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來客
將周揚琴送到學院宿舍樓門口,站在月下樹影之中,陳醜醜站在黑暗裡不被任何人所發現,似乎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和周揚琴單獨相處。
在目睹著周揚琴進了宿舍樓區,陳醜醜這才離開,用火摺子點燃燈籠中的蠟燭,一手提著盒飯朝著小鎮邊緣的城隍廟行去。
夜幕降臨,未到深夜,小鎮上十家店鋪倒有九家關門歇鋪。
昏黃的燈光帶著暖意,像是幼年時的回家途中,街邊老爺爺倚著靠背椅,搖著蒲扇,兒孫圍繞,笑語家談,其樂融融。寂靜小鎮裡,不時傳來一聲狗吠,喵叫。寧靜,美好。
陳醜醜來到城隍廟,廟宇陰涼,似有一陣陰冷寒氣從廟中透出,讓陳醜醜渾身都感覺不舒暢。他將飯盒放在城隍廟的臺階前,輕聲道:“老人家,今日沒肉,委屈您了。”說完,轉身便要離開城隍廟,等待老者吃完。
“小友慢走。”
蒼老而嘶啞的聲音從城隍廟中傳出,陳醜醜一怔,十餘日的送飯,這可是老人第一次跟自己說話,想象之中虛弱的聲音並未出現,那蒼老的聲音中氣十足,語氣輕柔卻能清晰而刺耳的傳入自己的耳中。
“前輩有何吩咐?”猜測老者極有可能身懷武功,陳醜醜立刻改了稱呼,恭聲道。
“小友菩薩心腸。”老者微笑點頭,從城隍廟兩側頂柱帷帳之下踏步行出。陳醜醜這才看得老者禿頭白眉,身形瘦弱,身披沾滿塵土的黃色僧袍,左手捏著佛珠,右手做著佛號,朝著陳醜醜微微點頭。
“大師久居此地可是有什麼困難,我身上尚有十枚金幣,可贈大師勇當盤纏。”陳醜醜瞧得老者原來是僧人,他為人樂善好施,且出身富貴,將錢財當做身外之物,言談之間便要送上。
老僧搖了搖頭道:“小友客氣了,老夫居於此地是為躲避仇家,以及。。。。。。”老僧頓了頓,停住了口,問道:“敢問小友聽說過魚龍學院有個叫紀靈的少年嗎?”
陳醜醜自嘲一笑道:“自然認識,今日我還慘敗在他的手下,不瞞您說,還被他羞辱。”
“羞辱?”
“沒什麼,就是打敗我之後,不願對我行江湖禮。”陳醜醜淡淡一笑,對於他而言,這種羞辱,習以為常了。又問道:“大師可有話要我帶給他?”
“不必了。”老僧沉默片刻,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渾濁的眼睛望著醜醜,微笑道“小友,不想知道老衲的法號嗎?”
“大師想說自會告訴我的,知道又能如何,魚龍學院都知道我的名字,但看得起我的只怕沒。。。。。。有一個吧。”陳醜醜微笑著說。
瞧著少年面容上那風輕雲淡的模樣,以笑容說出如此難言的話語,老僧心中頗為震撼,他究竟經歷了什麼?這般氣質與領悟,甚至比苦修數十年的僧人們還要超脫。
“說的也是。”
老僧用過飯食後,陳醜醜提著飯盒向老僧道別,徑直離開。
城隍廟中,老僧背對燈火,朝著門外逐漸走遠的陳醜醜,朗聲道:“少年,若是於法術一道有所疑惑,可來詢問老衲。”
遠遠的陳醜醜聽到老僧和善的話語,因為沒有傳音入密,陳醜醜只能轉頭朝著他拱手行禮,心想“我又不能使用法術。。。。。。”
翌日,清晨日出。
陳醜醜早早就起床洗漱,然後提起一口鋼刀,來到門外。日出橙光,照映在林間木屋,少年提刀斬木,揮劍舞刀,擊拳踢腿,直到渾身大汗淋漓。
渾身痠痛,汗流浹背之際,陳醜醜依然堅持著盤坐在石桌之上,腰背挺直,雙手放在左右雙腿之上,手掌掌心向上,呼吸吐納之間,體內肌肉經脈之中流淌的內力便是更加強上一分,充盈一分。
修煉一途貴在刻苦,武功劍技更是如此。不比法術純靠天賦與法術,武功一途還需要修煉肉體的力量,只有矯健的身體和柔韌的身材才能施展一招招刁鑽的劍法拳腳。
待得暖日當空,陳醜醜收回雙手,向外推出,緩緩吐出一口渾濁氣息。然後連忙往一旁的溪水衝去,將一身冷卻下來的汗清洗乾淨。
沐浴在溪水之中,陳醜醜臉上舒暢的表情逐漸平靜,渾身也突然僵硬起來,一動不動,過了片刻,又露出舒暢的笑容,這笑容之中還帶著幾分猥瑣和姦詐。
“紀靈!喝喝小爺的聖水吧!”想起這條河水下游,是天班特供的泉水,陳醜醜就笑的愈發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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