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梅納德的心情不是很好。
不光是因為他和範康幫的生意被站長瓦爾塔搶走了,也不是因為米爾頓的成長速度超過了他的預料。
相反,瓦爾塔率領他的全部力量和米爾頓火併,正是他最想看到的場景。
不少手下都在叛逃,如果瓦爾塔和米爾頓能打個兩敗俱傷,梅納德認為自己或許能爭取到一點喘息的機會。
直到……眼前這一男一女來到了檢查站。
那是連瓦爾塔都要賠笑的人物。
梅納德知道自己徹底沒有反抗的希望了,終於做下了投降的決定。
當然,是投降站長瓦爾塔——米爾頓怎麼可能打得過瓦爾塔的這股力量呢?
“這次瓦爾塔帶出去的力量,都已經足夠打一場小規模戰爭了。”那位軍官平淡的說道,“我確實沒想到,當時過來找我買軍銜的小人物,竟然能成長的那麼快,差點壞了我的事。”
再讓米爾頓亂搞,他們所有人都沒錢賺,還會得罪一堆敵人。
羅莎翻看著手上的資料:“這個米爾頓做的事有很大的問題,隨便都能給他安排罪名……我覺得如果再查一查的話,他很有可能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來到小鎮,隨便調查一下,都能發現事情的真相和報紙新聞上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讓羅莎覺得奇怪的是,馬拉坎鎮上,竟然沒多少人真的對米爾頓有意見,相反,不少人竟然還很愛戴他!軍官吐了一口氣,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了,瓦爾塔這次出去,米爾頓不可能還有活著的機會。”
羅莎皺了一下眉頭:“你就這麼自信?”
軍官有些垂涎的看了這個性感的女人一眼,快速收回目光,暗罵一句“婊子”後才說道:“你不知道我給他弄了什麼裝備。”
那可是掛著反應裝甲的步戰車!
專門用來反制米爾頓的火箭筒和無後坐力炮。
而那門機炮,米爾頓沒有任何手段可以防禦。
就像小說裡飛龍騎臉上一樣,瓦爾塔沒有任何失敗的理由和可能。
這句話剛說完,外面就傳來了車隊引擎的巨大轟鳴聲。
那位軍官臉上露出了笑容:“看吧,我說了,瓦爾塔要幹掉米爾頓輕輕鬆鬆,甚至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一點。”
說著,他轉頭看向檢查站門口。
嗯……防彈車,各種越野車,最重要的,那輛掛載了反應裝甲的防彈車也在……等等!怎麼感覺這輛步戰車,和自己的那輛有點不大一樣?!
自己那輛車的炮塔明明比較低矮圓潤,開回來的這輛頭頂怎麼尖尖的?而且他明明記得,自己那輛步戰車,只有3對負重輪,為什麼開回來的這輛有四對?!“這輛車不是我的那輛!”
“這是誰?瓦爾塔去哪裡了?”
羅莎臉色也有些變化,她剛想開口說什麼,就看到這輛步戰車厚重的裝甲門被推開,幾個滿身汙泥和血漬的人從上面跳了下來。
他們並沒有舉槍,只是以一種近乎俯瞰的姿態看著其他人。
但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相信,誰敢忤逆這幫人,誰就要吃子彈!“……”
羅莎把手上的資料合上,臉色微變:“米爾頓……”
那位軍官倒是有點沉不住氣了,他死死盯著米爾頓肩膀上的那枚,十分眼熟的肩章,問道:“米爾頓,瓦爾塔去哪裡了?!你把他怎麼樣了?”
米爾頓冷冷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一個陌生人,出現在我的地盤,不應該先向我表明身份,請求許可嗎?知道誰是站長嗎,我允許你說話了嗎?”
陌生人?!
軍官鼻子都要氣歪了,一個月前不到你才找我買了軍銜,現在你說我是陌生人?“米爾頓!你別在這裡裝蒜,你以為你的軍銜是怎麼來的?”
米爾頓臉上立刻表現出了一點驚訝:“當然是我在戰場上英勇奮戰,為國家戰鬥來的啊,難道還能是買的嗎?”
“你他媽……”
身邊的布蘭登根本沒等他罵出來,就兩步走上去,狠狠給他了兩拳,把他放倒在地,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踹。
“老大可是英雄,你敢罵英雄?你是嫌家人太多了,還是覺得自己的家人很耐殺?”
“住手!夠了!”羅莎終於看不下去了,她壓抑住心中的驚愕,“他是馬林加第42步兵營的軍官,你們怎麼能這麼粗暴的對待一位少校?!”
可是根本沒人聽她說話,又是十幾秒的毆打後,米爾頓才揮了揮手,和氣的走上前,把軍官拉了起來,還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
“哦,原來是戰友啊,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米爾頓你……”
米爾頓抬手給了他一拳,笑吟吟的說道:“工作的時候,要稱職務,你應該叫我站長先生。”
“站長,先生!”
