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在同時,20名裝備頂尖,打扮的和sad相差無幾計程車兵朝米爾頓這邊走了過來。
哪怕敵人極大機率已經受重傷,米爾頓也仍然安排了10:1的兵力去抓人,而且是死活不論,不需要活捉。
旁邊還準備了迫擊炮和狙擊手,只要出現一點意外,立刻就是連級火力的覆蓋。
一個班長面帶愧疚的看向米爾頓:“‘教父’先生,又死了一個,他受傷太嚴重了。”
這名班長的愧疚倒不是因為沒有成功活捉在電影中無所不能,只有在新聞報紙上才能看到的cia,而是米爾頓對他們戰鬥力表現出的巨大“不信任”。
打兩個爬都爬不起來的sad,居然還要安排那麼多人,還要安排火力支援!
更讓米爾頓的這些精銳士兵無法接受的是,他們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陷入了和這些sad同等絕望的情況,恐怕都做不到他們的十分之一。
要不是“教父”先生選擇直接把整個稅務局都當做陷阱,提前埋設了當量驚人的爆炸物,怕不是真要被打出個10以上的交換比。
這種安排事實上是犧牲財物和金錢,換取對士兵們的保護,可卻讓士兵們覺得十分屈辱和慚愧。
一定要好好訓練,下次一定要讓“教父”先生刮目相看!米爾頓沒去注意士兵們的情緒,轉身看了心情仍然十分複雜的溫妮一眼,問道:“有什麼要問的嗎?趕緊問吧,他們活不了多久了。”
敵人耳朵聾了就是有這麼個好處,可以大聲密謀。
溫妮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再一次蹲下,伯倫特的臉抬起來。
“咳咳!!”
一口鮮血再次從他嘴裡吐了出來,看上去內傷非常嚴重。
“塔帕丘拉,是誰出賣了我們dea?”
伯倫特幾乎是笑了出來:“咳……我他媽怎麼知道,我又不管那邊的人。而且,你應該問的問題是,誰沒有出賣你們,否則我要列出的名單就可長可長了。”
米爾頓聽著心裡不停嘀咕——這特麼cia和dea的友誼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溫妮面無表情的站起來,對米爾頓說道:“我沒什麼要問的了。”
米爾頓點了點頭——說實在的,其實他也沒什麼要問的東西,cia乾的那些破事他真沒什麼興趣瞭解。
至於針對自己勢力的陰謀,也問不出什麼東西。
今天這次斬首行動就已經是最大的陰謀了,以後要佈置什麼陰謀,伯倫特也不知道。
想要問問洛佩斯軍隊的佈置動向,這人估計也沒命說出來了。
但米爾頓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道:“聽說你是洛佩斯軍隊的教官,你應該有點內部訊息吧,比如對方的指揮部在哪裡之類的……有沒有相關情報?”
如果能套出一點情報,米爾頓可以用無人機去做一次偵查,然後嘗試用大口徑榴彈炮+鐳射制導炮彈直接對敵方指揮部進行一次斬首打擊。
但說實話,對整個戰場的走勢影響也不會特別大。
要是負責指揮敵軍的軍官是四渡赤水這個級別,亦或者是什麼很重要的精神領袖,那這種攻擊是很有效的。
可惜,洛佩斯的軍隊裡面基本都是蟲豸,一炮下去幹掉他們,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換上了一批更有才能的,這不是起反效果嗎?伯倫特臉上還是那種笑容,語氣有點嘲諷,也有點感慨的說道:“你不需要這些,洛佩斯輸定了……咳咳!”
“算了。”米爾頓有些嫌棄的把自己靴子上的血跡踢掉,“你們去問吧……問完之後,讓海灣集團的人把他幹掉就行。”
說完,米爾頓轉身走向那個像一灘爛泥一樣的海灣集團小頭目,又拍了拍他的臉,摘掉他的口塞,指著伯倫特,開口道:
“認識那邊那個人嗎?”
毒販早就被剛剛那好像迷你核彈爆炸一樣的動靜嚇壞了,他匆忙搖頭:“不認識,不認識,‘慈父’先生,我保證我從我媽媽肚子裡鑽出來到現在都沒見過那個人!”
“嗯,你不認識確實很正常。”米爾頓開口道,“他是cia的人,你負責針對dea的時候應該接觸過一次他們的人?”
cia的人……cia?!毒販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那具已經快要變成屍體的伯倫特。
這是cia?
之前米爾頓和溫妮說話的時候並沒有讓這個毒販聽到多少。
但他大概也能猜出來,dea是要採取什麼報復措施。
所以說,剛剛那場爆炸是針對cia的?地上這些屍體就是這次報復的成果?毒販就是再蠢,也能想到這件事意味著什麼!“我……我……”
米爾頓看著毒販,一個勁的嘆氣,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非要搞恐怖襲擊,非要殺cia,看看,現在事情鬧大了吧?你完蛋咯。”
毒販人都快瘋了:“不,等等!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殺了cia,這場爆炸是我策劃的?!”
“事到如今你還敢抵賴。”米爾頓冷笑一聲,揮揮手讓四周的人上,“抓住他,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好好配合dea的緝毒警們,一定要問出毒販在進行什麼惡毒的,陰險的,瘋狂的,不為人知的計劃!”
