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地，場子徹底炸了！
先前那些還只是拿餘光瞟白廣陵的魔修，這會兒看他的神情都變了。
夠狠，夠絕，那股子不加遮掩的邪性勁兒，活脫脫一個天生的魔崽子！
李執事整個人都涼透了，從頭到腳。
他怎麼都想不到，昔日宗門的榮耀，會講出這麼惡毒，這麼喪良心的話！
黑煞老魔那張老樹皮似的臉上，竟然扯出一抹堪稱玩味的弧度。
“好，好得很！老夫就欣賞你這種雛兒！夠狠，夠毒，也他孃的夠上道！”
他陰森森地乾笑兩聲，枯柴般的手指朝著高臺那麼一戳。
“準了！滾上去，老夫倒要開開眼，你怎麼親手炮製你那昔日的同門！”
白廣陵那嘴角的弧度越發張狂，他衝著黑煞老魔一抱拳，就在那些或驚、或疑、或期待、或忌憚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踩著穩穩的步子，往那血跡斑斑的高臺上走。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無數怨魂的悲鳴上，廣場上的魔氣，似乎都因為他，變得更粘稠了幾分。
臺下，楚靈兒的小手死死摳著，指甲都快陷進肉裡。
她望著師兄那道孤高又決絕的背影，心口堵得慌，快喘不過氣。
她不懂師兄為啥要這樣，但她信師兄！
就在這時，白廣陵的視線，似有若無地從她這邊掠過，快得幾乎抓不住，卻帶著一股讓她強行冷靜下來的力量。
楚靈兒猛地吸了口氣，重重點頭，把所有翻騰的念頭死死摁了回去。
白廣陵終於上了高臺，杵在了面如死灰，滿是怨毒的李執事跟前。
“白廣陵！你這欺師滅祖的畜生！日月宗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
李執事扯著嗓子嚎，聲音因為那股子極致的憤怒和絕望，都變了調。
白廣陵壓根兒沒搭理他，只是漠然地掃了他一眼，體內《血魔心法》瞬間炸開！
嗡！
刺目的血紅光芒自他掌心怒放，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剎那間瀰漫當場，他整個人的氣場變得邪戾暴虐，活像剛從九幽血海里爬出來的索命惡鬼！
“好精純的血道魔功！”
“這小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為！”
臺下的魔修們看得眼珠子發亮，不少人嗷嗷叫好。
就連高坐上頭的黑煞老魔，也透出一絲滿意，捋著那幾根幹毛鬍鬚的手，都頓了頓。
白廣陵抬起那隻纏繞著血光的手掌，慢悠悠地朝著李執事的天靈蓋探了過去。
李執事最後一絲生氣也徹底沒了，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絕望和恨不得啃其骨、喝其血的仇恨。
就在那隻血淋淋的手掌，眼瞅著就要拍到李執事頭皮的剎那，一道細微到幾乎感覺不到，卻又急得不能再急的神念，像根最尖的鋼針，狠狠扎進了李執事的識海：
“不想魂飛魄散，就他孃的別動，信老子這一次！”
李執事那雙已經沒了焦距的眸子，猛地定住了！
他看到了什麼？白廣陵那一下，不是戲弄，不是殘忍，而是一種他根本看不懂的焦躁和決絕！
根本不給他細想的機會，白廣陵的手掌已經狠狠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