這一套“下馬威”之後,所有人都知道米爾頓在做什麼了——他在告訴所有人,在這裡到底誰說話算話。
守在檢查站的那些人,甚至包括梅納德,竟然沒有一個開口說話,一個個都好像裝作看不見一樣。
“很好我的戰友,請問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來到我的地盤,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布蘭登在一邊陰惻惻的補充道:“看在你是‘地獄稅吏’戰友的份上,我誠懇的提醒你,如果你拿不出一個讓他滿意的回答,你可能會遭遇到一些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軍官冷冷看著布蘭登,然後看向米爾頓,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問道:“瓦爾塔呢?”
“在和範康幫的戰鬥中英勇犧牲了。”米爾頓笑著答道,“連帶著他所有裝備一起,真是可歌可泣,對嗎?”
在聽到“所有裝備”都沒了之後,軍官整個人險些暈厥過去。
“很好,很好!”
“沒關係的。”米爾頓還真安慰了他一下,“以後我當站長了,就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我會把範康幫,以及類似範康幫之類的蟲豸全部剷除乾淨的。”
羅莎皺著眉頭打斷道:“檢查站站長並不是繼承的,需要高官的委任書。”
米爾頓毫不在意:“那我等著對我的委任書發下來,希望你們不要讓我等太久。”
“好了,不要說廢話了。”
那位軍官忽然高聲喊了一句。
“我承認你的小把戲很奏效,很有用,你用你的力量搶到了這一塊肉。但你所擁有的,不過也是這片小鎮而已。”
“想接手檢查站是嗎,好,可以。”
“只要你和瓦爾塔一樣足夠聽話,讓檢查站維持原狀,我們不介意檢查站換一個站長。”
“每年固定上交20萬美元,剩下的都是你的。同時,必須保證我的貨物的安全。”
他確實不想再和米爾頓糾纏了,私自調動一輛步戰車,結果折損在外面這事帶來的麻煩,足夠他喝一壺。
羅莎倒是更加冷靜一些,她趕緊開口補充了一句:“米爾頓,這裡,包括整個聖馬科斯省和克薩爾特南戈省,都是洛佩斯議員的地盤,都是他的生意,你在從他的口袋裡掏錢,明白嗎?”
米爾頓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兩個,點點頭道:“繼續說。”
羅莎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很大膽的迭起腿,說道:
“從最開始的藥品,到你們大鬧醫院,到你們連續兩次破壞錫那羅亞集團和他的生意,你們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議員先生的不滿了。”
“藥品、毒品、人口、器官、博彩、軍火……你認為,一個小小的瓦爾塔,有能力經營這麼多生意嗎?”
“你破壞了他的生意,甚至影響到了他的選票,但我可以做主,所有事情既往不咎——只要以後,你能代替勞爾替議員先生做事。”
“當然,你們吃下的貨,包括那一卡車醫療物資,包括從青藤基金那裡沒收的藥品,包括你們剛剛從範康幫手上拿到的那批貨。都要交出來。”
“如果我沒猜錯,範康幫已經被你們打掉了吧?”
米爾頓看了羅莎一眼,說道:“竟然敢在我面前說這些話,很驚人的膽量。”
“我驚人的不僅僅是膽量。”羅莎很大方的換了一條腿迭起來,“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不介意給你看看我其他驚人的地方。”
其他人臉色都有點微妙。
好傢伙,這是連演都不演了啊?這麼“直白”嗎?
不過想想也正常,能在軍方出身的議員手底下幹到這麼高的位置,插手這麼多黑產,還是個美女,怎麼可能還潔身自好?羅莎絕對不是什麼善類,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她比她身邊那位掌管了一部分軍隊的少校還厲害。
在這種人手上,身體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武器。
哪怕在整個圍繞在洛佩斯議員的利益集團裡,羅莎也是玩的最花的幾個人之一。
一般人看到她那兩條大長腿,早就挪不開眼睛了。
米爾頓卻十分冷淡的看著她:“據我所知,在舊街道,哪怕是要價最高的妓女,一晚上也不過20美元而已,你特殊在哪裡,為什麼你張張腿就想拿走我這些價值超過100萬美元的東西?”
羅莎臉色立刻有些不好看了——這種明晃晃的蔑視和貶低,讓人一聽就十分難受。
那些黑市裡的人也配和她比?
“比我見到的絕大多數男人都理智,是個很無情很冷血的政治機器,很好,那我們就談切實的利益吧。”羅莎開啟手上的檔案,拿出了一張支票,“原本,這是給瓦爾塔的獎勵,但現在他既然死了,就給你吧。”
“20萬美元,滙豐銀行,不記名支票,一筆在亞洲的錢,絕對安全,全世界沒人能查得到這筆錢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