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架蜻蜓成了帶路黨?米爾頓稍微有點驚訝,不過也沒太奇怪——從剛剛的表現就能看出來,米爾頓的戰機剛接近,這兩架蜻蜓就慌不擇路的逃跑,根本沒有一點嘗試抵抗的跡象,和兩架p51立刻試圖反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甚至在遭遇險情之後第一時間還朝著機場方向逃跑。
一看就是洛佩斯的人在駕駛。
“可以擊落敵機了。”米爾頓開口道,“然後攻擊機場的油料庫……”
“放心,輕輕鬆鬆!”
米爾頓最後看了一眼在空中散開的敵軍飛行員,加速朝著芙蘿拉的方向飛去。
很快,米爾頓就看到芙蘿拉的座駕遠遠飛去,而她更前方的地方,一架飛機就這麼在空中爆炸解體了。
連紅外特徵不那麼明顯的活塞戰鬥機都逃脫不過空空導彈的鎖定,作為噴氣式飛機的a-37就更加不可能躲得過了。
米爾頓左右掃視了一眼,隨口問道:“還有一架呢?”
“我用機炮打下來了。”芙蘿拉的聲音充斥著得意,“用機炮打才對嘛,這才稍微有了一點王牌空戰的感覺。”
“呵呵。”米爾頓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那為什麼你兩發導彈都用完了?”
“那是因為我要以勝利為首要目標。”芙蘿拉理直氣壯,然後迅速轉移話題,“趕緊炸油庫吧,快快快!”
“炸完了趕緊飛到前線去,敵軍肯定已經知道我們的到來,不能給他們太多反應時間。”
兩架飛機上都掛載了kh-25空對地導彈,專門就是用來炸這種地面目標的!
只能說,瓜地馬拉正規軍真的就是草臺班子,2座圓柱形儲油罐和一輛油罐車就這麼毫無遮掩的放在機場旁邊,一點隱藏都沒有,在天上看的清清楚楚。
至於想象中有可能的反擊,更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別說防空炮和防空導彈了,地面上的步兵剛看到飛機呼嘯而來,就開始了瘋狂的逃竄。
“確認座標,準備攻擊。”米爾頓壓下操縱桿,“十點鐘方向,小土坡後側反斜面……特徵匹配完成……”
咻!空對地導彈發射,彈頭精準無誤的命中油料庫,穿透儲油罐頂部,導彈戰鬥部在內部引爆,液態被拋灑向四周,隨後才被點燃!
轟!整個油料庫先是發生了一次爆燃!超高溫的火焰以極快的速度席捲油料庫周圍駐守計程車兵,等火光消散後,已經看不到他們存在過的跡象。
他們直接變成了灰燼。
另一個儲油罐幾乎是在同時被芙蘿拉發射的空對地命中,油庫又發生了一次劇烈的爆炸,炸出了一朵焦黑的蘑菇雲。
“差不多了。”米爾頓看了眼在地面上四散逃竄計程車兵,沒有選擇浪費寶貴的彈藥收割他們,“這座機場至少要廢12個小時。”
“走吧,我們去前線——通知我們的蜻蜓,可以入場了。”
芙蘿拉早就等不及了:“衝!去撈薯條!讓他們看看,對地攻擊機的厲害!”
……
轟!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
榴彈炮發射時的巨響,以及數挺不同型號的機槍掃射的聲音不絕於耳,再一次壓制住了一支嘗試衝鋒過來的特種部隊。
兩名戰士身上的重型防彈衣被大口徑子彈貫穿,眼神不甘的倒在地上。
“不,不……不!”
“回來!趴下!不要衝動!”
“……”
這支被打退的特種部隊自然就是胡安的兩個特戰班——在一天一夜的追索,以及在反炮兵雷達的幫助下,他們終於再一次接近了目標。
敵軍這支僅剩的大口徑炮兵部隊此時正打算進行下一輪轉移!現在需要這支特戰排來解決的目標還剩下一門可以被雷達追蹤的榴彈炮和位置完全不確定的敵方雷達。
胡安的戰術自然很簡單——一個班去找雷達,另外兩個班合兵,想辦法摧毀這最後一門榴彈炮。
一個戰士躲在反斜面,感受著那恐怖的火力聲,嘴唇發白:“長官,他們的火力太強悍了……還有榴彈發射器!”
在連綿不絕的奔波和戰鬥中,這兩個特戰班已經陣亡了好幾個戰士!“這已經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胡安咬牙低聲吼道,“他們陣地的守軍現在還不算多,我們現在的狀態還算不錯!”
