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各為情故
情,人人都有。
有的輕,有的沉,有的甜,有的苦。
誰對誰錯,天下誰又能說得明白呢?
文人墨客會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同樣還有傷心人會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痛不欲生!
端木冷月輕輕拍了拍端木勝男的後背,溫言道:“姑婆,要不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端木勝男搖了搖頭,滿臉苦澀的笑了笑。
“讓我說吧,這麼多年啦,一個人憋在心裡有時候真的會很難受,再不說,這一生可能也就只有爛在肚子裡面啦。”
眾人面上都有些慼慼然。
“從他口中說出的端木妖女四個字讓我呆立當場,淚流滿面,心裡更是五味雜陳,我當時盯著他問道:你原來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穆歌看著我的樣子,突然臉上好像閃過一絲歉疚,不過隨即又吊兒郎當的點頭說:自然是知道的,斜月教教主端木勝男,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識?我已經在這裡苦苦等了你整整一個月。”
“我心裡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他最開始和我說的那些都是騙我的,他是故意在這裡等我,而且後來我才知道,他為了接近我,費了不少心思,把我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我心裡氣苦,問他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他不回答,然後他反過來問我打算怎麼處理他!如果我不殺了他,他以後一定要繼續找我們神教報仇雪恨,不死不休。”
“他肩頭的鮮血一直往下流,我心裡又是傷心又是難過。但是他眉頭都不皺一下,臉上還是那種桀驁不馴的驕傲表情,我只得騙他,說同意放他走,但有一個條件,讓我親手給他傷口包紮好,然後再唱首歌給我聽!”
“穆歌看著我的眼神裡滿是懷疑,不過最終還是同意了,我走近他,給他處理刀傷,他也開始唱歌,歌聲還是那麼好聽,但是我突然覺得這首歌他應該也經常唱給他聽!”
“我的心裡突然怨恨起來,既然你這麼喜歡她,那我就偏要把你留在身邊,再去把她殺了,遲早有一天你會回心轉意。”
“包紮完傷口,他的歌也唱完了,我對他說血藎蠱現在只有一個地方還有,他看著我的眼睛,一點兒也不相信,我說只要你發誓不用血藎蠱來對付端木家族和神教,我就可以告訴你,聽到我這麼說他哈哈大笑起來,你們端木家當時屠殺我穆家全族的時候為什麼不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
“但是我這樣說,他反而有點相信我確實知道血藎蠱生活的地方,他哪裡知道,我原本就只是想把他騙進雲瘴谷,我知道那裡面有一個小山谷,是神教最開始發現望月寶典的地方,谷口有前人佈置的奇門遁甲,只有歷代教主才知道進去的辦法。”
端木冷月驚呼:“姑婆,那是禁地,就算是教主想進去也得有神月令才行啊!”
“那時候端木長青、端木煙雲十分疼愛我這個妹子,神月令在我手上怎麼用,他們二人從來都沒有過問過。”
“我知道只要他相信血藎蠱的存在,哪怕是騙我,他也會願意冒這個風險,所以我繼續勸他,最終他幽幽的嘆了口氣說:如果我說我得到血藎蠱壓根不是為了害你們,可能沒有人會相信。我說我信。其實心裡也是冷笑一聲,你自己都知道沒人會信,我怎麼可能還真的再相信?”
“在我的欺騙下,最終穆歌站起身,收起地上的靈牌,跟著我回到了山洞,我記得那晚上他好像有一些高興,嘴裡哼著一種從來沒有唱給我聽過的歌兒。”
“他收拾好東西,回頭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的對我說:其實已經有人替你們端木家族還了穆家的血債,所以我尋血藎蠱真的是有其他的作用,所以請我幫他,而且他保證得到血藎蠱之後就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
“我心想,剛剛才聽見你在自己父母靈牌前說血藎蠱,現在又來騙我?還說要遠走高飛?那我怎麼辦?不過聽到他的話,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到底是誰替我們整個家族還了血債?他沉吟一會說道:端木南!我當時大吃一驚,難道南哥哥的外族朋友就是他?”
“穆歌點了點頭,說他第一次回到大山想要報仇的時候,還很小,本領低微,在大山裡被野獸圍攻,如果不是端木南湊巧救了他,當時他就已經死了,哪裡還有今天,提起南哥哥的時候他的眼睛裡有一種我第一次看到的溫暖和尊敬。”
“而且後來兩人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端木南生性灑脫,穆歌把家族的血海深仇說了出來,端木南也沒有安慰他,只是教了他望月寶典裡的武功,一個教一個學,前後兩人在一起呆了三個多月。”
“直到後來二人被教內長老注意撞見,端木南打傷長老,放走了穆歌,沒過多久就聽到端木南受百刀百蠱酷刑被折磨而死!”
“我責問他,你既然知道我是端木南的妹妹,為什麼還要招惹我?他面露歉疚之色久久沒有回話,過了一會兒突然問我神教是不是確實有三顆聖藥?”
厲抗天搖了搖頭道:“聖藥之說虛無縹緲,只是寶典上有記載,到底有沒有也未可知。”
端木勝男道:“是啊!代代相傳說聖藥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但是誰也沒有真正見過聖藥的樣子。”
“我當時不知道他問聖藥的目的是什麼,所以並未回答他的話,看我不答,他以為我確實知道聖藥在哪裡,衝過來抱著我肩膀急切的說道:如果你可以幫我得到一顆聖藥,我穆歌發誓!再也不提報仇二字!然後給他半年時間出去救一個人,回來就一輩子陪著我!”
“我突然明白過來,冷冷地推開他說:你千方百計的得到我,為的是聖藥?救的應該是那個她吧!”
“穆歌他很坦然的點了點頭,說他做這一切確實是為了她,我大怒,再次問她的名字,他死活不說,說知道我的性格,如果知道她是誰,肯定會千方百計的去殺了她。”
“那你明明說端木南哥哥已經替端木家還了血債,為什麼你還在尋找血藎蠱?他笑了笑,說我們都只知道血藎蠱的惡毒,但是血藎蠱也是治一種病的主藥,如果得不到聖藥,就只能用血藎蠱代替,他總是要試一試的。”
陸潼點了點頭道:“確實有相關的記載,天下至毒,必定也有相剋之物,血藎蠱如果利用得當,也有可能是一些絕症的良藥。”
“但是當時我看到他焦急的神色,心裡更是苦澀萬分,那個女人在他心裡的分量比我不知道重要多少倍,我騙他說我確實知道聖藥放在哪裡,但是有教內高手把守,不容易得到,當時他著急的在山洞裡轉圈,看得我又是生氣,又是好笑。”
“當天夜裡,他不停的求我,甚至把這些年如何接近神教的一些事情都全部告訴我了,而且也就是那一夜我才知道原來端木嘯這一支族人早就被齊王控制!”
“就這樣,第二天我佯裝經不起他的哀求,同意了他的請求,答應帶他去放聖藥的地方看看,當時他很高興,站在山洞邊又唱起了歌,我那時候只想著,只要他能夠留在我的身邊,我就會覺得很高興,至於那個女人,得了絕症遲早會自生自滅。”
“當我把他帶進雲瘴谷,來到神教禁地用神月令開啟機關之後,他就毫不懷疑的走了進去,等到他明白過來我的用意之後,沒有衝我大吼大叫,只是流著眼淚向著北方跪下,身子久久不動,我當時就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是在北方!穆歌起身之後,說了一句至今我依然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如果她真的死了,總有一天,你也許同樣會覺得後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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