刻抬頭,快步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很快,在一間坍塌了一半,但是佔地面積看上去不小的屋子裡,馬特奧和盧茲滿臉興奮的從地下室裡把兩個五花大綁人分別拽了出來,扔到了地上。
米爾頓定睛看去,一下喜出望外。
臥槽,這不是範康幫的老大勞爾嗎?!
多巧啊!米爾頓先前還以為這傢伙已經葬身火海了呢。
“勞爾先生,以前都是書信往來,今天第一次線下見面,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呢?站著多不好,趕緊給我跪下。”
說著,米爾頓一腳踹到了勞爾的膝蓋上,這個黑幫頭子慘叫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你……米爾頓?!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天啊!女士先生們。”米爾頓誇張的張開雙臂,對同伴笑道,“他竟然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襲擊了他。”馬特奧很惡毒的笑著:“勞爾,你也有今天!你殺害我家人的時候有想過你也有這樣的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