“我們在敵後,要不了多久他們的援軍就會到來;而且我們也沒有口糧了。”
“再往後拖下去,只會對我們越來越不利……這是最好的機會!”
那名士兵自然知道長官說的話是對的,他苦笑兩聲:“是啊,可是我們要怎麼摧毀這最後一門榴彈炮呢?”
仗打到這個份上,戰士們心中難免有些絕望——前線崩潰速度超乎想象,後方特種作戰又阻力重重。
就在這時,通訊兵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了。
“聯絡上了,和指揮部那邊聯絡上了!”
胡安立刻回頭,開口道:“指揮部那邊有什麼指示嗎?”
現在聯絡這麼困難,資訊傳達這麼艱難,就是因為眼前這門榴彈炮的一發炮彈!通訊兵開口道:“我收到的訊息斷斷續續……大概告知了一下前線戰況,但最重要的是,‘地獄稅吏’那邊傳來了好訊息!”
胡安精神立刻為之一振:“什麼好訊息?”
“3天,他讓我們再堅持3天,支援就到了!”
胡安喜憂參半:“3天?你確定是3天,沒有聽錯嗎?”
喜的是,據他了解,米爾頓應該還在啃雷塔盧萊烏才對……難道是那邊有重大進展,一路破敵,克薩爾特南戈陷落在即?
憂的是,三天時間聽上去不長,可是對反抗軍來說,想要拖住這三天,不知道還要付出多少鮮血……
通訊兵用力點頭:“雖然那邊斷斷續續的,但是我可以肯定,那邊說了‘地獄稅吏’的支援將至,聽到了‘3’這個數字……他們總不可能3個月之後才能到吧?只有可能是3天!後面‘指揮官’還讓我們注意什麼,但是我沒聽清,那邊就傳來了很強烈的爆炸聲,通訊又斷了……”
爆炸聲……
胡安轉過頭,死死的對著榴彈炮的方向。
三天!只需要再堅持三天!
只要把這門榴彈炮幹掉,前線的壓力會驟減!問題是,怎麼才能幹掉它?!
前面那個戰士突然回頭了,他看著胡安,沉默了一會,說道:“長官,我有辦法對付一個機槍火力口。”
胡安愣了一下:“你有辦法?”
他把自己的狗牌(軍用識別牌)摘下,扔到了通訊兵腳下:“我需要5個人掩護我……我會嘗試接近他們的機槍手。”
說完,這名戰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榴彈,意思很明顯。
話音落下,還沒等面露訝色的胡安說什麼,另一個士兵也摘下自己的狗牌,扔給了通訊兵。
“另一個機槍我來負責。我也需要五個人來掩護我,有誰願意嗎?”
他用的是徵詢意見的口吻。
因為這是一個必死無疑的任務——說是掩護,在機槍口面前怎麼掩護?無非是用命,用身上的防彈插板去掩護。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
足足5秒後,一位戰士摘下了自己的狗牌。
啪!嘩啦……
然後,一個接一個的狗牌被扔到了地上。
“嘿……裡卡多,你不是說打完這場仗,就回去和妻子孩子團聚,一起過下一個聖誕節嗎?你不是很愛你的孩子嗎?你捨得讓他失去父親?”
裡卡多拿出一塊破舊的懷錶,看了眼上面的破舊照片,笑了一聲:“我不打這一仗,那就是我的兒子來打……想了想,還是我來打吧。哈哈,我就應該聽‘地獄稅吏’的,不該在打仗前立所謂的flag,果然要死了!”
另一個戰士平靜的用右手分別點了額頭和肩膀的位置,簡單做了一下祈禱,問道:“機槍解決了,炮呢?”
步槍火力的話,問題不大——他們身上的重型防彈衣足以勉強抵抗一陣。
胡安聞言,終於是笑了一聲,他摩挲著自己的狗牌,也把它摘了下來,扔到了地上。
“你們把用不到的爆炸物就交到我這裡來,我簡單做一個炸藥包。”胡安咧嘴笑了起來,“剩下的人,願意掩護我的,就跟我上,全憑自願……誰願意?”
“我!”
“我願意!”
“您知道的,我這條命是10年前,您從敵軍手裡救下來的……今天正好還給您,也正好給我父母復仇。”
“他們當著我的面把我妹妹凌虐至死,最後還煮了一碗湯,強行餵給了我。”“要是怕死,我就不會跟您走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