“是!”
“……”
溫妮也不再去看地上的伯倫特,走到米爾頓身邊,又問道:“現在sad小隊已經被你幹掉了,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當然是回前線啊。”米爾頓坐上專車,但是沒有關門,“我在前線指揮作戰的時候,後方突然傳來了我大本營被炸這種訊息,我也很難過啊。”
“剩下的採訪和新聞加工環節就交給你們了,希望我能在明天的早間新聞看到相關的報道。”
現在米爾頓的軍隊控制了錢佩里科港口和廣播站,電視臺的訊號範圍再次擴大,幾乎可以輻射到大半個國家了。
“等一下。”溫妮突然開口叫住了米爾頓,“‘稅吏’,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雖然在這次行動中,你獲得了毫無爭議的大勝,可是如果你認為cia就這點本事,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她能看得出來,雖說米爾頓沒有得意洋洋的笑出來,但內心那種對cia的輕蔑是怎麼都藏不住的。
這種態度在溫妮看來非常危險。
米爾頓沒和之前一樣不當回事的揮揮手就走人,反而是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比如說呢?”
“你覺得今天這件事情之後,cia會怎麼樣?”
“明面上不會怎麼樣。”米爾頓平淡的說道,“我這一仗就打掉了他們至少半年的星星配額,就算還有人敢來送死,那也不會再打著cia的旗號來。”
cia成員在國外陣亡之後,總部會在榮譽牆上給他掛上一顆星星,象徵著為國捐軀者永不會被遺忘。
但讓人啼笑皆非的是,這玩意在每個片區其實是有配額的。
也就是說一年內只准死這麼多人,超出的部分就是“非法犧牲”,當地負責人自己想辦法解決。
“連星星配額這種事情都知道……”溫妮臉上有些疑惑——她能感覺到米爾頓對cia真的很蔑視,但從他的行為來看,又非常的重視。
總感覺有點矛盾。
她沉吟了一下,補充解釋道:“你別管明面上用什麼旗號來行動,cia從上到下絕對恨透了你,他們不會停手的。”
“你覺得今天他們的行動是什麼?”
“啊——嗚……”
“斬首?刺殺?”米爾頓看了眼被堵住嘴巴的毒販,繼續和溫妮聊天,“反正是一次失敗的刺殺。”
“這當然是一場刺殺,可是不意味著刺殺就這麼結束了。”溫妮語氣有點陰森,“派兩架直升機,派一隊sad在大晚上來到你家樓上,把你幹掉,瀟灑離去,只留下一臉茫然的護衛,這當然很帥氣,像是大片一樣。”
“可這不代表cia就只會這一套。”
“恰恰相反,他們很少會使用這樣的手段……我看的出來,你平時在路上行動,進出建築都是做足了防狙擊工作的,但是在遠處拿一把狙擊槍爆頭,只是他們眾多手段中的其中之一。”
“很多時候,刺殺發生於無形之中。”
米爾頓輕輕點頭:“比如呢?”
溫妮冷冷道:“比如你會背後中了七槍,最後被判定為自殺。”
“他們會在你最喜歡的食物裡下毒,他們會用一種可怕的病毒填滿你呼吸的空氣,他們會搞清楚你最喜歡穿的衣服,在衣服裡面放進神經毒素,上你床的女人肚子裡藏著一顆炸彈……等等,你會疲於奔命,你會防不勝防。”
“他們是cia,不要因為一次勝利,就對這三個字母產生什麼輕視的情緒。”
“我從開始這份工作時,就一直在和cia打交道,我對他們的瞭解很深很深——有一次,我們的線人僅僅只是脫離了我們的視線30分鐘,我們就再也聯絡不上也找不到他了。”
“或許在剛剛勝利之後說這些話很掃興,但我還是要說,你也最好聽進去,絕對不能不把他們當回事。”
其實米爾頓知道溫妮說的有道理——可惜的是,cia的人根本就沒辦法把這些東西帶進來啊。
敢走私這種東西,面板怕不是大晚上的都要用警報把米爾頓給喊起來。
估計還沒離開海關就被抓了,根本沒機會送到米爾頓面前。
米爾頓注視著溫妮的眼睛:“我沒有最喜歡的食物,我沒有什麼喜歡穿的衣服,出入坐軍車,更沒什麼興趣和時間玩女人……至於其他的,每一個想靠近我的陌生人,全身裡裡外外都要被檢查一遍。”
“我比卡斯特羅還要謹慎十倍,所有崗哨之間互相監督,只要離開視線,就要接受檢查。”
“我甚至連家人都沒有。”
“如果他們想重新整理在卡斯特羅那裡的恥辱記錄,大可以來找我,我等著。”
溫妮終於有些啞口無言了。
她發現米爾頓說的東西,竟然是真的——這個人的弱點實在是太少了。
最可怕的是,米爾頓還是一個實用主義者,不像阿連德那樣,雖然有以身殉國的勇氣和理想,卻沒能帶給大家更好的生活。
這時候溫妮才恍然意識到,或許她現在已經身處某段註定會被載入史冊的歷史當中。
溫妮最後說道:“祝你能成功活下去。”
“借你吉言,走了。”
砰!米爾頓關上車門,和芙蘿拉團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